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厚重的城門忽的打開,城外殘存的天朝士兵極有眼力見的就折身衝回了城內,然後立馬消失不見了。
蠻族人的鐵蹄在城門外立住了腳步,他們麵麵相覷,不知道天朝人為何自己大開城門,難道是打不過便撤退了?
往城門內看去,裡麵靜悄悄的空無一人,也一點聲音都沒有,整座城都仿佛是空城一般。
一個膽子大的蠻族騎兵首先騎著馬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一直都到了帝都城的大街上,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隨後其他的蠻族騎兵也跟著走了進來。
誰知,剛走進城門後,就聽見了腳下“嗖嗖”的聲音,是一片片明晃晃的刀片在馬腿處飛速掠過,直接將馬腿削掉了大半,馬上的蠻族士兵直接從馬上掉了下來,然後就不知從哪裡奔出來眾多的天朝士兵,將倒地的蠻族士兵直接斬殺。
前麵的蠻族士兵都已經被殺死了,後麵進來的蠻族士兵還不知發生了何事,然後便被同樣的手法殺掉了。
整個城門口處血流如河,人和馬的屍首交雜錯亂的堆積在了一起,濃重的血腥氣息開始在整座城中蔓延。
最後一個蠻族士兵也被斬殺之後,那些屍首儘數被拋到了城外,然後高聳的城門再次緊緊關上了。
城門外再次埋伏下了眾多士兵,但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埋伏的更加隱蔽了些。
留在城內的士兵們都興高采烈的歡呼起來,今晚的第一場戰役他們贏了,說不定,說不定今夜還會出現奇跡的轉機!
劉毅高興的去跟裴爭彙報此事,但是裴爭卻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一直盯著遠處的黑暗,不言不語。
幾千人的騎兵,後麵會跟著多麼龐大的軍隊,無人知曉。
現在帝都城的遠方太過安靜了,越是安靜,越隱藏著更大的不安。
……
馬車已經駛離了帝都城,仍然一刻也不敢停歇,繼續朝著北方奔馳著。
車上的小人兒依然在沉沉昏睡著,下的藥量夠他睡上整整一夜了,等到天亮之時他醒過來,已經遠離了帝都城。
李玉一直小心的在旁邊照看著,時刻觀察著殿下的動靜,怕他提前醒過來。
可是殿下遲早會醒的,到時候,要怎麼跟殿下說明這一切,說明大人的用心良苦呢。
突然,馬車緊急停了下來,麵前的道路上停著一匹馬,馬上有個黑乎乎的身影,在昏暗的月光下看不清楚。
隨車的暗衛當即跳下了馬車,擋在了前麵,拔劍對著麵前的黑影。
那黑影似乎完全不害怕,朝著馬車一步步走過來。
到了馬車跟前時,一個身影從馬上跳了下來,差點扭傷了腳,這才看清原來馬上是馱了兩個人的。
那人影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掀起了馬車的圍簾向裡看。
李玉被嚇了一跳,閉著眼睛擋在祁長憶身前,“你你你……你是誰……”
“小玉子,彆怕,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李玉猛地睜開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許久不見的江逾白,當即就紅了眼眶。
“江大夫……你和風護衛……你們怎麼才回來啊……嗚嗚嗚嗚……”
乘風也下了馬,走到了馬車旁邊來。
“殿下怎麼了?”乘風看出了不對勁,出聲問道。
“殿下被大人下了迷藥,昏睡過去了。”李玉道,“大人要我和殿下出城,帝都城今夜好像就要打仗了,大人要把我們都送到北域國去,他自己一個人留在城裡了……”
“什麼?”江逾白瞪大了眼睛,“我們不過才走了多久,帝都城竟然也要被攻陷了嗎?”
他回頭看了乘風一眼,然後下了決定,“你們走,我要回去。”
說著他就要轉身爬到馬背上去。
“不行。”乘風伸手把江逾白攔腰抱了下來,塞進了馬車中,然後自己翻身一躍上了馬。
江逾白從馬車中露出個頭,有些激動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走吧,我們一起回去!”
誰知乘風卻隻是回身,深深望了一眼那條通往帝都城的道路,然後沉聲,“出發,去北域國。”
江逾白很是震驚,對著乘風的背影大聲質問,“喂!留在那裡的可是你的主子!你就忍心讓他一個人麵對戰亂和死亡嗎?好歹回去把他一起帶走也行啊!喂!我們現在回去肯定還來得及啊!再晚了說不定整座城都沒了!”
乘風勒緊了馬繩,在月光下立定,回頭看著江逾白。
江逾白立馬就閉上了嘴,雖然看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乘風的眼尾微微發紅了。
“你們不了解主子,他做了這個決定,就是已經想好了後果,他不會跟我們離開,就算我們回去,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所以,我們聽主子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