一個八零後的夢想!
時間慢慢過,夜色也悄悄地降臨,坐著的人開始覺得不舒服,上個廁所,站起身活動活動。[燃文書庫][][774][buy][]站著的左腳換右腳,右腳換左腳,難受不容言表。
在一個學生去上廁所的時候,在水曉波旁邊的一個中年,坐到那個學生的位置上。旁邊的學生撇了一眼,說那是有人的,中年說先坐會,等那人來了再讓。
不一會,那名上廁所的學生回來了,中年卻外座位邊讓了讓,沒有要起身的意思。站著的確也是難受,能坐著實在是太幸福。
幾個學生有些不高興了,你都說人家回來走,怎麼還賴著。幾個男生開始作怪,一點一點的往外擠,不多一會,中年也是在坐不住了,站了起來。誰叫你買的是坐票呢。
其實坐四個人也可以,隻是稍微擠一點而已。隻是幾個同學看中年有些不善,自然就不喜歡他愛著自己。到了後來,有個同學把水曉波叫到他們的位置上坐下,大家擠了擠。
雖然不知道同學們為什麼叫自己過來坐,但水曉波很感謝的欣然接受,同學還把他們的食物分給水曉波吃,水曉波婉言拒絕了。能叫他來坐他已經很感謝了,怎敢再奢望。
就這樣,難熬的站票變成了難熬的坐票,難熬的一夜也漸漸地迎來了黎明。
廈門。水曉波不熟悉也不陌生,前幾年來過一次。但每每想起,總是會傳來一聲歎息。出站口,幾個同學往他們安排好的路程前行。水曉波站在站口,長出了口氣。
沒有方向,迷茫的到了東莞,然後繼續迷茫,沒有方向,到了廈門。不知道在這裡會怎樣,是找到方向,還是繼續迷茫,無人知曉。
出了站口,水曉波很快就看到了水實國。乾瘦的身材,穿著一件微紅色,卻已經泛白的短衫,露出焦黃的肌膚,手上厚厚的老繭,頭發稀疏,腳上穿著一雙拖鞋,露出腳趾,可以看出是一雙常年在工地上乾活的腳。一副農民工的打扮,當然,水實國本來就是農民工。
看到他,或許給水曉波為什麼那麼瘦給出一個解釋。水曉波打量了水實國一眼,不難想象這些年他過的怎樣。水實國打量了一眼自己兒子,除了瘦點,個子高了點,似乎也沒什麼變化。
“爸爸!”水曉波叫了一聲。“嗯,走吧。”水實國應了一聲,拿過行李箱,轉身而走,好似很趕的樣子。水曉波嗯了一聲,歎了口氣。不知道急什麼,又沒人追。
水實國在前,水曉波在後,兩人來到站台。站了許久,也不見車來,倒是在對麵,水實國看到自己要坐的車停下又開走了。自己好像沒弄對方向,應該在對麵坐。“走錯了,應該到對麵去坐。”水實國說著,拿起行李往地下通道而走。
水曉波哦一聲,隨即跟上。兩人經過地下通道,來到站台。站了許久,車沒有來,溫度倒是漲了不少。水曉波感覺廈門的天氣好像要熱一些,火辣辣的。
目的地不止一輛路車到,等有路車停下,水實國在開門時便去問。“師父,到不到島外。”“島外!你坐反了,到對麵去坐。”“啊?”水實國一愣,反了,那又要走回去啊。水實國走到水曉波麵前,歎道“走回去,就在剛剛那邊坐。我很少來這邊,對這邊都不熟。”說著,拿上行李,往地下通道走去。
“哦。”走錯了是不是。水曉波一愣,歎了口氣。現在知道自己為什麼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原來是遺傳。地下通道裡是一個商場,各個商店裝潢的都不錯,燈光照射著,挺高檔的。正走著,水實國突然轉過頭,問道“你這裡麵裝了些什麼啊?”
“就一些衣裳,還有幾本書。”說到那幾本書,水曉波實在慚愧。那幾本書是學音樂的,隻是從買到現在,還沒翻開過幾頁。
書好,多點書好,就不會像我一樣走冤枉路了。水實國看了水曉波一眼,微有一怔。車還沒來,但在路邊有許多私家車載客的,水實國上前詢問價格。
經過一番交談,水實國走回了水曉波旁邊,價格價格有些高,還是覺得坐公交便宜。等了許久,公交車來了。
上車,坐下,車子啟動,漸漸地遠離站台。看著窗外的城市高樓晃過眼前,漸清晰漸模糊,水曉波凝視著,許久,歎了口氣,然後笑了笑。
惆悵在心間,憂鬱在眼裡。水曉波就那樣看著窗外,一直看著,一直看著……真希望車不要停,就這樣一直開一直開……。
如果停下就代表著要去麵對,那麼動著走著,就不失為一種逃避、自我欺騙的方法。但這種方法隻能是自欺欺人,那些傷那些痛,始終是存在的,在思緒裡周而複始,解決不了也釋懷不了,隻能一個人忍受著煎熬。
水曉波進入了自己的思緒圈,裡麵似有兩股力量在相互糾纏。一股是現實,一股是夢想,現實告訴自己不應該有夢想,想想你自身的條件,家境,能力,你有什麼資格去談夢想。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而另夢想卻不那麼認為,隻要你夢想,就有追逐夢想資格。夢想不論你的條件怎樣,家境如何,出生城市還是農村,這些都不重要!你隻要記住一點,每個人都因該有夢,也都有追逐夢的權利,不管你的夢是大是小,都因該去追!
一個人一生必須有一個夢,那樣才精彩,不管能不能實現,都要有!不然到了那一天,回想起自己的一生,隻是為了吃飯在奔波,連做一個夢都沒做過,就太失敗了!
夢想的動力點燃了水曉波,可馬上,你也配又夢想,白日做夢,也不想想你是…………唉!
夢想與現實,動力與打擊,沸騰與冷卻,兩股反差極大的力量衝擊著水曉波。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有夢想,為什麼我的現實是這麼現實。現實也沒什麼,我本就在現實的社會。可為什麼在現實中要有不現實的夢,還那麼的強烈,不受控製,為什麼?為什麼讓我如此糾結?
你到底要我怎樣???
表麵的水曉波風平浪靜,跟普通的公交車乘客並無區彆。可裡麵,早已波濤洶湧,波浪滔天。
忽然,水實國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轉過頭,這才發現車已經停在了一個站台,水實國正在更司機爭論,凝神聽去……
原來,水實國上車前問過司機,到不到他說的那個站,可坐著坐著,水實國發現車的路線根本就不到他說的站,就在車在站台停車時,問了問司機,“你不是說要到我說的站嗎?”
司機否認,他這路車一直都走的這條路線。就這樣,車停著,兩人爭執了起來。其實司機也不能肯定自己跟水實國說沒說過,車也停了一些時間了,乘客們都看著。
兩人僵持了一陣,最後,司機從自己兜裡掏出了兩塊錢,把水實國和水曉波的車錢退給了他們,讓他們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