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過會兒江柔再去觸碰他的腳，發現還是冰的，但另一隻腳正常溫度。
江柔直接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她突然想起來，上輩子他有一隻腳受傷，走路是跛著的。
黎宵看了她一眼，隻好說了，“之前左邊腳踝在南邊受了點傷，但沒多嚴重，就濕冷的天氣會有點疼，平時還好，可能今天濕了腳的緣故。”
對他來說真的不算嚴重，跟上輩子比起來確實沒多疼，他自己平時也會注意點。
上輩子他腳受傷後，還沒養好就重新投入工作中了，落下隱患，以至於後來再次受傷這隻腳直接廢了。
江柔看他不怎麼在乎的樣子，氣得瞪了他一眼，然後起身下床去給他打熱水泡腳。
家裡還有馬嬸去年給的艾草，說這東西燒水泡腳能驅寒。
江柔就將艾草放進桶裡，然後往裡麵倒進半桶的開水，毛巾搭在桶上麵，拎回房間讓黎宵慢慢泡腳。
黎宵看江柔拉著臉進門，手上拎著一隻桶，進門後凶巴巴道“以後每天晚上給我好好泡腳，實在不行去醫院看看。”
江柔怕他不重視，多說了兩句，“我爸媽年輕時候是知青，下鄉期間傷了身體，尤其是我爸，落下老寒腿的毛病，一到下雨天和冬天，腿又冷又疼，我媽罵他活該，說他年輕時候不注意身體。”
“我可不想老了時候還要照顧你，自己都乾不動活了，還要照顧一個老的，那也太慘了。”
黎宵腳輕輕觸碰滾燙的熱水，因為桶裡有艾草，熏的房間裡也有了濃濃的氣味，他眼睛落在騰騰的霧氣上，聽著這話，似乎已經看到以後兩人老了時候的樣子。
他自私的想，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其實也不錯。
她可能不知道，彆人觸手可得的尋常生活，是他曾經夢寐以求的。
曾經的他，每年除夕夜都是一包泡麵或是幾塊餅乾打發了，彆人全家團圓歡笑滿堂，他隻能坐在路邊看著，看完再一個人默默離開。
黎宵泡完腳後重新回到被窩中，江柔再次觸碰他的腳，這下是熱的了，故意小聲問“是不是好多了？”
躺在中間的小丫頭已經睡著了，江柔不敢大聲說話。
他不是懶，隻是習慣了以前一個人隨便糊弄的生活，那時候的他得過且過，什麼都不在意，包括他自己。
第二天，江柔記掛著黎宵的腿，特意去醫院買了幾根人參，她也不懂，以前她家裡誰生病了，好了後她媽都會買人參紅參燉雞湯排骨補補。
過年家裡剛好買了不少排骨，於是接下來幾天，江柔天天給黎宵燉人參排骨湯喝。
他過段時間就要走了，到時候又要勞心勞力，現在不趁機補補，身體肯定吃不消。
也不知道是泡腳還是人參排骨湯起了作用，或者兩者都有，黎宵感覺自己的左腳確實不冷了，不僅不冷，自己身體還發熱，吃完飯都要把棉襖脫掉，不然還會出汗。
他現在正是熱血方剛的年紀，這麼大補下來，身體確實有些受不了，最明顯的就是早上醒來身體的變化。
初八早上，黎宵甚至還熱的流了鼻血，身體很亢奮。
江柔被吵醒了，看他擦鼻血，嚇了一跳，小心翼翼挪到中間，她剛醒不太注意，好像還不小心壓到了什麼，男人吃痛悶哼一聲。
江柔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臉紅紅的，小聲問“沒事吧？”
黎宵鼻血已經擦乾了，低聲說“我去趟浴室。”
江柔有些愧疚，“要不要我幫忙？”
她也就是隨口一說，但沒想到男人起身的動作一頓，似乎誤會了什麼，然後深深看著她，聲音暗啞問“怎麼幫？”
江柔又不是小孩子，自然懂他的眼神，臉一紅，最後小聲道“你可以躺下來。”
黎宵真的依言躺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
江柔怕他閉的不嚴實，還伸出一隻手遮住，然後另一隻手悄悄向他探過去。
過了好久，她有些不耐煩問“你好了沒有？”
黎宵悶悶不做聲。
小丫頭十七號開學，黎宵準備待到二十四號走。
把孩子送去學校後，兩人回到家也沒事乾，就看起來了電視，看著看著就貼在一起，然後在床上親了起來，甚至最後鑽進了被窩裡。
二十三號那天是周六，中午吃飯的時候黎宵讓小丫頭待會兒去隔壁奶奶家玩。
小丫頭難得沒有依賴媽媽，還很懂事的點點頭，“我知道，爸爸媽媽想生弟弟妹妹。”
江柔臉臊得通紅，趕緊道“誰說的？沒有的事。”
小丫頭抬頭看她，一臉期待道“可是我想要弟弟妹妹，他們都有弟弟妹妹，我會做個好姐姐的。”
黎宵不動聲色，“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