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八零後的夢想!
水實國表現的那麼明顯,張兵自然能感受到,不過似乎也沒放在心上,他忽然想到什麼,道“誒!張名江不是在曉波要的那個廠裡嗎,曉波要進去可以找他幫忙啊?”水實國道“他好像被調到四川去了,沒在廈門。[燃文書庫][][774][buy][]”張兵道“聽到說他這幾天要過來開會,到時候叫他跟廠裡麵打個招呼。他現在都當經理了,把曉波安排進去應該沒得問題。”
“嗯。那到時候你幫個忙,給張明江打個電話,讓他跟這邊打個招呼把曉波安排進去。”水實國不是沒想過找張明江幫忙,隻是覺得不好意思,再則也沒想到水曉波居然能沒應聘上。
雖然張兵答應,水實國還是擔心,又坐了一會,叫上水曉波去了廣場。水曉波以為水實國會先去介紹所理論了一番,你不是說保證能錄取嗎,怎麼就沒被錄取呢?那沒被錄取,那五十塊錢是不是該退我啊。
這隻是水曉波想,水實國被沒有去,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去找到了一個斜挎著包的婦女,辦證!給水曉波辦了一個文化高一點的證書。雖然有熟人幫忙,水實國卻有水曉波會被再次落榜的可能,所以做好二手準備。
趁著辦證的時間,他又叫水曉波去剪剪頭發,把形象整理整理。水曉波頭發並不算長,而且水曉波喜歡把頭發留長一點,剪短了不好看,他更不認為沒應聘上是自己頭發長了的原因。一直以來,叫水曉波剪頭發,他心裡都是很不情願的。
可在水實國嚴厲的眼神下,隻得走進了理發店,進去後就說了一句話,他說怎麼剪就怎麼剪,然後一直到出理發店,一句話都沒說。水實國看了看水曉波的發型,讚歎道“看,現在人都精神多了。那麼長的頭發你都不曉得熱,現在剪了多舒服。”
“嗯……”這下你滿意了吧!水曉波彆了彆嘴,用手把頭發順了順。剪的不算很短,可水曉波就是不舒服,有種想把頭發全部剃掉,然後用個帽子戴上的想法。
頭發剪短還會長長,沒有文化馬上也能讓你變得學識淵博。辦證很快,一兩個小時就可以拿到。是個中專文憑,水曉波晃了一眼,就把它丟到了一邊。他是不想辦這個證的,自己根本沒這個知識,也不懂,就算裝也裝不出來啊!
還有,就算蒙混過去了,進廠了,要是人家問你相關的專業,你不就傻了啊。想到這裡,水曉波又想到,一個廠裡的普工都要高學曆,那他做的工作得多有知識含量啊!真是不敢想,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廠。水曉波忽然有些期望,想去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麼樣工廠,是不是看門的都出口成章。
沒再去應聘,等了兩天。中午,水曉波正在看電視,水實國走進來,說道“我在二樓給你租了個房子,把東西搬上去。”水曉波一愣,疑聲道“這不是你租的房子啊?”“不是,我住工地上。”水實國道“這是你陳朋伯伯租的,他今天回來。”說著,開始拿行李。
“哦。”水曉波應了一聲,起身收拾自己的東西。他原本還以為這是水實國住的房子,覺得水實國一個人似乎也過得還可以,可沒想到水實國是住工地。不過想想也是,一個人租房子多浪費,住工地還節約了不少開銷。
水實國提著行李箱和電子琴走在前麵,水曉波背著包,一手提著一個口袋。樓道有些窄,拿著電子琴有些不方便,水實國不知道是電子琴,就覺得有些多餘。過完樓梯,他回過頭,問道“你這是什麼?”水曉波道“電子琴。”
“電子琴,你買這些乾什麼?”水實國輕描淡寫說道“把它丟了,拿著一點都不方便。”“丟了!?”什麼?丟了!水曉波心中一震,那可是我的夢,是我精神的支柱啊。雖然還不會,也沒人教,也沒時間學,但…………水曉波看了眼電子琴,笑道“丟了好可惜哦,買都買了。”管你的,你不愁難得拿你就留著。水實國挑了挑眉,沒再說話。
不是水實國這樣說,水曉波連自己都不知道,剛才在說丟掉的時候心裡好緊張,原來自己對這台電子琴有著一股強烈的依賴感。更準確的說,水曉波是對自己的夢的堅持和不認輸,他也知道自己離夢很遠很遠,可叫他放手就是做不到,隻能在夢和現實中苦苦掙紮。希望有一天,能有一絲亮,是自己發的光。
房間約五六個平方,一張木板床,一個櫃子和一個膠凳子,再無其他。水實國買了把新鎖,鎖掛長了些,鎖門和開門都很費勁兒,試了幾下,便拿著新鎖下了樓。剛走到樓下,看到張兵的房間的門開著,腳步一轉,走了進去。
張兵也是剛回來,剛坐下喝了口茶。水實國走進來,道“這麼早就回來了,下午不去了啊?”“嗯。”張兵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不去了,那個工地做完了,明天去另外一個工地。”水實國哦了一聲,沉吟片刻,道“你跟張明江打個電話,看他來廈門開會沒有?”
“應該來了,我昨天給他打電話就說今天坐飛機過來。我馬上給他打個電話問一下。”張兵微微一怔,說著,拿出手機,給張明江打去。水實國看了一眼,走到張兵旁邊,坐了下來。
電話很快接通,張明江到了廈門。張兵熱情的寒暄了幾句,便入正題,他柔聲說道“我前兩天跟你說的事你還記得不,就是水五的兒子,想進你們廠,看你能不能幫忙跟廠裡麵打個招呼。”“……”“哦,我不曉得他是做什麼的。你跟他說吧,他就在這裡。”說著,轉頭看向水實國,示意他叫水曉波來接電話。
他的話水實國也有聽到,不用他說,急忙起身,到門外大聲急語道“快下來,接電話。”水曉波正在掃地,聽到水實國著急而命令的聲音,不知道發什麼事,也不知道是誰的電話。忙應了一聲,把掃帚一放,朝樓下跑去。
水曉波跑到樓下,看到水實國手裡並沒有電話,疑問的看向水實國。水實國道“快進去,把廠給你找好了。”“哦。”水曉波長呼了一口氣,平緩了呼吸,走了進去。
“他來了,你跟他說,你說的我也不曉得。”張兵看到水曉波進來,說著,便把手機遞給了他,道“是你張明江叔叔,你跟他說吧。”水曉波明顯愣了一下,聽口氣這人應該是自己的長輩,不過自己卻不知道有這麼個人。愣然地接過電話,禮貌的喂了聲。
電話裡傳來一個四十來歲,中年的聲音。聲音不高不低,很柔和,讓人未見其人都對這人升起一股好感。“你想到廠裡麵那個崗位啊?”開口第一句話,瞬間讓水曉波愣了兩秒,笑了。他還在感觸那個高傲的招聘女子和這中年的差距時,中年直奔主題,還讓他自己選崗位,這讓他一下不知道說什麼了。
讓我選崗位,我連廠有幾個門都不知道,怎麼選?水曉波受寵若驚的笑了笑,道“我都沒進過廠,不曉得那個崗位適合我。你對廠裡麵了解,你覺得哪個崗位可以,我就去哪個崗位。”“嗯。那好,你……你等會就去廠門口,我一會給他們打個電話。”
“好,那我一會就去。”水曉波說完,不知道再說什麼,本想補一句感謝,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頓了頓,便把電話遞給了張兵。張兵接過電話,說了一陣感謝的話,才委婉掛了電話。
在一旁的水實國看事情算是塵埃落地,對水曉波笑道“你進廠去掙不掙錢沒關係,主要任務就是把女朋友找到,你要是把女朋友找到,就是叫我倒給錢都可以。”“就是,曉波。”張兵接道“廠裡麵女的那麼多,哪裡要彆人介紹嘛,自己耍一個。”
“嗬嗬”水曉波笑了笑,歎了口氣,話鋒一轉,道“我去應聘了,你換了鑰匙趕快回來,門沒關。”說著,轉身往外走。“恩!記得我跟你說的話,把朋友耍了。”看著羞怯的水曉波,水實國笑了。唉!水曉波搖了搖頭,加快了腳步。
水實國轉過頭,悠然說道“今天晚上不要做飯,一會我去買點菜,把趙武跟陳二娃他們叫上,一起就吃了。”張兵微微一怔,道“不要買多了,這家裡都還有菜。”他知道,水實國一是為了感謝,二是水曉波在這裡,讓大家照看一下。
“我曉得。”水實國道“你幫我看一下,上邊沒關門,我去把鑰匙先換了,這鑰匙長了開門一點都不方便。”說著,轉身走了出去。他當然是為了水曉波,孩子再大,在父母眼裡都是孩子。剛才說的趙武跟陳二娃,還有陳朋都是住在這裡的老鄉、工友,親人,有他們看著,就算有什麼事自己也要放心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