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淡,不見絲毫哭過之後的沙啞。
結合了一下江巍的自首信和他調查到的信息,秦濯組織了一下語言:“她中途逃跑過一次,但沒有成功,那些人認為她太不聽話,於是……”
“凶手呢?”
“我們會將凶手緝拿歸案……”
“我說的不僅僅是那些打手。”黃安霖的嗓音啞了下去,原本蒼白的臉一點一點漲得通紅,“你們知道我說的是誰。”
秦濯認真地看了他一眼,語氣鄭重了幾分:“我們會將凶手緝拿歸案。”
“好。”黃安霖閉了閉眼,一顆淚珠自他的眼角滑落,“我等著看那一天。”
秦濯點了點頭,翻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關於緋色年華的案子,我還有一些細節要問……”
秦濯問的多半是警方已經翻來覆去問過八百遍的問題,不過一問一答的雙方都沒有什麼不耐的神情,一時間倒把無所事事的許戈晾在了旁邊。
這一問就是兩個多小時,秦濯終於滿意了,慢條斯理地合上筆記本:“感謝你的配合。”
他以眼神示意了一下許戈,對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他邊說邊站起身來。
許戈的屁股將將離開椅子,忽聽黃安霖喚道:“許警官,請留步。”
二人皆是一愣,秦濯很快反應過來:“我在外麵等你。”
雖然不太符合規定,但這位板正的警官仍然選擇了默許。
目送秦濯出門,許戈重新坐了回去:“什麼事?”
黃安霖垂眸一笑:“許警官,您知道麼?前段時間,我曾經見過那位傅小姐。”
許戈倏然瞪大了雙眼,但他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很快冷靜下來:“你為什麼要單獨和我說起這些?”
黃安霖笑了笑,明明是個年輕人,可他的笑容裡卻透著一股暮氣沉沉的滄桑:“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情況,隻是那位秦警官,給我感覺你們並不是一路人。”
“是麼?”許戈輕笑一聲,“所以,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傅小姐過來向我打聽了一些顧昂的事情。”他見許戈麵露驚疑之色,主動解釋道,“顧昂曾是緋色年華的常客,我見他非富即貴,曾試圖向他下手,隻不過後來出了孔琳琳的事,讓我擱置了計劃。”
許戈暗自思索,這麼看來,在顧昂出事之前,傅斯瑰曾來過這裡,是想調查什麼嗎?
黃安霖:“作為交換,她說會查清楚周思文的下落,還我一個真相。我一直對此將信將疑,直到我等到了你們。”
許戈無聲歎息,所以早在那個時候,在江巍尚未暴露的時候,她就已經算到了今日麼?
黃安霖輕輕地笑了起來:“我這輩子遇到的多是些狡詐之輩,她的一言九鼎令我讚歎,所以我也願意投桃報李。”
許戈聽明白了:“你不信任秦濯,卻願意相信我麼?”
“我對自己的識人能力,還是有幾分自信的。你和她是一路人,她看起來很孤獨,有個同行者應該會好很多吧。”他的眸中盛滿了悲傷,“與我同行的人已經不在了,但我希望你們能走得更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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