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縱橫!
“洪叔。”
張揚想要阻止,但觸及到了洪國陵那雙陰沉的眸子,他歎了一口氣隻能作罷。
“撕啦!”
“救命!誰來救救我!嗚嗚!”
李月菲撕心裂肺的痛哭,但亢奮的幾個人明顯不會就此作罷,有人一把扯住她的衣領,伴隨著“嘶”的一聲,李月菲的長裙立刻被扯下一大塊,露出了一片雪白。
(此處省略兩百字)
李月菲憤怒、驚恐,不停的躲避著襲來的臟手,但這卻是徒勞無功,她被繩子牢牢的縛住了雙手,隻能不停的用腿踢幾人,麵前幾個男人吐出的口臭、煙味讓她作嘔,觸及她肌膚的幾隻手讓她覺得像是有無數條蜈蚣在她身上亂爬。
“你放過我吧,我哥有錢,他有好多的錢,隻要你們放過我,我哥他肯定會給你們錢的,求求你們了。”李月菲梨花帶雨,不停的抽泣。
“你哥都關牢裡去了,你還指望他?哈哈,就算他真來了,看到洪爺也隻有跪地磕頭的份,小妞要怪就怪你哥吧,要不是他惹了洪爺,你現在也不會在這。”
說完後,幾個人抓住李月菲身上最後的兩塊遮羞布,用力一拉,一片白晃晃立刻暴露在所有人麵前,李月菲又羞又怒,被這麼多人當麵看光,連最隱秘的地方都難以避免,氣極的她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柱子上。
“嘿嘿,小妞發育的還挺不錯啊。”
有人稱讚了一句,隨後咽著口水撫摸著這傲人的飽滿。
李月菲的喉嚨已經叫的嘶啞,淚水都快流乾,她麵如死灰的盯著所有人,眸子中掩飾不住滔天的恨意。
“洪叔,有點過頭了。”
張揚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洪國陵卻置若罔聞,並未阻止那些人。
張揚現在的內心很掙紮、猶豫,實話實說,李矮子來砸自己的場子,自己確實是心中憋了股氣,但是,李矮子都被自己弄進牢子裡去了,這口氣早就瀉了。現在之所以抓李月菲,純粹是洪國陵自己在為他自己出口惡氣,明眼人都看得出。
但是,要讓張揚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這麼小的姑娘在自己的麵前被qiangbao,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張揚是個普通人,有血有肉有靈魂,他會哭會笑也會失落開心,他的一顆心沒洪國陵那顆經曆世間滄桑的心那麼冷,他的血是熱的,在流轉在奔騰,他不是什麼冷血動物,對眼前的場景無動於衷。
他大吼道“夠了!住手!”
幾個正對李月菲動手動腳的混子停下了動作,詫異的看著他,所有人的視線也都投入到他的身上,洪國陵淡淡開口“揚子,給叔一個解釋。”
張揚訕笑“解釋?洪叔,您還記不記得五年前你第一次遇到我的場景?”
洪國陵不明白張揚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段往事,但他還是沒有絲毫猶豫的點了點頭。
看到洪國陵給了確切的答複,張揚才再次開口說道“洪叔,我現在還記得那天的場景,一輩子都不敢忘。”
“當年我初來咋到,第一次踏上北京這塊土地,我對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憧憬,所有的事物我都覺著新鮮。可是,上天跟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我的皮夾子被偷了,我身無分文,隻能一個人拖著個破旅行包像個幽靈一般的在火車站徘徊。”
“說實話,錢包裡其實沒多少錢,才幾百塊,我現在都清晰的記著裡麵共有四百五十六塊五毛錢。那幾百塊錢對現在的我來說不算什麼,連一頓飯錢都不夠,但在當時對我來說卻是我的命根子!那是我娘把家裡唯一一頭羊賣了給我上北京來打工的生活費!”
“洪叔你知道嗎,我下車後發現錢沒了的那一刻,徹底蒙圈了。我先是氣憤,狠不得抓住偷我皮夾的人咬下他一塊肉來!我後是惶恐不安,握著這塊破手機想打電話回去給我娘又不敢打!”
張揚情緒激動的拿出自己兜裡的洛基亞,握得緊緊的,他一臉猙獰,似乎像座火山一般隨時會噴發,但下一刻他卻猛地化為了一個泄了氣的破氣球般,神色變得頹廢道“我不敢打電話給我娘,怎麼都不敢,我家窮,我爸死的早,我娘把我拉扯到這麼大不容易。我知道她沒錢,所有的錢都給我讀書用完了,但我不爭氣,家裡的積蓄敗光了不說大學也沒考上。我娘如果知道我皮夾子弄丟了,肯定又會到那些被我們借怕了的親戚麵前,忍著冷嘲熱諷,受著他們的白眼,紅著臉去借。”
說到這,張揚的眼眶不受控製的泛紅,但他還是哽咽著說了下去“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暗暗發誓,這輩子我一定要出人頭地,要掙大錢孝敬我娘,感謝她的養育之恩!但理想宏願並不能改變我當時的處境,我在火車站待了三天,白天找工作,晚上回來站台躺在椅子上就這麼裹幾張廢報紙睡。渴了我就到廁所洗臉台喝自來水,餓了我就到垃圾桶裡翻彆人吃剩下的泡麵火腿,偶爾有幾個好心人路過看我可憐會扔下幾塊錢,但也有人會對我指指點點,站在一旁厭惡的指著我說‘這人又不是殘廢,有手有腳的怎麼不去工作,偏偏跑來這裝可憐?’我呸!他娘的,老子找的到工作,吃得上飯還要他們那群雜碎來教?”
劉海波震驚的看著張揚,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兄弟竟然會經曆過如此坎坷,而陳明良也是感到一顆心驟然緊縮,對自己老大的過往遭遇感到揪心。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各色各樣的感受,看著這個並不是特彆高大的男人,洪國陵臉上的褶子不自覺的顫了顫,他壓抑住內心的澎湃,道“繼續說下去。”
張揚沒有在意他人的反應,他似乎正沉陷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他摸出一根煙點著,在徐徐煙霧中,自顧自的說道“後來,我碰到了洪叔您。我現在都還記得你當時對我說過的話,‘你要像狗一樣的活一輩子嗎?願不願意跟我走。’”
“我當然願意,一千一萬個願意!我迫切的想要脫離那種痛苦、受人白眼、被人鄙視、毫無希望的生活,我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就提起了自己的破包跟在您身後。後來,您帶我入了黑龍幫,插香拜祖發了誓後,您又對我說‘揚子我們是黑幫,但也要有骨氣、尊嚴、原則,要不是實在過不下去了,誰會做這種要命的營生?你要記住,黑幫無情人有情,義薄雲天方為道!我們雖然是黑社會,彆人打了我們一巴掌我們可以打回去,但卻得有底線,老弱婦孺不可動,出賣兄弟不可容!你要切記我對你說過的話!’”
“黑道無情人有情,義薄雲天方為道。老弱婦孺不可動,出賣兄弟不可容!您當初說過的話我一句沒忘,可是今天洪叔您呢?您自己卻把這規矩給破了。”
張揚一口氣把這麼多話都吐了出來後,不再言語,靜靜的盯著洪國陵。
狹小的木屋裡靜針可聞,洪國陵一張臉徹底變得陰沉,眾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觸了他的黴頭。
劉海波在心裡大罵張揚,埋怨他不分時宜,眼下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洪國陵,你小子這麼赤果果的說,不是在打洪爺的臉嗎?要是洪爺發起飆來,叫人一槍蹦了你都有可能!
木屋裡的氣氛有些壓抑,似乎連這裡麵的潮氣都重了幾分。
突然,洪國陵毫無預兆的笑了,他笑的很肆意妄為,點指張揚道“好好好!你小子現在翅膀硬了啊?敢這樣揭你洪叔的短,你就不怕我萬一一氣之下衝昏頭腦讓人斃了你?哈哈哈!算了,你小子說得在理,規矩不能破,你們幾個,放人!”
張揚鬆了一口氣,不再提心吊膽。
剛剛將那些話說出口來,他表麵看上去沒事人一樣,其實背後的西裝早已經被自己的冷汗給浸濕。他還真怕萬一洪國陵翻臉不認人,自己因此而吃顆花生米,那可就真虧到姥姥家去了。
“洪爺,這…”
抓住李月菲的幾個人有些不情不願,這已經到嘴的鴨子,都喝上湯了,卻在吃肉的時候被人連鍋帶湯給一鍋端,這擱誰身上也難受的緊。
張揚又恢複了本性,看到幾個人拖拖拉拉的樣子,他上前幾步直接一腳踹了過去,嘴裡罵罵咧咧的叫嚷道“他娘的,洪叔都發話了,沒聽到還是耳朵聾了?”
“揚哥,我放,我們馬上放!”
看到張揚這爆脾氣,幾個人立馬就焉了菜,苦笑著幫李月菲鬆綁。
張揚毫不忌諱的打量了一眼李月菲玲瓏有致的身材,想了想,脫下了自己的大衣扔給了她,隨後頭也不回的走向洪國陵。
被人這樣肆意妄為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李月菲羞紅了臉,但看到張揚身上的傷疤時,她還是吃驚的瞪大了雙眼,短暫的忘卻了自己的窘態。
待到自己的身體終於恢複了自由,李月菲急忙撿起來地上的外套死死的裹住了自己的身體,然後逃一般的衝出了門外。
可是,此刻卻無人注意到,李月菲跑出木屋不遠後,卻又回過了頭,一對眸子死死的盯著除了張揚之外的所有人,似乎要把這一張張臉孔都給牢牢的記在心裡。而當她看向張揚時,本來恨意滔天的丹鳳眼卻瞬間柔和下來,閃爍著彆樣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