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短命炮灰她又美又撩!
奚承明徹底不好了。
他的身子本就是強弩之末,那口血吐出來後,徹底垮掉了。
即便沈如澤這般出神入化的醫術,也已經束手無策了。
冊封皇太子的聖諭剛剛曉諭六宮,秦昭儀惶惶不安地抱著年幼的太子,站在無極宮門口。
皇帝病重,太子總是要來侍疾的。
儘管,她的心中是萬分的不情願。
昏迷了近一日後,奚承明醒了。
醒的那一刻,姽嫿正在一旁盯著侍從煎藥,看到姽嫿時,奚承明突然想起了許多年前的一樁事。
那時,姽嫿不過五六歲,因著年歲太小,所以太後便將她養於宮中,隻等大些再回都城中的信王府邸居住。
那日,奚承明來給太後請安,碰見了這個小表妹正在院子中堆雪人,他那日心情好,難得同她聊了幾句。
最後,他半是試探,半是真心的問了一句,“表妹日後想要過怎樣的生活呢?”
她當時是如何回答的?
“我想要行走山川大河,去看青山灼灼,星光杳杳,秋雨淅淅,晚風漫漫,然後寫一本,屬於我自己的遊記。”
那是那個小小女郎的心願。
可惜,她如今被困在了這宮牆之中,以後也將困死在這裡,再無了實現願望的可能。
“皇後,替朕傳幾個人進來吧。”奚承明低沉著嗓子說道。
不一會兒,幾個被傳召的大臣妃嬪便到了。
奚承明在侍從的攙扶下從床榻上半靠起來,輕喘了幾口氣,他虛弱道,“秦昭儀,將太子抱上來給朕瞧瞧。”
秦昭儀戰戰兢兢地走上前去,小小的太子此刻睡得極香,全然不知此刻氣氛的緊張。
“自先皇之後,朕繼承大統。朕這一生,有人說過朕昏聵無能,也有人讚過朕盛世賢君,朕這一生,功過相參,不知後世如何紛說了。”奚承明苦笑道。
而後,他看向姽嫿。
“皇後,朕去後,新皇年幼,這大邑,朕便交給你了。朕許你在新皇大婚前,垂簾聽政,任免朝臣,暫代君權。你要替新皇,守好這大邑江山。”
奚承明說出了那道姽嫿所期待的旨意。
姽嫿靜靜聽他說完,而後恭敬叩首,“臣妾必不負陛下所托。”
奚承明看著跪在地上的姽嫿,突然急聲道,“不管你信不信,不管這天下人信不信,朕雖猜忌過拓跋家,卻從未動過半分手,拓跋家皆是好兒郎,為我大邑鎮守邊疆,護住百姓免受異族侵擾。這份恩情,朕辜負了,但大邑不會辜負,這天下臣民也不會辜負。”
姽嫿垂下眸子。這番話,如今說又有何意義呢?
西陲的叛徒,奚承明是未曾親自下手,然後他就從未起過借刀殺人之心麼?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即將死去,而屬於拓跋家的榮光,才剛開始。
“拓跋家的兒郎,為的不是天下之人記得,而是無愧心中的信仰天地。陛下自可放心,我拓跋姽嫿立誓,有生之年,必讓我邊疆百姓再也不用擔心異族侵擾。我大邑境內,將再無戰爭,我大邑百姓,可永享天平盛世!”
”好!“
奚承明看向身後跪著的大臣們,“諸位都是我大邑的肱骨之臣,朕去後,當儘心輔佐皇後,輔佐新帝,護我大邑江山永固。”
跪在其中的謝綏雲率先響應,高呼道,”臣等必定儘心輔佐皇後,護佑百姓,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謝綏雲此話一出,其餘對皇後垂簾聽政略有成見之人也不好說什麼了,不然倒顯得自己不忠君愛國一般,隻好一同跪下。
囑咐完這件最重要的事情後,奚承明隻感覺渾身的力氣已然卸去,眼前甚至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看不太清楚了。
“貴妃安氏,擢升為皇貴妃,諡號玉璋,著在朕死後殉葬皇陵。九皇子撤掉皇室玉碟,宗冊除其名,隻做普通宗親教養,囚於行宮,終生不得出。”
奚承明最後給這十年的寵愛與荒唐,畫上了一個句點。
他要讓安雲兮以皇貴妃安雲兮的身份埋於大邑的土地之上,而不是貴霜王朝的王女阿達蘭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