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心跳開始加速，他信了。
“前輩的意思小道明白，前輩不讚同的想必是小道對徒兒的嚴格，但不怕前輩笑話，小道的能力有限，給徒兒們提供不了更好的環境，剛才那番話，預期是說給徒兒們的，也是在告戒小道自己的。”
從他這番話中，左丘明知道自己的傳說又開始發揮作用了，有點失望，但也不強求。
繼續保持自己的風格就行。
他道：“就是你等師徒努力修行，心外無物，似乎也難以媲美真正的天驕、大勢力。與其如此還不如放手一搏呢。”
左丘明說道。
其實他和彆人討論，根本不在乎自己輸贏，或者自己說的是否有理等。
這些都不重要，他在意的是交流本身，而不是所謂的結果。
既然是運道的凝聚，就替運行事，或是讓人開悟，或是給人指點等，同樣結果不重要，全看對方的機緣。
“前輩說的在理，但努力就可得的未來，和冒險賭博不確定的未來，若您是晚輩您會怎麼做？”方滿反問道。
“我自然選不確定的未來啊，若是一切都已經注定，那還有什麼意思？”左丘明很輕鬆的回應道。
“呃？”方滿愣了。
還能這樣回答？
穩穩的獲得未來竟然成沒意思了，難道賭博失敗的風險你不怕嗎？
一時間他有點搞不懂，這位前輩是在裝呢，還是真這麼認為。
“好了，小家夥不要想了，他沒有說假話，但他的方式的確不適合你們師徒，和他交流沒意思，呐，見麵算是有緣，這裡有六顆聖丹，拿著走吧。”
忽然，又是一道聲音憑空出現，和之前這位明秋前輩出現的一模一樣。
方滿頓時就懵了。
不是？那個？我？
腦袋轉不過來了，這是捅了神秘高人老窩了嗎？
不是傳說這樣的高人隻有一個嗎？怎麼又來了一個。
新來的一身玄黑色的衣服，能感受到濃鬱的陰暗氣息，不是人陰暗，更像是無儘的陰暗被封印在了這位前輩的身體中。
這位前輩就像是帶著巨大危險源的存在。
十分的壓抑彆扭，但此人的話語和樣貌，明明又給他一種慈祥和平的氣息。
“呃，這？謝前輩，不知前輩……”
方滿看著已經出現在手中的藥瓶，激動欣喜又很失落。
畢竟要被‘趕走’了。
“我，神秘前輩。”
想要問一下前輩高姓大名，結果直接被打斷了，還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耐人尋味的稱呼。
這是知道自己知道神秘前輩，自己以為自己裝的很像，前輩卻知道自己在裝。
方滿帶著弟子走了。
“你還是這麼無趣啊，道友。”
左丘明很無奈的說道，來者還能有誰，正是黃河撈屍人。
這麼長時間了，兩人都行走在南市以及周邊，自然已經很熟悉了。
何況，左丘明目前的成就，還有黃河撈屍人的‘開點’之恩。
“省省吧，你神秘前輩的名聲早就傳遍修世界了，你沒看那個小家夥在敷衍你。”黃河撈屍人道。
“我知道他知道我，但是又何妨呢？他在尋求指點，我在尋求運道，都有所求，所求不同罷了。”左丘明道。
“難道，你還指望這個小家夥和說書人一樣嗎？不可能的。”黃河撈屍人道。
“沒有指望他成為說書人，你不懂的。”
左丘明擺了擺手，不和老友說了，說不通。
兩人的路也不一樣。
“說到說書人，我自己都沒想到當初的一個無意舉動，真的讓他有所成就，甚至引發了一個開端。”
五年前，他感受到了玄黃突破帶來的小天道。
小天道也是天道，隻要有天道存在，就代表修士可以參悟天地來修行。
是無需玄黃觀想圖鎮壓的那種修行，和目前三大體係不一樣。
最開始的時候，因為天地扭曲，沒有神魂的鎮壓，玄黃隻能自己來鎮壓。
而此刻，眾生主歸位後，南市範圍內因玄黃的突破，能做到三分之一的小天道權柄了。
這才有了說書人，以及他們兩人的正式參悟天地之路。
五年過去了，從第一個說書人的成功引發轟動後，這五年來又有很多人成功了。
都是技精於道的體現，有的是一個雕刻師，以此入道。
有的是樂理大家，以樂入道等等。
幾乎都是各行各業最頂尖的人才，耳濡目染下，加上環境適合入道，再加上說書人的帶頭，呈現出了精彩紛呈的局麵。
這些人還成不了氣候，甚至永遠都成不了氣候。
但不管如何，都是一條道路的開創者。
“想來這次玄黃道友閉關結束後，這天地間的道蘊將會更加清晰靈動，又能帶動一些生靈走上修行的道路。”撈屍人答非所問的回答道。
但他們兩個都明白什麼意思。
玄黃剛步入三階就能帶動一部分小天道，這次閉關進階後，定然會增加小天道的寬廣度。
“其實眾生就已經代表了一切，這次的天地道蘊影響不大……當然，我這裡說的不大，沒有彆的意思，泛指的對生靈的影響而已……但天地眾生的全覆蓋，等於是定下了規則秩序，起到的作用將會匪夷所思。”左丘明道。
“嗯。”撈屍人讚同點頭。
他們兩人的意思很清楚，玄黃眾生主歸位的時候，其實萬物眾生就可以在玄黃的小天道內參悟法則，以此入道了。
而天地的覆蓋，等於是一條道上有了指引和護欄的作用，就是規則。
沒有天地的時候，眾生也能感悟道蘊，但容易找不到方向，甚至走著走著就走偏了。
概因各種道蘊繁雜糾纏，想要在這繁雜糾纏的道蘊中，找到最適合自己的很難，需要大毅力和大智慧才可以。
有了天地的約束後，等於規則的建立，等於慣性的引導。
更容易參悟道蘊的同時，還能得到天地的指引和道蘊的走向。
不會再和之前一樣，本來是感悟樂道的，參悟著參悟著的就拐到彆的道法上去了。
天地的加持，等於理順了每一個道的方向。
好比之前的一條道是點狀的分布在一個空間中，想要參悟一個完整的道，需要煞費苦心的尋找，畢竟不連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