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方予安打了一個哭嗝,抬手擦了擦眼淚,竟然發現自己的雙手可以動了。
方予安迷惑地將兩隻胳膊舉了起來,又使勁甩了甩,可是當她想用手撐著地坐起來時,發現還是不行。
“我的手,我的身體怎麼了?怎麼動不了?”方予安迷惑地看著楚望辰,“對了,你怎麼在這裡?難道你跟著我跳了下來?”
方予安簡直不敢置信,跳下懸崖的瞬間,她仿佛聽到了楚望辰的聲音,但是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太過思念,所以才產生的幻覺。
可是現在,楚望辰和她在一起,而她自己,是確確實實跳下了懸崖的,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楚望辰真的跟著她一起跳了下來。
“你的身體無礙,怕你太疼了,所以我給你服下了一種藥,它能暫時封閉你身體的感官,讓你感覺不到疼痛而已。你剛醒來,剛才是身體還沒有適應,所以你以為手臂動不了;不過現在既然手臂可以動了,那就說明,藥效已經開始在揮發,可能再過不了一會,你便能感覺到痛了。”楚望辰看著方予安,不知為何,方予安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抹愧疚。
楚望辰描述的,給方予安的感覺,像是口服了一種會導致人全身麻醉的麻醉藥一般,她並沒有太當回事。
“沒事,這樣好,我最怕疼了。你不是要幫我給腿上的傷口上藥嗎?那就趁現在我感覺不到疼痛,動手吧!”方予安大義凜然地說道。
楚望辰看著方予安那一副仿佛要慷慨赴死的模樣,不由地也彎了彎嘴角。
方予安看到這一幕時,也打從心裡感覺到一種滿足。雖然自己現在受了重傷不能動,但是能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就在身旁,他還無微不至地在照顧自己,就覺得,哪怕一直就這樣傷著,好像也挺不錯的。
但是看了一會,方予安便覺察到不對勁的地方。
楚望辰從剛才,就一直隻用右手。甚至現在要撕開方予安粘在傷口處的褲子,他也是用一條腿壓住,用手和嘴來撕裂衣服;而他的左手,一直縮在袖子裡,袖子上也沒有什麼血跡,所以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但是他一直沒有使用左手,就是最大的問題。
“你的手怎麼了?”方予安問道。
正在全神貫注準備撕裂方予安褲子的楚望辰,聞言不由一愣,隨後垂眸,快速地將自己的情緒掩藏了起來,再抬頭看向方予安時,輕聲地說道,“沒什麼大事,你不用擔心,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先幫你把腿上處理好。”
隨後,他又低下了頭,準備用嘴將褲子的這一邊咬住,再用手去撕。
可是這番說辭,又怎麼可能說服方予安呢?
“楚望辰,你的手到底怎麼了?!”聲音中帶著的急切和顫抖,或許就連方予安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而楚望辰卻欣喜地看著方予安,“這還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真好聽。”
方予安頓住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他怎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臉微微有一些發燙,方予安不自在地用手摸了摸臉,眼神轉向彆處,不再繼續看楚望辰,“你,你說什麼呢。”
楚望辰卻笑出了聲,“我當然是在說我的名字好聽,你在想什麼呢?”
“你!”方予安憤怒地轉過頭,怒視著楚望辰,卻發現他正一臉寵溺地看著自己。
方予安又羞又氣,連忙將頭又轉了過去,忿忿地說道,“我在問你的手怎麼了,你不要轉移話題。”
楚望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不說實話,這事是過不去了。
“沒什麼大事,就是斷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