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坡村支書當了甩手掌櫃,卻把蘇宇架起來了,他沒有處理資格,無論答應不答應,都棋差一招。
但蘇宇是誰啊,他來就沒打算純講理,打算純講理,客客氣氣把事平了,他就不會開槍了。
其實這件事,隻要他退一步,讓出三分之一的獵物,估摸著以他的名聲,武家坡的村民也不會跟他死磕。
畢竟不看僧麵看佛麵,不看佛麵也得看學校啊,畢竟誰家敢說自家孩子永遠不用學習?
“行啊,武支書既然您這麼說了,那小子今天就越俎代庖一次了,您多擔待。”
二人你來我往,交流了了那麼久,剛剛被蘇宇打破耳朵那位,可是老老實實站在一旁聽著,這要是換個人,他早就擼開膀子跟人乾架了。
不過他也被架起來了,這時候扭轉態度,那他就真下不來台了。
但你讓他跟蘇宇硬剛到底,他也沒信心,彆的大道理他不懂,但他知道蘇宇有錢,有句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
二人壓根不在一個量級,真要撕吧起來,他也落不得好。
蘇宇和村支書說完,轉過身,壓根沒看叫囂者一眼,他直接環顧一周。
說道:“我聽說,諸位對我的安排不滿?”
“我先做個自我介紹……。”
劈裡啪啦一陣說,也算是讓武家坡的人徹底知道他是誰了。
“我這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誰有意見,站出來,讓我瞧瞧,給我講講,你哪裡不滿意?”
嘖嘖嘖,直接讓人站出來,這可讓人為難了,彆看他們很齊心,對付村支書仿佛齊心合力,可讓他們站出來反駁蘇宇,那不是要跟蘇宇為敵嗎?
蘇宇可是有恩必報,有仇也不含糊。
他親堂哥,就是他送進去的,親堂弟的腿,傳聞中也是他打斷的。
所謂人紅是非多,不光村裡那麼揣測他,全公社都傳的沸沸揚揚。
武家坡自然也曉得,蘇宇是一個有仇必報的性格。
雖說蘇宇是外村人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但保不齊哪天你還真能用到人家,畢竟上次天災,就是多虧了蘇宇,這次同樣天災,這要是公社同樣找蘇宇解決糧食危機,而蘇宇從中發難,不給他們武家坡,那這份責任誰承擔?
所以都萎了,沒人吱聲,哪怕不是天災,光是看在自己孩子份上,也不想自家孩子沒學上啊。
大學已經恢複了,畢業就管分配,且都是乾部崗,當乾部籌備培養的,一般都是進辦公室,或者文員做起。
那往後最次都是做辦公室的,這大學帶來的是實打實的好處。
之前你想改變階級,從農民到吃計劃糧,要麼有錢買個職位,要麼有權,反正老百姓想改變,很難,現在好了,學習就能改變階級,能吃上計劃糧。
這不亞於高考中舉呀,為什麼城裡的光棍,隻要想,就能娶個農村的黃花大閨女?哪怕是二婚的,農村的黃花大閨女都願意嫁?還不是能吃上計劃糧?改變階級嗎?
你在農村,累死累活一年到頭,頂多賺個十塊八塊的,可在城裡,那一個月能頂你一年的努力,這沒有可比性啊。
而且不用兄弟,就能吃飽,多好的日子啊。
你說這麼好的改變命運的機會,誰不想要?可你想高考,想上大學,就必須上學,而附近,隻有蘇宇那所學校,雖說這學校是掛靠在公社名義下的,但它也是民辦學校,蘇宇還是很有話語權的。
隻此一條,一個改變你命運的機會就被蘇宇掐住了脖子,誰敢跟他對視?
幾乎所有人都躲閃蘇宇的目光,此刻最爽的不是蘇宇,而是武家坡的村支書。
你們不是能嗎?不是多數服從少數嗎?不是代表集體用大義壓他這位村支書嗎?彆萎了啊,上啊,跟蘇宇死磕到底啊。
武支書那叫一個內心暢快,在一旁津津有味看戲。
被打了耳朵的那人看不下去了,因為他叫囂最狠,往往挑事的也是他。
蘇宇完全無視他,睥睨天下,目光掃過,儘數低頭的場景,讓他十分難堪,他不怕蘇宇質問他,但他討厭由始至終無視他的存在。
興許是失了智,他還真就跳出來了。
“姓蘇的,這裡是武家坡,不是你三水灣村,耍橫,耍到我們村來了?”
“你的確讓人問過村支書,所以你的人在我們村後山打獵這事,我們也不追究,也算給村支書麵子,畢竟老支書代表我們村,也不能完全否定老支書的話。”
“可你也彆欺人太甚,從我們後山打的獵物,就給點謝禮就打發了?你糊弄鬼呢?”
“如今肉價瘋漲,又是糧食緊缺的時候,你們打獵不容易,我們就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