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沒有徑直趕往下一座城池,而是策馬繞道而行,從城外小道避開了這座城。
一路上趙隸棠薄唇緊抿著,鎖著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阿瀾月一直想強打起精神來,可眼皮卻越來越重,越來越重,腦袋也跟著一磕一磕的,一個不留神,他身子就差點側著滑下去。
幸而趙隸棠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的腰,有力的大掌伸到了他腹部的位置牢牢貼住。
“睡一會吧,我扶著你。”
阿瀾月一口氣猛地一提,迷困勁頓時煙消雲散了,他結結巴巴道,“將……將軍……我不困……”
趙隸棠直接命令道,“閉嘴,閉眼。”
阿瀾月便不再吭聲,乖乖的閉上嘴巴閉上眼睛,結果沒用上一會他就又困得意識不清了,身子軟塌塌向後靠去。
趙隸棠一手穩穩的撐著他的身子,一手駕馬。
微一垂眸,便能看到懷裡人素白乾淨的小臉,眼角處的紅色月牙被映襯的更加惹眼。
要不是這個印記,他怎會被阿木勒認出……
趙隸棠斂了心神,專心趕路。
臨近下午,才終於在路邊看到了一家飯館。
趙隸棠勒馬停下,阿瀾月也正好醒了過來。
兩人吃飽喝足,阿瀾月身上帶了好些銀兩,便付了些給那老板,隨後二人便繼續上路。
夜半之時,趕到了一座城內。
兩人尋了個客棧住下,兩人兩房,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日一早,趙隸棠不知如何說服了客棧老板,得以帶著阿瀾月混進了這客棧老板的商隊中。
這商隊是要押送一匹貨物去往蠻族的都城的,領隊的是客棧老板的兒子,叫柳之遠,模樣清秀,性格溫和,一看就是個讀書人,根本壓不住商隊中五大三粗的隨從們。
一路上阿瀾月總是盯著柳之遠看,連趙隸棠都發現阿瀾月不對勁,趁著沒人注意時靠近他低聲問,“看什麼?”
阿瀾月耳根被燙了下,慌忙垂下了頭,嘀嘀咕咕回答道,“將軍,他老是看你……”
趙隸棠聞言一怔,目光隨即看向不遠處的柳之遠,隻見他正坐在貨物的板車後麵,手裡捧著卷書,像是剛把眼神收回去似的。
趙隸棠又看了他幾眼,稍作沉吟,便直接提步走了過去。
阿瀾月也要跟過去,趙隸棠卻道,“你在這等著。”
阿瀾月便聽話的沒有跟著了。
他看著趙隸棠走過去,跟在那輛板車後麵,不知道跟柳之遠說了些什麼,隨後兩人都笑起來。
他揪了揪自己的袖子,將軍還從沒有那樣對自己笑過。
他故意彆開眼,不想再看見那討人厭的讀書人。
“又在看什麼?”
耳邊響起道聲音,阿瀾月轉過頭來看,趙隸棠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
“沒……沒看什麼……”
趙隸棠不相信的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是路邊的一些花花草草,確實沒什麼,他便收回了目光,沒再言語。
天色黑下來後,商隊便在野外直接紮營,架起篝火開始做飯。
周圍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阿瀾月偷偷對趙隸棠小聲道,“將軍,該給你上藥了。”
趙隸棠點點頭,反手一撐便跳下了板車,走向了一旁的草叢中。
阿瀾月捂著胸口的那些藥盒,裝作無意的往四周觀察了下,然後也提步跟了過去。
風吹草動,月光皎潔。
草叢中不時傳來一聲聲輕柔的詢問。
“還疼嗎……”
“這樣呢……”
“我,我再輕一點……”
“還有這裡,也要……”
伴隨而來的,是間或兩聲壓抑克製的喘息。
許是兩人都太過投入,有人在輕聲靠近都沒有發現,直到“啪”一聲東西掉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趙隸棠反應迅速的拉住了胸前的那隻小手,把跟前的人往自己腿上一按,隨後警覺的回過身看過來。
柳之遠已經呆在了原地,目光定定的看著不遠處月光下的兩人。
一個胸前的衣襟大開,上麵布滿了各種各樣的痕跡,昏暗的看不清楚,但是俊朗的眉宇間滿是被人打擾的不耐和厭煩。
另一個身材嬌小,因著被人擋住了看不見臉,但是橫在男人腿上的那截腰倒是看起來纖細又柔軟,擺成那樣扭曲的姿勢都顯得極有韌勁。
柳之遠臉騰的燒紅了,尷尬道,“抱,抱歉……你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