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腳一走,一道黑影便身手矯健地躍下了牆頭,閃身來到庫房門前,將一把黃銅鑰匙插進了門鎖。
“哢噠”,門鎖被打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似乎格外的響。
黑影正是聶堯,他目光冷凝,迅速地又將門鎖鎖上,趕在兩個看門小廝回來前拔出鑰匙,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徐家。
翻牆離開時,他依稀聽見小廝說著……
“劉管家,這不是閒來無事嘛,您多擔待,小的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
“徐家的管家?”蕭清晏聽完了聶堯的稟報,蹙了蹙眉,居然真的與徐家有關。
“是,屬下認為,徐家的那個管家極有可能就是殺死張伯的人,即便不是他,他也一定知道些什麼。”
“怎麼可能呢?徐家女郎可是與少主有婚約的,徐家有什麼理由要這樣做?”周術的想法也和聶堯一樣,隻是他想不明白緣由。
蕭清晏也想不明白,難道是因為退婚一事嗎?可即便徐家不高興,也沒必要鬨到要殺人的地步,這個可能性不大。
張伯被殺,母親去向不明,此事就算不是徐家所為,也一定與徐家脫不了乾係。
“周術,備車,我要去徐家。”
今夜見不到母親的人,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安心的。
這一回,蕭清晏親自敲響了徐家的大門。
縱然蕭家不如往日權勢鼎盛,可也不是區區徐家能比的,蕭家的少主親自登門,徐家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用一個門子打發了。
徐展和徐靖遠父子親自等在了前廳。
“來人,給蕭世侄看茶。”
“不必麻煩了,深夜上門打攪本是清晏失禮,不過事出緊急,清晏實在不得不上門叨擾徐世伯,還請徐世伯見諒。”
這是徐展第二次見這個未來女婿,第一次還是兩家定親時,在蕭清晏的滿月宴上。
蕭家老太爺蕭培和上任家主蕭予安年輕時都是才華橫溢、俊美飄逸的神仙人物,到了蕭清晏這一代竟然還是如此。
再看看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徐展心裡不大是滋味,有些人生來就比彆人站得高,得天獨厚。正因如此,他才想要搏上一搏,為家族掙一個前程。
徐展笑容和善“蕭世侄客氣了,不知這麼晚前來,有何要事?”
蕭清晏說道“清晏是來接回家母的,雖然府上熱情待客,可時辰畢竟不早了,家中很是擔心,還請徐伯父徐伯母見諒,讓我將母親接回去。”
她將台階擺在了這裡,如若徐家識趣,就該將人送出來。
徐靖遠此時說道“蕭郎怕是誤會了什麼,令堂並不在蔽府啊,今日晌午宴後,所有的賓客便都已經告辭離開了,蕭夫人當時也走了,還是我陪著家母親自將她送出府的。”
聞言,蕭清晏的眼神陡然變得冰冷。
彆人或許不知,但她最清楚,母親可是要等到宴席散後與徐家提退婚的,怎麼可能當時便離開?
這徐靖遠分明是在胡編亂造,信口雌黃!
徐靖遠被蕭清晏的突然轉變驚了一下,不知自己哪句話說錯了,這蕭家九郎明明比他年紀小上許多,可方才那一瞬間的氣勢竟壓得他心膽俱震,險些不敢呼吸,這種感覺他隻在凱旋的大將身上感受到過。
蕭清晏收斂心緒,語氣沉穩,但已經明顯不如之前客氣“今日家母來貴府赴宴,臨行前與我提過,等到宴會後,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與徐伯母商議,怎麼,她沒有提便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