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之骨血,護你安寧盛世!
“所以,景陽王便是因為這事來傳召你二人的?”馬騰江麵無表情,語氣毫無波瀾地問道,任誰都搞不清楚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但他畢竟是魯國章和王將軍的上峰,上峰有問詢,理應如實稟報的。魯國章並未有所隱瞞,將自己的猜測和想法和盤托出。馬騰江並未讓他和王將軍起身,所以他們始終是跪著的。
馬騰江屈起手指不斷的敲打著桌麵,目光幽暗,臉上的表情更是讓人看的不真切。
“既然景陽王傳召你二人,那你二人即刻便動身前去吧。”馬騰江起身,整了整衣服,語氣極為平淡,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可魯國章卻體會出一些不太尋常的意味來。
“馬將軍,此次我二人前去,您可有何指示?”魯國章隨後起身來到馬騰江的身邊,靠近他的肩頭,低聲問道。
馬騰江有些訝異地看了魯國章一眼,眸中似有欣賞之意,但僅僅一閃而過,快到令魯國章都未反應過來。馬騰江對魯國章說道,“暫且不必,你們二人且去看看,景陽王那兒究竟是個怎麼個章法。”
“是!”魯國章和王將軍拱手稱是,目送馬騰江走出營帳。而營帳外的那些人,無論是否是楚寧琛的人,在看到馬騰江如此平靜地走出營帳之後,眾人皆麵麵相覷,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有人似乎並不滿意馬騰江如此輕描淡寫的便放過了魯國章二人,正準備繼續第二輪言語攻擊之時,馬騰江轉過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本將不知,我瀾滄軍當中還有如此長舌之人。若在胡言亂語,割掉舌頭,軍法處置!”
說完,馬騰江周身爆發出強烈的氣勢,配合著他淩冽的眼神,和冰冷的語氣,很快,魯國章的營帳前,就再無一人。
馬騰江最後看了一眼魯國章的營帳門口,隨後收回視線,背手離開。
等到魯國章和王將軍收拾妥當,終於來到楚望辰的住處之時,站在門外,他們二人還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真是不敢相信,有朝一日,他們竟然會被楚望辰邀請!
二人在門口等待了片刻,便有仆人將他們恭敬的迎了進去。而楚望辰和楚寧煥已經等待多時。
楚望辰並沒有提到昨夜發生的事,隻是邀請他們品嘗了一下他的好茶。今日的情形可和昨夜有著天差地彆,魯國章他們麵對的,可不是昨日夜裡,八麵玲瓏的望江樓老板,而是權傾四野,即便如今他並無多少實權,但確實名副其實的大啟第一位的景陽王。
楚望辰不提,魯國章他們也不好主動提起。隻好默默地低頭喝著不知何味的茶水。
楚寧煥坐在一旁,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是垂頭,沉默不語。
廳裡的氣氛委實有些尷尬,寂靜的,就連呼吸聲都聽著刺耳。
“魯將軍,王將軍。我皇兄,先帝突然病故,太子登基,如今朝政暗潮洶湧,江陽府這邊又是重要的軍事戰略之地,瀾滄軍可還安穩?”楚望辰淡淡地開口道。
“病故?先帝不是被……”王將軍疑惑地看了一眼楚寧煥。那幾個字太大逆不道了,他有些說不出口,更何況,所謂的當事人就在眼前,讓他若無其事的去談論這件事,王將軍的內心還是有些膽怯的。
魯國章卻好似有先見之明一樣,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副什麼也沒有聽到的樣子。
“本王昨夜說的是真的,父皇,並非是本王害死的。”楚寧煥突然出聲說道。
楚望辰看了一眼楚寧煥,並未開口製止。“本王到達養德宮之時,父皇已咽氣多時。而殿內隻有楚寧琛一人。本王剛進去沒多久,殿外便出現了許多內侍,宮女,甚至是朝中大臣,倒像是一早就等在養德宮殿外一樣。”楚寧煥有些自嘲地輕笑了一聲。
王將軍這一次學乖了,他覺得這些事情,不應該是他這樣一個小官可以聽到的。他後悔了,他想走。
一旁的魯國章,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聽楚寧煥這樣說了,但是今天再聽到這些話,他依然覺得不可置信。
“如今王爺在這裡,而當初事發之時,吾等將領又不在現場,自然是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除非王爺能夠自證清白,否則,請恕末將不能相信。”魯國章思索了片刻,卻依然說出了同昨夜一樣的話。
楚寧煥眼睛的光似乎又消散了一些。的確,他無法證明;楚望澤病重之時,他正好被楚寧琛用計,遠離暉都,在戎暉城處理方予安叛國的事情;還是他安插在宮裡的探子來報,他才得知楚望澤已重病許久的消息;原本以為,自己快馬加鞭,甚至冒死趕回暉都,隻求能夠再見他一麵;不成想,終究是錯過了。
楚望澤,這個賜予他生命,又間接害死他的母親,卻始終用他自己的方式,固執且偏執的用他以為的方式保護著他,直到生命的最後,也依然想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他。可惜終究是太遲了,他們父子沒能見上最後一麵,想必,楚望澤的內心該無比的遺憾吧。
“本王,無法證明。”楚寧煥黯然地說道。若是可以,他情願沒有同楚寧琛相爭,就從梵音國回來,安安靜靜的住在皇覺寺當中,也可以。那樣至少,他還有一位至親。
魯國章同樣有些黯然。從心底來說,他很願意相信楚寧煥說的這一切,畢竟,楚寧琛的為人,他們都是有目共睹的;但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下,指控一國之君謀害親父,篡奪皇位,甚至還想顛覆黃泉,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魯國章微微地歎了口氣,看來,今日又是白跑一趟了。魯國章站起身,一旁的王將軍雖然不明所以,但看到魯國章站了起來,他也隻好放下手中的茶盞,同樣站了起來。
魯國章朝著楚望辰微微地拱了拱手,“王爺,今日多謝王爺賜茶,隻是末將軍中還有軍務需要處理,實在不便久留……”魯國章略帶歉意地說道。
“若本王可以證明,景寧王說的都是實話呢?”楚望辰波瀾不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