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之骨血,護你安寧盛世!
在房間裡一直等著方予安,並沒有換衣服;相較於花魁的女裝,雖然美豔,但的確行動非常不便;自己身上的這套衣服,卻是非常方便行事的。
方予安正在房間裡無所事事的時候,楚望辰來了,身後還跟著楚寧煥。
方予安在看到楚寧煥的時候,也是驚呼了一聲,“他怎麼在這裡?”這個楚寧煥,不是應該好好的待在江陽府裡,好好磨煉的嗎?竟然敢到這樣的銷金窟裡來尋歡作樂?
方予安眉頭一皺,內心不禁也有些懷疑,將她想要的未來托付在這樣的人身上,真的可以放心嗎?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予安,我們可能現在就要想辦法離開,我覺得,你還是換一身衣服會好一些。”楚望辰麵色不虞,一臉心事重重的說道。
“怎麼,那登徒子把你認出來了?”方予安一緊張,連忙出聲問道。
“當下還不好說,關鍵是他也看到阿煥了,現在外麵全都是這臭小子的通緝令。那曹江即便現在沒有認出來,待他回去反應過來之後,也會想明白的!”
楚望辰來不及細說,已經開始從衣櫃中拿出方予安的衣物,挑了一身不是太過暴露的女裝,遞給方予安之後,便開始收拾,準備離開。
方予安聞言,瞪了一眼楚寧煥。為何這個臭小子,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難道真的要和這樣的人合作嗎?方予安的心中,不由的再一次後悔,自己不該輕易就決定一件事的。
楚寧煥有些心虛地撓了撓頭。
“等到了江陽府再收拾你!”方予安從床上跳下,沒好氣地對楚寧煥說道。
就在方予安三人在緊鑼密鼓的收拾東西時,他們的門外已經開始由遠及近的傳來一些喧鬨聲了。
楚望辰一聽,頓時心頭一緊。比起楚寧煥,他更擔心的是方予安。
“予安,快沒時間了,等下你想辦法先離開,我和阿煥去引開那些人,你找機會去船尾,那裡有我準備的應急用的小船,先把船拿出來,在船尾等著接應我們。”楚望辰一邊交代著,一邊將方予安隨身帶的那唯一的一件自製的潛水服,拿出來放在方予安的手上。
“這是?”楚寧煥看著那好似動物的皮膚製作而成的,黑乎乎的皮質的衣服,好奇地問道。
“這原本是給你準備的!”方予安朝著楚寧煥白了一眼,繼續說道,“但是現在,恐怕要先讓我試試看了。”方予安接過潛水服,轉身去了屏風之後,她準備將潛水服穿在裡麵,以備不時之需。
外麵,喧鬨的聲音好像已經離得很近了。
楚望辰將楚寧煥拉至一邊,語氣慎重的對他說道,“阿煥,或許你還沒有做好站在楚寧琛的對麵,但現在的情況是,或許我們要提前亮出我們的身份了,這樣或許還能求得先機。”若是可以,楚望辰當然希望可以等一切都準備就緒了之後,再進行下一步;然而這世上,又有哪一件事,是可以做好萬全的準備呢?
今日這望江樓裡,據楚望辰所知,應是有好些來自行伍的軍人;或許,這才是楚寧煥今日冒險上這望江樓上的原因。
自從楚寧琛登基以來,雖說暉都表麵看上去風平浪靜,朝中大臣對於楚寧琛繼位,似乎也並未有太多反對的聲音;但軍方,卻自始至終表示中立,對於楚寧琛所說的,是楚寧煥殺死了先帝楚望澤一事,一直處於觀望的狀態。
似乎對於他們來說,這天下誰來做主,似乎都一樣。
若是楚寧煥能爭取到這一部分人的支持,再加上方予懷在北境的運作,想必,他與楚寧琛,也有一戰之力了吧。
“皇叔的意思,是讓我當眾承認身份嗎?”楚寧煥有些吃驚的問道,他還以為,楚望辰會讓他繼續隱藏身份呢。
“或許,不需要你主動承認了。”因為楚望辰已經聽到了,外麵那越來越近的嘈雜聲當中,夾雜著‘通緝犯’,‘領賞’等一類的字眼。
楚寧煥也聽到了,他的眉頭一皺,這幫人,真把他當成是可懸賞的囚犯了嗎?
“我衣服換好了!”方予安從屏風內走了出來,那件黑色的潛水服已經不見了,楚望辰知道,她已經將它穿在了長衫之下。
楚望辰按了按眉心,希望不要走到這一步。
他一邊將已經整理好的包袱遞給方予安,一邊將床榻掀了起來,露出底下的木板,他看似隨意地按了一下,隻見這塊床板,中間彈出了一個扶手出來。
楚望辰一把將扶手提上,連帶著扶手所在的木板,整個被提了起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方予安探頭一看,發現前麵是一條非常矮窄的夾道。
“予安,快跳下去!這條夾道連著下層的船艙,你可以找到一個空的船艙之後,再從夾道出來,去船尾。”楚望辰站在方予安的身旁,焦急的說道。
“那你呢?”其實,越到危險的時刻,方予安反而越不害怕。相反,她很冷靜,甚至有些興奮,很長一段時間,她覺得自己都生活的很憋屈,她的心裡,始終藏著一股怨氣,恨氣,想全部泄出。
“我會和阿煥留下來,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楚望辰率先將已經收拾好的包裹扔進了夾道,隨後又轉過身,朝方予安伸出手來。
“楚望辰,我想留下來,和你們一起。”方予安不想自己一個人離開,就好像自己有多貪生怕死一樣。
“不行!你留下來,本王會分心的!相反,你離開這裡,若我們稍後可以逃出的話,還需要你來接應我們!”楚望辰極力反對道。
“的確,皇嬸你留下來,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甚至有可能引火燒身。我和皇叔都沒有可以顧忌的,但是你不行,你的身後還有家人。”沉默了許久的楚寧煥,站在楚望辰的身後,也涼涼的開口道。
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個人說的話都好有道理,方予安竟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她隻能認命的跳下夾道,仰著頭看向楚望辰,“楚望辰,我去船尾接應你們。我等你們半個時辰。若半個時辰你們還沒有出來的話,我就放火燒了你這望江樓!到時候,你可不要心疼!”
說完,方予安便頭也不回的朝夾道裡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