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才剛醒過來,身子肯定乏力,就先躺著吧,彆再亂動了。”
祁長憶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李玉了,現在一看到他熟悉的臉,眼圈就變得紅紅的。
“小玉子,你去哪裡了你不跟在我身邊,我在哪都不安心,我一個人在外麵,都沒有人能陪我說話了我好想你啊”
李玉見小人兒眼眶中不停往下滾落眼淚,心疼的不行。
“殿下,殿下您彆哭了,彆哭了,哭壞了身子可不行啊。奴才是剛從宮裡出來的,裴大人讓人把奴才接出來,還說以後允許奴才一直留在丞相府伺候您呐。”
“真的嗎?裴哥哥他真的讓你留在這裡嗎?”
“真的真的,殿下您走的這段日子裡,裴大人對奴才還算不錯了,在宮裡給奴才謀了個輕巧的差事,奴才的身子也留了不少傷痛病根,做不了什麼重活了,裴大人還讓人給奴才看過病調理過身子呢,要不奴才怕是都沒命再見到殿下了”
祁長憶聽了這番話,費力的抬起手來,手指輕輕柔柔的摸了摸李玉的頭發。
“小玉子辛苦你了對不起,害得你跟著我受連累了”
李玉握著祁長憶的手,搖搖頭。
“這哪是受連累啊,這是奴才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這輩子才能遇上殿下您這麼好的人兒啊,想當初要不是您在奴才被人欺負的時候救下奴才,奴才這條命早就沒啦。所以說啊,奴才的命就是殿下的,為了您奴才什麼都可以舍棄,包括這條賤命。”
祁長憶“呸呸”了兩聲,“不準說這種話,小玉子,你要好好的,聽見了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好好的啊”
李玉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主仆倆又說了會話,李玉講了些自己在祁長憶的舊寢宮遇到的一些趣事,終於是把眉頭緊鎖的小人兒給逗笑了。
“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江逾白端著碗藥湯進來了,李玉見狀起身退到了一旁。
祁長憶看見江逾白,彎彎的眉眼笑意更深,“江太醫,小玉子在給我講”
他的話突然頓住,笑意也立即消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門口處站著的另一個身影。
裴爭迎著他的目光回看過去,陰暗複雜的眼眸像是一片漆黑幽深的古潭,深不見底,能把人吞噬淹沒。
小樓裡雖然還燃著爐火,但是寒意卻從門邊叫囂肆虐著湧進來,被子底下的小人兒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往被子底下又縮了縮。
江逾白見他看見裴爭的這幅反應,直接走過來把裴爭的身影擋住,藥碗端到祁長憶身前。
“彆怕他,來,起來先把藥喝了,補氣血的。”
黑苦的藥汁散發出的味道很是濃重,滿滿的一大碗,祁長憶縮在被子裡就皺起了眉頭。
又要喝藥,他喝的藥太多也太苦了,都快變成個藥罐子了。
“江太醫,這麼多都要喝光嗎?”
“對,全部喝光。”
“那,那我可不可以先喝一半,剩下的等會再喝啊?”
小人兒眨巴著眼睛看他,語氣軟綿綿的,江逾白差點就想直接答應了。
可還沒等到江逾白說話,他身後就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不行。”
裴爭走到床邊坐下,掀開被子,胳膊一伸就直接把軟乎乎的小人兒直接拎了出來,單手環抱著他,另一手拿過江逾白手中的藥碗。
江逾白驚呼道,“裴爭!你又要乾嘛?!”
裴爭揚眉看他,一臉平靜無波,“喂藥。”
“喂藥,喂藥你也不用,也不用你,總之你溫柔點,彆又傷到他了!”
人兒既然已經醒了,裴爭也不願再聽江逾白的嘮叨,“乘風,送人。”
門外的乘風走進來,反手捂住江逾白的嘴巴就把他拖向外麵。
江逾白死命掙紮也掙不脫,走到門邊時扒住門的邊框不撒手,使出渾身解數才得空說出句話。
“裴爭我告訴你!你記住我之前的警告!中毒都是小事,他身體之前的毛病才是大事!你要是再敢沒輕沒重的小心我”
話沒說完乘風使了個力,麵無表情的繼續把人拖走了。
江逾白被安排著住在後園旁邊的竹林處,乘風力氣大得很,一直把人拖出了後園才鬆開他。
江逾白一得了自由立馬轉身就走,腳步急匆匆的,根本不顧及身後還跟著乘風。
手腕突然被身後的人緊緊拉住,江逾白使勁甩開,可是力量懸殊他怎麼也甩不開,乾脆站住了腳步,回身瞪著乘風。
“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非要跟著裴爭?他到底有什麼好?冷血無情手段暴戾,殺人無數陰晴不定,他給你下了什麼迷魂湯了你對他這麼唯命是從忠心耿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