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有彆的綠洲?”
“這荒漠很大,我想應該沒有人全部走過一遍吧,我隻知道我知道的那處,所以有沒有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裴爭了然。
“裴大人要去綠洲嗎?我們商隊正好會經過,可以送二位過去的。”
“那就多謝了。”
劉老板點點頭,沒有多言,然後趕緊回到了隊首去。
雖然他並不知道那兩人之間有什麼事情,但是直覺就告訴他,趕緊離開才是正確的做法。
裴爭將乾糧掰了一點,放入口中,味道一般,可以下咽,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他們也沒的挑選了,還指望有帝都城一品香的口味嗎。
又掰了一點點,湊到了小人兒唇邊。
“張嘴。”
幾天沒吃什麼東西了,不管是什麼都要吃一點填填肚子。
可是小人兒嗅了嗅那乾糧,卻皺起了眉頭。
“我不想吃這個……我還想喝水……”
裴爭拿起水壺來,又給他喝了口,然後趁機把乾糧塞進了他口中。
果不其然小人兒舌尖一翻想要吐出來,裴爭手指壓住了他細軟滑膩的舌尖。
“不許吐。”
小人兒委屈巴巴的抬眼看裴爭,可是裴爭仍然不鬆手,大有他不咽下去手也不會抽回來的架勢。
小人兒沒辦法,隻得嚼了兩下,然後將那乾糧咽了下去。
他也不是嫌棄不好吃才不肯吃的,而是感覺胃中很不舒服,根本什麼都不想吃,也不想往下咽。
可是裴爭還是給他喂了一大塊的乾糧,然後才給他又喝了幾口水。
吃了點東西後,小人兒確實感覺到身上恢複了點力氣,但還是很虛弱的。
裴爭也吃了點乾糧,喝了點水。
後背上被抓傷的那幾處傷痕已經被人仔細包紮好了,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藥物,但清清涼涼的緩解了大部分的疼痛。
商隊繼續先前走著,已經不知道走去了什麼地方,會不會離得沈歡他們更加遠了。
臨近傍晚,商隊停了下來,搭起了帳篷,架起了炭火,還做了些熱湯送過來給裴爭二人。
“裴大人,喝點熱乎的吧,這裡條件太簡陋了,隻能委屈您和殿下了。”
裴爭笑著接過,除了謝謝,他也不知還能說些什麼了。
祁長憶也跟著對那劉老板揚起笑臉來,“謝謝你,劉老板。”
這一聲甜甜的感謝,比裴爭冷冰冰的謝語讓人溫暖的多。
劉老板嗬嗬笑著退了下去。
他走後,裴爭給祁長憶喂著熱湯,卻少見的一句話都沒說。
祁長憶喝了幾口之後,渾身都舒暢了不少,眉眼彎了彎,輕聲喟歎了句,“好好喝哦。”
裴爭將湯碗一放,捏了捏懷中人兒的腰,“以後不許對著彆人笑。”
他也嘗了下那熱湯,“哪裡好喝了,勉強下咽。”
說罷便把碗遠遠的放到了一邊去。
祁長憶有些不滿,“我不能笑嗎?”
裴爭道,“當然可以,對我。”
“可是劉老板救了我們,還給我們吃的喝的,我不能感謝他嗎?”
“那也不能笑,”裴爭補充,“不能笑得那麼甜。”
“那我就不會笑了。”
祁長憶撅著嘴巴,扭頭不看裴爭,跟他生悶氣,自己卻在嘀嘀咕咕。
“我一直都是這麼笑的,為什麼笑還要有要求的,那我要怎麼辦,我又不會,哼,討厭死了……”
裴爭聽見了他的控訴,忍不住唇角就上揚起來。
眼前的小背影倔強的很,但是又可愛的很,讓人想攬進懷裡好好揉幾把。
裴爭也確實這麼乾了。
在軍營的時候他一直昏迷著,清醒的時候卻又對自己很是排斥,現在兩人單獨的經曆了幾天之後,能感覺到小人兒對自己的態度有了很明顯的好轉。
有時候,是福是禍真的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說清楚的。
從背後擁住小人兒,胳膊纏著他的腰,呼吸灑在他後頸處。
懷裡的人兒身子繃直了,想要逃脫出來,卻被那雙有力的胳膊抱的更緊。
“彆動,你身上有個東西。”
祁長憶頓時就不再動了,他還有些緊張起來,怕會是什麼蟲子之類的跑到了自己身上。
“是什麼?什麼東西啊……”
裴爭忽的在他脖頸處親了親。
“有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