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牢房中十分幽深寒冷,那張硬邦邦的石床也是刺骨的冰寒。
不知道過了多久,躺在上麵的人才微微動了動。
痛,渾身都痛,身子冷的已經失去了知覺一般……
沈十九緩緩睜開眼睛,麵前是一片漆黑,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時辰,隻有無窮無儘的黑暗將他淹沒吞噬。
他想起身,卻使不上一點力氣,感覺自己身體裡的生氣都在被抽絲剝繭一般抽走,並且渾身都在不正常的發燙。
沈十九費力的抬起了手指,卻感覺手上有些熱乎乎的,沾滿了溫熱粘膩的液體,他察覺出了這是血。
好多血,在他身體裡流出來,怎麼都止不住。
小小的身子慢慢蜷縮起來,便再也無法動彈一下了。
他意識漸漸模糊起來,頭也跟著開始痛得厲害,好像是有個無底的黑洞,裡麵延伸出了無數的觸手,一陣一陣的在他腦海中拚命拉扯,想要拉著他一同墜入無儘深淵。
眼前出現了一幕幕的畫麵,陌生又熟悉,那些畫麵中有的有很多人,有的卻隻有兩個人,但是每個人的麵容都是看不清楚的。
畫中的一個小身影,從蹣跚學步,到能夠圍著宮牆滿處跑,然後是漫天大雪,一片血紅的梅園,有個身影遺世獨立般立於這天地的白色與紅色之間。
再然後,是什麼……
小人兒緊緊皺著眉頭,似是痛苦不堪,身體的,和心裡的,都在密密麻麻的痛著。
他最終還是慢慢失去了意識。
……
沈歡又被鞭子抽醒了之後,已經麻木的感覺不到疼痛了,她現在眼前還浮現著一片血紅色,也不知道小徒兒怎麼樣了。
從剛才的出血量來看,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的,並且如果不能及時救治,就連小徒兒的生死也難以預料。
沈歡心下著急,咬了咬牙道,“把你們族長找來,我……有話要說……”
那兩個獄卒互相看了一眼,趕緊去找了呼闌來。
“我同意了……我同意幫你研製毒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必須現在立即派郎中去救治我徒兒……”
呼闌卻站著沒動,看著沈歡道,“想通了?看來你那個徒弟對你來說很重要啊,為了他你連自己的底線都可以突破了,那是不是還可以做的再絕一點?那就順便給天朝的都城也一並投毒算了。”
沈歡微微睜大了眼睛,“之前你分明沒有說會給帝都城投毒!怎麼又能臨時變卦!”
“怎麼?不願意?”呼闌揮了揮手,“去把那個小徒弟殺了。”
“等等!”沈歡垂下了眼睛,“我……願意……隻要你能救他,我都答應你……”
呼闌笑了笑,“這樣才對,早點想通也不用吃這麼多苦了不是?”
說完他派人送進來了能夠用來研製毒藥的材料等,然後悠然的走到了一旁坐下了。
“你就在這裡研製,我在這看著,什麼時候研製好了,我什麼時候派人去救他。”
“不行!現在就要去,不然等會就晚了!”沈歡已經被放了下來,她強撐著身體,站在呼闌麵前,滿身的傷痕。
“不然,我不會開始研製。”
呼闌生氣的看著沈歡,見她真的不打算動的樣子,最終還是鬆了口。
“你,去看看,彆讓他死了。”
那獄卒當即就要跑出去,沈歡趕緊扯住了他的衣服,然後費力的從袖口中掏出了一顆藥丸來,塞進那個獄卒手中。
“給他吃。”
呼闌點了點頭,那獄卒握著藥丸便跑了出去。
沈歡深深吸了口氣,看著那些藥物,思考了好一會之後,真的開始了研製。
她確實是在研製毒藥,但並不是為了投毒,而是想直接與這座牢房中的人同歸於儘。
沒過一會,剛才的那個獄卒就急匆匆跑了回來。
“族長……”那獄卒湊在呼闌耳旁小聲地彙報著。
“什麼?”呼闌驚訝道,“不是讓你們好好看著嗎!”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給他吃了藥丸,他就直接沒氣了……”
沈歡忽的轉過了身來,揪住了那個獄卒的衣領,“你再說一遍!”
沈歡手中的藥粉灑進了那個獄卒的眼中,燒的他眼睛滋滋響著,他哇哇大叫著,顧不得回答沈歡的問題。
旁邊的幾個侍衛趕緊上來要把沈歡拉到一邊去。
沈歡忽的拿起桌上的藥粉衝著眾人猛地一撒,那藥粉沾到皮膚上就會腐蝕一片,灼燒的所有人都嘩嘩的流血,並且胡亂的哭喊著。
呼闌抓住一個人擋在了身前,並沒有被藥粉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