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他在祁王心中比不得朱薊和朱傳燁的地位,但是終究還是有幾分父子情在的。
祁王揉了揉眉心,淡淡道,“進來吧。”
朱炳剛邁步,走入書房內,臉上就有收不住的喜色。
他一個跪禮,直接道,“恭喜父親,此次北涼大旱,然八方文人,儘赴騰淵閣,欲要舉辦祈雨詩會,歌頌父親的功德,以此渡過大旱,穩定軍心。”
說著,朱炳低著腦袋,臉上卻還有著未褪去的沾沾自喜。
如今朱薊和朱傳燁兩個嫡子,都遠在北涼,現在剛好就是他討好祁王的最好時機。
隻是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周圍的氣氛,卻逐漸變得壓抑嚇人起來。
過了好半天,祁王的眼神冷了下來,似是無意道,“這是你一個人的主意嗎?”
朱炳以為這是要論功行賞了。
他當即笑嗬嗬道,“這都是兒子一人牽繩拉線的結果,是兒子應該做的,父親不必嘉獎我。”
“砰!”
一個茶盞,直接砸在了朱炳的額角上。
他額頭還有殷紅的血跡,一路蜿蜒而下,看起來極為猙獰嚇人。
朱炳呆愣愣的,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按理來說,父親難道不應該給他論功行賞嗎?
祁王冷笑一聲,“我還沒打下這天下,你們就已經生出了這樣的心思。靖難之際,廣交世家好友,許以功名利祿,隻怕我這天下沒打完,這半壁江山,就已經被你這等不孝子瓜分完了!”
朱炳聽到那一句“不孝子”,臉色都白了。
他日若是祁王真的登上帝皇寶座,單就“不孝子”這一評價,就會被起居注的官吏記在史書上,被後人品論,遺臭萬年。
朱炳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起來,隨即兀地一黑,竟有種恍然在夢中的逃避之感。
他身後的那名謀士心中大急,拜跪在祁王麵前,大慟道,“王爺,炳殿下所做固然有私心,但是更多的,隻怕還是為了能夠替王爺分憂啊!”
他頓了頓,似是有些猶豫。
祁王轉身,想要抄起一個家夥砸過去,但卻發現,身邊除了玉璽,彆無他物。
他隻能忍耐住這口氣,沒好氣道,“一介男兒郎,說話支支吾吾的像什麼樣子。給你三息,愛說不說。過了三息,你再說我就不想聽了。”
謀士心尖一顫,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隻能繼續說下去了。
“炳殿下所做,固然有所不妥。但是在戰場上,卻是和將士並肩作戰的大好男兒,驍勇善戰,受三軍認可。不像世子和燁殿下……安守於後方……”
寂靜。
徹徹底底的寂靜。
當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祁王並沒有謀士想象中的憤怒,反而沉默的嚇人。
正是這種沉默,反倒讓謀士心中惴惴不安。
此時此刻,他倒寧願祁王破口大罵,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根本摸不出深淺。
而就在這時,書房外傳來急報。
“報——北涼城有急報傳來!”
ps:前天跑到蘇州去了……但是狀態又崩潰了,唉,有的時候,總會覺得自己好沒用,總是被情緒控製,我都不知道那些不靠藥物就自愈的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是這次低落的時間短了好多,也算是一個好消息吧。下次旅遊得慎重,像我這種狀態的,還是儘可能少旅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