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祁長憶身子明顯一頓,眼神驚慌失措起來。
趙隸棠替他把被子重新拉回去,隔著被子拍拍他,“沒事,我出去看看。”
祁長憶擦了擦眼淚,點點頭,身子抖得不像樣,把被子拉起來蒙過了頭頂。
“棠哥哥,你要快點回來。”
趙隸棠“嗯”了聲,隨後走出營房。
隻見乘風腳下踩著個人,身邊還圍著好幾個士兵,皆是神情緊張拿著兵器對著他。
“你們這是在乾什麼?”趙隸棠道,“還不快把兵器放下!”
那幾個小士兵慢慢把兵器放下了。
趙隸棠又道,“風護衛”
乘風踩著人沒動。
身後的黑暗裡顯現出一個人影,裴爭揚了揚手指,乘風才把人放開。
趙隸棠聞到了冰凍空氣中的那一絲酒氣,再去看裴爭,他半張臉隱在暗處看不清明,但能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那一股寒壓。
“裴大人這是喝酒了,怎麼還不儘快送裴大人回去休息?”
“趙將軍不是也沒回去休息嗎?”裴爭走近,整張臉都顯露出來,眼角眉梢的狠戾暴露無遺,“還是說,你要在這兒休息?”
“這軍營我在哪裡休息都可以,不用裴大人心。”
裴爭冷笑一聲,“我心的可不是你。”
使了個眼色,乘風立即上前擋住了趙隸棠。
裴爭撩開簾子直接進了營房。
“哎,大人不能進去”
一旁的武泉著急的想上前阻攔,卻被趙隸棠嗬退。
“無妨,你們先在外麵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入內。”
說完繞開乘風也進了營房。
乘風跟著在外麵守著,其他士兵們不住偷瞄他,極為警惕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裴爭進了營房後,目光掃視了一圈,裡麵的東西極為簡單,因著燒了炭火的緣故,要比外麵溫暖多了。
好像沒什麼不一樣,除了那張看起來更為柔軟熱乎的大床。
床上還鼓起了一團小山包,不知藏了什麼東西在裡麵。
裴爭呼吸越發灼熱起來,向著床邊走去,手拉住被子一角就要掀起來。
他可以確信,這被子底下的就是日夜擾亂他心神的某個小人兒。
此刻腦海中充斥著被子底下的情形,衣不蔽體的,淚眼漣漣的,充滿著驚慌害怕的,或是已經被染了臟汙的
被自己捏在掌心的獵物,逃了這麼久也該抓回來教訓教訓了。
手下好像連帶著揪住了一團絲滑的頭發,剛要忽的使力,卻突然被旁邊伸過來的一隻手死死按下。
裴爭不耐煩的抬眼,“趙將軍,這是做什麼?”
“裴大人,半夜闖進我的營房中,卻問我要做什麼,我還想問問裴大人意欲何為?”
說著掌心加了力氣,與裴爭在用內力暗暗較量著。
氣氛頓時陷入僵持。
忽的,裴爭笑了笑,隨即鬆開手。
“趙將軍,這麼緊張這被子底下的人,莫非是軍營藏嬌?”
“是,又如何?”
裴爭看著臉色極為難看的趙隸棠,“不如何,這軍營生活枯燥無味,是該找些其他樂趣。”
“既然裴大人知道了,還要繼續留在這裡打擾我二人嗎?”
“打擾?趙將軍是這樣想的?我隻是好心想為將軍指點一二罷了。”
“不必。”趙隸棠摟了摟床上的那一小團,“我二人愉悅得很,你那點閒情雅致用來打發你那些鶯鶯燕燕去吧。”
裴爭眼睛微微眯起,盯著那團被子不語,眼神似乎能夠洞穿底下的人兒似的。
可惜那小團子仍然安安靜靜的,絲毫沒有反應。
好,很好。
他的耐心還沒被消磨殆儘,就是要這種慢慢把網收緊的感覺才更合他的心意。
裴爭手指在寬大的衣袖底下捏緊又放鬆,喝的那點酒根本不足夠壓下心頭的躁亂,閉上眼睛深呼吸幾口才能保證說出的話還帶有分寸。
“既然如此,那趙將軍請便。”
裴爭站在營房門邊,一手撩起簾子,察覺到身後一直在緊緊注視著自己的趙隸棠,他唇角勾了勾。
“忘了告訴趙將軍,我在城中還有些事要辦,恐怕會在此地多耽誤些時日了。”
趙隸棠臉色一僵。
“換句話說就是,我有的是時間,慢慢耗。”
隨即簾子微動,玄色衣袍隱沒在黑夜中。
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進來,營房內又恢複了一片鴉雀無聲。
趙隸棠將懷中的被子扯開,想看看小人兒的狀況,他在被子底下未免太過安靜了些。
結果包裹在被子中的小人兒緊閉著雙眼,怎麼叫也叫不醒,原本有些紅潤了的臉頰此刻也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