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之骨血,護你安寧盛世!
方予寧回到府衙找到方予安時,後者正在看鷹差送來的書信,正是瀾滄府的穆掌櫃和李逵大哥寄過來的。
“阿寧,你快過來,瀾滄府那邊來信了!”方予安激動地朝方予寧揮了揮手,將手中剛剛收到的信遞給方予寧看。
“我之前便去信讓李大哥那邊為咱們準備一些口罩,他之前告訴我說,隻能趕出來五百個,但是剛才收到他的來信,他告訴我,可以將提前為定北軍準備的冬季使用的口罩,先勻給咱們這邊,另外,還可以給我們這邊三百個防護服,這太好了!至少你和京畿衛,還有衙役們就能得到有效的保護了!”
方予安拉過方予寧的手,“阿寧,這次的疫病來勢洶洶,我真怕會發生什麼我控製不了的事情,但是現在好了,有了紡織廠的這些,再加上兩位掌櫃的藥材和治療的藥方,我相信,這次疫病很快就會過去。就是要辛苦你了,我的醫術著實不怎麼樣,現在手又是這個樣子,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但是我可以去替你們做前期的篩查,初步將已經出現病症的人,先集中到一起,方便你們後期觀察和治療。”
“阿姐,其實你不用為他們做這麼多的,這些人的心裡,根本沒有我們,他們不僅沒有幫助我們,還在你為他們守城的時候背叛你,你根本無需做這些的。”剛才在那些百姓麵前,方予寧知道這些都是方予安心底想做的事,所以她會配合方予安,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安撫這些人的情緒,去幫助這些已經患病的普通人;但是現在隻有她和方予安兩個人,她便不用再掩飾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和情緒。
方予安看著氣憤不已地方予寧,無所謂地笑笑,將方予寧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輕聲說道,“我並不在乎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我隻知道,這麼做是對的,而我想這麼做;我不想當我在死去之時,回想自己的這一生,卻發現充滿了遺憾和愧疚。”
“可是他們那樣對你,你差一點就死在城門口了!”方予寧還是不能釋懷,她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狠心的人。“你為這樣的人,做這些事,值得嗎?”
“那我問你,你會因為這些事,就不去救他們嗎?你不是和我一樣,即使知道前路泥濘難走,甚至是孤身一人,但依然奮不顧身向前嗎?阿寧,你是一個善良、正直的人,你知道做那些事是正確的,所以哪怕沒有人理解,沒有人支持,也一樣會繼續走下去的,不是嗎?若不是這樣,你就不會提出要嫁給太子了。”方予安將方予寧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沒有受傷的右手輕輕地攬在方予寧的肩上。
“那不一樣!我是外祖一手帶出來的,我是醫者!醫者仁心!我如何能對他們見死不救?!”方予寧嘴硬地辯解道。
“本質上有何不同呢?都是救人啊。”方予安好笑地看著方予寧,甚至還用手指戳了戳她氣鼓鼓的臉。“好啦,彆生氣了,今天咱們配合的很好,我覺得,日後若是還有類似今日的情況出現的話,咱倆就像今天一樣,我唱紅臉,你唱白臉,我不信把這些人拿不下。”
“可是今日你還發了重誓!你怎麼敢這麼說?!你就不怕祖父和辰王……”
“方予安!”方予寧的話音未落,一道怒氣衝衝地聲音便傳進了方予安的耳朵裡。而方予安在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就打了一個激靈,身體靈活地像一隻猴子一樣,風一般從方予寧的身邊彈開,“辰王殿下來了!你幫我攔住他,就說我不在!”說完,便一個轉身消失不見了。
楚望辰進來的瞬間,便看到後門處閃過一道暗紅色的披風,他知道那是方予安的披風。“方予安,你昨日才答應過我什麼?你今日就敢給本王忘光了?你是不是要本王提醒一下,在望月崖底你曾答應過本王的事情了?!”
躲在門外的方予安,回憶一下子被拉回那夜在望月崖的崖底,楚望辰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打了她的屁股。方予安不由地臉紅心跳加快,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楚望辰拿出殺手鐧,眼睛一直盯著方予安的藏身之處,語氣不善地說道。
“這,王爺,您消消氣,我阿姐她今日是被那些人給氣狠了,所以才這樣的。她現在還受著傷,您就不要和她一般見識了。”方予寧見方予安一直躲著不願出來,因此隻能自己出聲來打打圓場。但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
楚望辰看著連方予寧都變得懂事多了,心裡卻想到,這個以前總喜歡跟在方予安屁股後麵的小姑娘,如今也有勇氣站在方予安的麵前去保護她了,覺得非常欣慰。可是想到方予安,卻覺得更加生氣了。彆人都在成長,都在進步,可卻唯有方予安,固執己見,死性不改!
“哼!她若是再敢這些不管不顧的瞎弄,本王非得打她的皮開肉綻不可!”楚望辰氣的坐在桌旁,連喝了好幾杯茶才停嘴,“既然你阿姐躲著不願見本王,那本王也不必告訴她之後究竟應該做什麼。嫣然郡主,瀾滄府的人已經到了!還帶了了口罩和防護服!你阿姐既然不願出來見他們,那就你同沐掌櫃,跟著本王就一起,帶上那些屋子,一起去隔離區看看吧!”
楚望辰和方予寧來到江陽府衙外的空地上,看著麵前一水穿著防護服、帶著口罩的“白衣天使”們,內心不由一喜,江陽府有救了!而躲在一旁偷偷看到的方予安,心裡也是一喜,自己做的這些,不管怎樣,終歸都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