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不是安靜,而是早就不知何時暈了過去!
“武泉!”
趙隸棠對著營房外大喊一聲。
武泉急忙跑進來,看到臉色不對的小人兒也慌了神,趕緊命人再去煎藥,自己給他把起脈來。
“怎麼樣了?”趙隸棠焦急詢問。
“將軍,您先彆急,隻是情緒過於激動導致的暈厥而已,方才殿下必定是精神高度緊張,身子一時跟不上便暈了過去,想必休息休息就能醒過來了。”
趙隸棠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藥端上來後,先將就著給小人兒喂了幾口,雖然喝進去的還沒吐出來的多,但好歹也能作用。
趙隸棠知道他見到裴爭一定會情緒異常難控,但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反應,可能是裴爭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太過沉重了。
沒敢離開那個營房,趙隸棠和武泉一同在營房內守了一夜,就擔心祁長憶半夜會起熱,但幸好一夜相安無事。
天將將亮時,祁長憶終於清醒過來,整個人出了一身虛汗,像是剛從水裡撈上來一樣。
盯著他把煎好的藥汁全部喝下,趙隸棠才放心的去處理軍事。
武泉依舊留在營房中照顧著,先前還能央著出去走走的小人兒不過一天的功夫,就虛弱的臥床不起了。
這與某人無形中施加的威壓少不了乾係。
接下來的幾天,裴爭倒是一步都沒有再往這邊來過。
祁長憶並沒有主動探聽裴爭的消息,但是其他士兵們免不了會私下議論紛紛。
“哎,這光天化日的,那個叫洛羽的聲音那麼大也不害臊!”
“就是,這帝都城來的大人一連幾天了白日宣淫,晚上卻不見了蹤影,你說這奇不奇怪。”
“早就聽說這位肆意妄為目中無人慣了,在宮裡都敢如此,更彆說在我們這兒了,現下看來是有過之無不及啊!”
“何止啊,聽說了沒,城中的大牢裡近日死了不少人,都是被這位活活折磨死的!死相極其慘狀了!”
“嘖嘖嘖”
小人兒臥在床上,眼睛是閉著的,卻把這些議論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雖然隻是似懂非懂,但有個名字他卻聽得真切。
洛羽。
真的很喜歡他嗎,走到哪裡都要帶著他一起去。
也是,不喜歡的話當初怎麼會買下他替他贖身呢。
彆想了彆想了,不要再想了
祁長憶手指動了動,廢了力氣把被子向上拉了拉,蒙住耳朵,就聽不見他們說話的聲音了。
營房門口傳來聲響,好像是有人抬著什麼東西進來了。
祁長憶從被子中露出眼睛,看見了幾個士兵抬著個大木桶正在往裡走。
“你們幾個把屏風安置好,再把浴桶抬過去。”
武泉指揮著幾人布置妥當後,營房便被雕花的屏風隔成了兩個區域。
“行了,都下去吧,晚些時候多燒些熱水送過來。”
幾人應聲退下。
祁長憶不解,開口詢問的嗓音有氣無力的帶著沙啞,“武哥哥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啊”
“殿下,這是給您晚上泡藥浴用的。”
“藥浴?”
“這是將軍特意吩咐的。”武泉道,“今日前方有戰亂,將軍就匆忙帶著人遠去迎戰了,所以沒來得及跟您道彆。這藥浴的方子是將軍特意找人求來的,已經找人試過了才敢放心給您用的。”
看出祁長憶似乎有些不安,武泉安慰道,“殿下彆害怕,不痛的,就跟尋常沐浴一樣,您隻要舒舒服服的躺在裡麵睡一覺就好,定會對身子有好處的。”
“好”祁長憶軟軟的點頭。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藥浴也已經準備好了。
武泉叫來了軍營中的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士兵去伺候著祁長憶藥浴。
小士兵正是之前被乘風打了個鼻青臉腫的那個,不過人倒是手腳麻利。
在營房內點了盞燭燈,把熱水全部倒進木桶內,調的水溫微微有些偏燙,再多添了幾塊炭火在爐子中,把整個營房內烘的熱乎乎的,縈繞著一股濃濃的藥香。
“殿下,我扶您起來吧。”
祁長憶任由小士兵扶著自己從床上下來,慢慢走到了屏風後麵。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下,白皙光滑的後背被三千墨發擋住大半,下身隻留了條短短的褻褲,白花花的兩條細腿看的小士兵趕緊彆開眼。
“殿,殿下,您快進去吧,彆著涼了。”
“好”祁長憶語氣軟綿綿的。
他抬腳想邁進去,卻忽的被水溫燙到了,白白的腳背立即被燙的紅通通的。
“呼啊好燙”
“殿下,燙一點才能有效果啊,這水熱不會燙傷的,您適應一下就好了。”
“好,好吧”
小人兒抿著嘴巴,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扶住木桶邊緣坐了進去,周身立即被熱水包圍,細嫩的肌膚全部變得粉粉的,連蒼白的臉頰都被熱氣蒸騰的泛上了點紅暈。
身體被一片溫潤柔順的觸感包裹著,小人兒舒服的張開嘴巴小聲喟歎了聲,連那個小士兵何時出去的都不知道。
營房門又動,吹進來的一縷寒風突然將燭燈熄滅了,裡麵頓時一片漆黑。
一個身影不緊不慢的踱步進來,慢慢向著屏風後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