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均聽見了。
他笑了一下，油門一踩到底。
“開免提。”
宋乞配合地將免提音量調到最大。
於是，宋均慢條斯理的聲音響徹小屋的客廳。
“狐仙被我打得隻剩半截身體了。”他淡淡地說，“它們的住所，也已經被全部毀掉。”
狐狸混濁的綠眼睛瞪大了，眼眶腐爛的皮肉擠壓出一圈褶皺。
它驚恐地崩潰大吼“不可能！！這不可能！！”
轎跑快要接近防護罩邊緣，宋均透過車窗，打量著那層淺薄的藍色。
音響裡傳來狐狸尖銳難聽的嘶叫，這是動物特有的、呼喚同類的腔調。
狐仙的上半身還沒有長出來，她的肺部編織到了一半。
宋均微笑道“宋乞，讓他們準備今晚的慶功宴。”
他掂量著狐狸的反應，繼續說道“狐仙落在我們手裡，早晚都得死。”
“乾脆就今晚，我來親自審問。”
“好。哥，那小狐狸？”
“我到了。”宋均笑眯眯地說，“開門，讓我進來。”
黑色轎跑無聲地滑進來，防護罩在後方閉合。
宋均拎著狐仙殘破的身體進了屋，對著屋內神色各異的詭異們打招呼。
“哥！”宋乞喊道，騰地從沙發裡站起來。
宋均揚了揚手裡沒有頭的狐仙，衝他微笑。
“走吧。”他說，“先回去。”
狐狸混綠的眼睛死死凝視住那具沒有頭的身體，臟兮兮的眼淚從眼眶中滾落。
“不！！我不要湮滅！我要繼續存在！”
它掙紮著想要靠近狐仙，那雙眼睛裡滿是憤怒。
“不可能！！她不可能這麼沒有用！廢物！為什麼狐仙是廢物！！”
它被陰兵毫不留情地扔上了紙轎車，和狐仙殘缺的身體放在一塊兒。
陰兵們絲毫不敢有一絲放鬆，手裡拿著刀具，時不時將狐仙新生的肉削去一些。
紙轎車跟在黑色轎跑後，前排的李秘書看著轎跑屁股，一個勁兒地唉聲歎氣。
“二爺和祖宗，一看就是在討論什麼餿主意……”
……
“那片地方太大了。”宋均搖搖頭，回答了宋乞的問題。
“如果硬找，太浪費時間。還不如從狐仙身上下手。”
宋乞嬉皮笑臉地湊上去“哥，你打算怎麼辦？”
“就按狐仙希望的辦。”宋均露出一個微笑，“我過去的時候，她假裝成侍女想要給我帶路，應該是很希望我上她的當吧。”
“既然這樣，那就給她個驚喜好了。你找一群機靈點的詭異員工來，再找兩個機靈點的陰兵。”
“然後跟廚房說，今天晚上又有慶功宴。”
宋乞安靜了一下。
“哥，你想詐她說出【怪談】和那樣關聯物品的下落？”
他不解道“可是狐仙不是雪女。她不一定會告訴你這些。而且，從你的經曆來看……狐仙挺愛演戲的。”
“哥，你確定這個辦法會起作用嗎？”
宋均回頭看了一眼紙轎車。
“不慌。”他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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