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語臉上戴著一個小醜麵具。
側著腦袋。用好奇地目光盯著徐海天。
“徐海天？”
徐海天沒有回答。
但不敢有絲毫動作，隻是雙手高舉，生怕麵前這個戴著小醜麵具家夥。
一言不合就給他展示瘋子暴力。
不過，徐海天另外一隻手上的手機裡，不斷傳出楊柳的聲音。
“海天！”
“為什麼不說話啊？”
“海天！”
“海天！”
楊柳的聲音無助到極點。
徐海天依然是緊抿嘴，將手機高舉。
“回答。”
知語見徐海天不出聲，左右側歪著腦袋，就像某些影視劇中常見的瘋子。
但她手中的槍口輕輕壓在徐海天額頭用力。
然後用隻有近距離的徐海天，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徐海天這才緩緩放下手中的手機。
貼著自己的耳邊。
“再見，楊柳。”
徐海天說出這四個字。
猛地拉動車內一個機關。
主駕駛室噴薄出強烈的白色霧氣。
知語被這突如其來的霧氣衝擊擊退兩步。
而徐海天則是趁著這個關口，一打方向盤，一腳電門加速。
懸浮車從濃密的白色霧氣團中，呼嘯而出。
槍聲連續響起，但沒能阻止徐海天的懸浮車。
知語沒有說什麼，緩緩從白霧中走出。
然後她抬頭看了眼靜謐的街景，輕輕摘下自己臉上的小醜麵具。
首都空間站東南角。
漆黑的夜色下，湮滅號連同它身後的機甲，無聲穿行在一片白色光霧籠罩的建築中。
韋世坤看著湮滅號定航巡遊。
一邊看著距離越來越近的目標地。
“可惜，這裡很快會迎來死寂。”
韋世坤瞟一眼底下的繁華之景。
“正常，萬事萬物都有死亡的一天。”
李·巴德班馬上回複一句。
韋世坤沒有再說這個話題。
監視器中，他們正在距離目標地越來越近。
那個橘黃色的目標地光點旁邊的距離數值，正在快速縮小。
五百公裡，三百公裡，一百公裡……
“全隊停下。”
在不足一百公裡的地方，韋世坤下達第一個指令。
湮滅號緩緩降落在無人注意的高樓頂麵。
居高臨下地窺視不遠處那個同樣燈火通明的防禦基地。
作為事關六十多億人生死地。
雷鳴軍部常年在此處部署一支重裝混編旅。
除了沒有宇宙戰中的兵種，所有地麵兵種一應俱全。
從嚴格意義上說。
這裡的重裝混編旅是他們的友軍。
韋世坤看了眼監視器上湮滅號右肩膀護甲上的螢火標識。
此刻，他們就是敵人。
這些人的犧牲是有價值的，能助他們更進一步。
僅此而已。
韋世坤平靜想道。
然後他抬手進行麵板操作。
導入了此處最新的駐防圖。
大量重要目標光點，密密麻麻在視距畫麵中顯現。
“一小組，目標高處狙擊、觀察點！”
“二小組，目標重火力防空點，電磁乾擾器！”
“三小組，目標重火力載具點！”
“……”
韋世坤沉穩的安排任務。
類似的進攻軍事營地任務，他已經執行了多次。
對於相關流程非常清楚。
最難的第一步，偵查營地內敵軍的具體動向。
韋世坤已經通過友軍係統拿到，剩下的就是例行公事般的進攻。
這一次不需要他們執行靜謐式任務。
那他們麵對難度更是降低非常多。
直接開始定位營地內重要地點，直接開始遠程轟炸！
“是！”
齊整劃一的回複。
幾十台機甲開始沿著整個軍事營地分散開來。
從各個地點展開機甲上各種攻擊形態。
有正常的狙擊姿勢的機甲。
有幾台拚接成一台重裝火力覆蓋機甲。
所有機甲動作迅速齊整劃一。
全部進入預設攻擊狀態。
現在就等韋世坤一聲令下。
韋世坤最後看了眼這片未曾遭遇戰火的平靜區域。
他這一擊，毀壞地將不是一個營地，而是以億為單位的人命。
但是，與他何乾。
“開火。”
韋世坤開口。
夜色中，無數亮光泛起。
接著無數爆炸火焰從營地中接連綻放。
整個重裝混編旅重要地點和設施幾乎是一開戰就被摧毀殆儘。
直到兩三秒過後，淒厲的警鈴聲響徹整片區域。
大量從營帳中奔跑而出的士兵，衝向那些還未遭到毀滅的反擊裝備。
可是他們剛剛從營地中跑出。
天空傳來大量低沉的拋射聲。
無數濺射彈如雨般落下。
不斷收割那些毫無防護的士兵們。
儘管警鈴聲依然無比淒厲。
可是整個重裝混編旅的反抗力量正在快速被削弱。
韋世坤已經驅動湮滅號，開始從原來的觀察點升空。
快速飛向軍事營地核心中那個片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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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的地下，將能直接抵達底部的空間站框架連接點。
無數異常重要連接線從這裡經過。
這是雷鳴政府與螢火組織都曾公開聲明不會攻擊的地點。
但一切已經是過去式了。
戰爭正在滑向更為持久的消耗戰。
這不是蕭景這派激進派想要看到的局麵。
不能速勝就是綏靖。
戰場中央，爆炸聲一刻不停。
無數生命無聲消亡。
雖然營地大部分防禦力量被摧毀。
營地的指揮官已然組織出最後的抵抗的力量。
“守住！”
“援軍正在抵達！”
“如果我們不能守住這裡，那我們在這裡的家人，以及無數無辜的人，都將葬身火海！”
“不惜一切代價！”
“消滅螢火！”
指揮官通過手中的對講機，對著全部部下嘶吼。
殘餘的士兵明白情況後，瞬間迸發出強大的意誌和戰鬥力。
無數士兵一次次拿著所有能用的武器，對韋世坤的機甲小隊發起了絕命一擊。
李·巴德班操控著手中的機甲，靈敏躲避幾發從陰影中發出的激光。
不過他身後的友機卻沒有這份反應力。
被直接洞穿了機甲駕駛室，並點燃了身上彈藥區。
當場在夜色中發生劇烈的殉爆。
李·巴德班沒有猶豫，立刻按動機甲攻擊按鈕。
無數曳光彈飛出，直接鎖定剛剛露頭的攻擊士兵。
頃刻間將其摧毀殆儘。
“太慢了。”
“加快進度！”
韋世坤看著整個營地內抵抗力道的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