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毒血已被分離,祁長憶臉上的灰白色稍稍褪去了些,他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隨後身子軟軟的向後倒去。
裴爭把人接住,冷眼看向江逾白。
“怎麼回事!”
江逾白趕緊把小人兒放回床上躺好,“吐得都是汙血,沒事。”
他又用方才的銀針準確的紮了幾針,隨後拿出把鋒利的匕首,對準小人兒白皙細弱的手腕就割了下去。
“乘風!”
江逾白喚了聲,乘風飛快的取了個器皿在下麵接住。
隻見一大股汙血從那處傷口流出,順著手腕儘數滴進了器皿中,那血的顏色極深,黑乎乎的流了好一會才差不多流儘。
眼見流出的血慢慢變成了鮮紅色,江逾白趕緊將止血的藥粉灑在傷口處,隨後用紗布層層包裹住,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好了,大部分毒血已經引出了體內,但是完全祛除毒性還需要再放幾次血才行,這期間必須一直配合著吃些補血的方子。”
江逾白看了眼裴爭,“還有,殿下的身子已經千瘡百孔了,希望某些人心裡有點數,在殿下完全修養好之前不要再對他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裴爭一直看著床上安靜躺著的小人兒,似乎根本就沒在聽江逾白的話。
江逾白走到桌邊,拿著紙筆寫了副方子出來。
“這裡麵的很多藥材隻有宮裡才有,而且都是彆國供奉過來的稀世珍寶,裴大人神通廣大,想必全部搞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裴爭終於動了動,“就以我的名義去宮裡取,無人敢攔,若有事我頂著。”
乘風把藥方接了過去。
外麵天已經朦朦朧朧亮了,是到了該上早朝的時候了。
裴爭因著受了些內力反噬,又一夜沒睡的緣故,此時臉色也有些蒼白,眸中微微暗紅。
他仿佛沒有感覺似的,深深看了眼仍沒有醒過來的小人兒,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江逾白抬抬手想叫住他,看他臉色不太好想替他把把脈象,但看著裴爭冷硬的背影終是作罷。
祁長憶一整日都昏迷不醒,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像是個死氣沉沉的美人兒。
按說放出了那麼多的毒血,也該清醒過來了才是。
江逾白就留在了丞相府中,守在小樓裡。
小樓的門突然打開,有個人影走了進來,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兒後就直接紅了眼眶,撲倒在床邊,邊哭著邊輕輕呼喚。
“殿下殿下殿下您睜開眼睛看看啊,奴才是小玉子啊”
李玉跪在床畔,雙手不停顫抖著。
“殿下,都是奴才不好,奴才應該跟您一起去邊疆的,奴才怎麼能讓您一個人走啊,是奴才不好,奴才沒能照顧好您”
一旁的江逾白看他哭得傷心,想上前將他扶起來,卻見被子底下的手忽然動了動。
“哭,快點繼續哭!”江逾白對著李玉道,“來來來,握著他的手哭!”
說著把那隻綿軟的小手塞進了李玉手中,李玉頓時更加傷心了,“殿下殿下”的低聲喊著。
“小小玉子”
極其柔弱的一道聲音,輕飄飄的風一吹就能消散了去。
“殿下!您醒了!”
李玉匆忙對著江逾白道,“江太醫,您快過來瞧瞧!”
江逾白匆忙撫開李玉,手指搭上祁長憶的手腕,隨即長鬆了口氣。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個小人兒簡直快要把我嚇死了!”
江逾白眼眶也有些紅了。
祁長憶輕聲道,“江太醫,我我怎麼了”
“沒事,你沒事,有我在,一定會讓你好好的,你隻要乖乖配合,好好養身子就行了。”
江逾白站起身來,“我去讓人把藥熱了給你端來,你們主仆倆好不容易團聚,多說說話吧。”
說著江逾白轉身出門,正巧碰到了想要進屋的乘風,乘風腳還沒邁進來就被江逾白直接拉走了。
祁長憶剛剛蘇醒,渾身酥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手腕還不斷傳來些許的痛感。
他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又被李玉給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