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瀾衣正是看到了,心中才滋味難言。
也許她那句話真說對了。
金釧兒真的是個內秀的姑娘。
也許是這個動作,亦或者是金釧兒純如白紙的性格,宋瀾衣決心一定,反手握住了金釧兒的手,也學著她的模樣,抿嘴一笑,“釧兒妹妹。”
金釧兒先是一愣,然後才注意到那一聲妹妹。
她絲毫不覺得以宋瀾衣現在這個樣子,叫她一聲妹妹,有多怪異。
她高興得兩頰紅撲撲的,連帶著一雙眸子都彎成月牙。
她啊了兩聲,想要說什麼,但卻還是不能吐出清晰的字詞。
金釧兒還有些茫然,但當宋瀾衣踮起腳尖,拍了拍她的肩膀後,她又抿嘴衝宋瀾衣笑了笑。
宋瀾衣隻覺得心都快化了。
果然,板板正正的男人,哪有軟軟糯糯的小姐姐香呢?
一直坐在一邊的朱序臨:……
該死啊!
宋瀾衣,你真該死啊!
羨慕得牙都咬碎了!
他隻覺得這一幕極其刺眼。
朱序臨扭過頭去,佯裝不在意道,“宋瀾衣既然來了,不如也聽一聽這獸皮地圖的事情吧。”
聽到這句話,宋瀾衣有些訝異,“已經準備啟程去天山嗎?”
聽到這話,溫夫人不禁失笑。
“哪有這麼快?天山一直都存在於傳說當中,哪能那麼輕易地找到?而且……”
宋瀾衣眉梢微動,“而且什麼?”
“而且……地府陰司深入南境,尤其是在人煙聚集的城內,我們凡是有一舉一動,都會引來陰司的注意。到時候,若是被他們發現……我們在尋找天山……”
說到最後的時候,溫夫人的話甚至輕到幾近無聲。
但這愣是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寒噤。
不是鬥不過陰司,而是要投鼠忌器。
這城裡,除了他們這些人外,更多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
宋瀾衣低頭思忖片刻,接著緩緩道,“我記得,滇河橫跨南境,蜿蜒入東海。每年春汛,滇河之上便有銀龍魚濺躍擺尾。”
“傳聞若銀龍魚能遊至東海,越過龍門,將會褪去凡體,化作龍身。我們不妨借著這個噱頭,來舉辦一次競舟釣魚比賽。”
以競舟的噱頭,來攪亂附近幾城的風雨。
至於在這些競舟的隊伍中,又有多少人……一去不複返,直接順著滇河而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宋瀾衣這一用意並不複雜,不過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罷了。
但是巧就巧在,如今時令正好,這一切都順其自然。
春汛來臨,他們去劃個船,釣幾條魚,這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沒有啦。
溫夫人略作思考,當即拍板,“那就這麼定了。”
尋星,也就是掃把星,歎著氣,“唉,魚於水而言,不過是無根浮萍。魚於人而言,不過是生殺予奪的獵物。但是魚於我而言,卻渺遠如林間雲月,山尖負雪……”
宋瀾衣眉梢微動,“說人話。”
尋星訕訕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肯定釣不到魚。但是主公你就不一樣了,主公洪福齊天,氣運如虹,定能奪得魁首,我願為主公哐哐舉大旗……”
宋瀾衣:……什麼人啊這是……
當事情找到了方向後,餘下的就隻不過是細枝末節了。
當宋瀾衣從屋內走出的時候,牛大力抱著牛霸的大腿,幾下竄了上去,跟隻猴子似的,靈巧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