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傾城!
那藥粉是江逾白特製的,吸進之後能夠致幻,那些強盜會把同伴認成是自己要殺的人,這樣不用動手,他們就會自行內部解決掉。
而晚飯時店老板下的劣質低級迷藥,直接被江逾白和沈十九識破,幾人先吃下了解藥,所以一點事都沒有。
廝殺聲一直持續到了天色微亮,才平息下來。
江逾白這次算是掰回一成,因此十分嘚瑟,在乘風要進屋巡視一番的時候,跟在他身後一起進去了。
裴爭抱著手臂靠在馬車邊上。
“三——”
“二——”
“一——”
從客棧裡麵衝出來了一個人影,趴到一旁扶著樹乾就開始乾嘔起來。
“怎麼樣?”裴爭挑眉,看著江逾白的背影問道,“好看嗎?”
江逾白臉色有點發白,縱使他是個醫者,再怎麼猙獰可怕的傷口也都見識過,但是這種胳膊腿四處橫飛的場麵還是把他刺激到了,隔夜飯都要一起嘔出來。
“好不好看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逾白趕緊溜進了馬車裡,打死他也不會再好奇了。
乘風在客棧中搜尋了一圈,把唯一還活著的店老板揪了出來。
那店老板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何來曆,嚇得麵如土色,跪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響頭,求著幾人饒了自己。
裴爭一直等到他哭完也喊完了,才冷冷道,“埋了吧。”
乘風便拎著那個店老板從客棧後麵的小路走了,一路押著他到了那處小山坡腳下,然後讓店老板挖了個坑自己跳進去,隨後乘風又把坑填好。
那店老板被埋進了雪地中,隻露出個頭來,他的身旁還埋著許多死在他手下的冤魂,周身都被冰冷的冰碴子包裹著,凍得渾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他哭著喊著央求乘風放自己一命,乘風理都沒理,埋好人之後,還將旁邊的雪踩得實了些,隨後轉身離去。
馬車還在客棧前麵等著,乘風對著裴爭點了點頭,隨後把客棧的大門封了,幾人便坐上馬車繼續趕路了。
由於路上的積雪還是很多,馬車的速度也快不起來,好不容易才趕到了距離未央城最近的一座城池。
一進入城池後,乘風先去官府報了官,隨後幾人在城中找了個住處。
正好給阿瀾月帶的藥也差不多喝完了,江逾白又去城中的藥鋪中買了些。
這幾日江逾白一直觀察著阿瀾月的情況,發現他的腿傷是有好轉的。
晚上江逾白又給阿瀾月送了藥過去,發現趙隸棠正在他的房間中,江逾白十分有眼力見的把藥碗放下,隨後一聲不吭的出去了。
在門外碰見了要來看望的沈十九,江逾白連忙攔住他,“小十九啊,天色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啊,彆在外麵亂晃了。”
“可是,我沒有亂晃呀,我想進去看看阿月……”沈十九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我剛才看過了,阿月的情況很穩定,而且阿月要休息了,我們就彆進去打擾了,還是回你自己的房間吧啊,裴爭是不是在等你呢,肯定已經等急了……”
江逾白邊說著,邊推著沈十九離開,到了裴爭的房間門口,一把推開房門,然後將呆愣楞的沈十九輕輕推了進去。
“裴大人,人給你送回來了,好好看著點,大晚上的亂跑什麼……”
江逾白貼心的把房門緊緊關上了。
離兒剛才被李玉接過去了,今晚會跟著李玉一起睡。
所以,裴爭確實在等著沈十九。
隔壁房間中,那碗黑苦的湯藥就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趙隸棠過去端了起來,然後直接端到了床邊來。
阿瀾月板板整整的床邊坐著,剛才是趙隸棠把他從輪椅上抱到了床上的,說好了幫他上床之後,趙隸棠就會離開的,誰知道江逾白進來把藥放到了桌子上就走了。
趙隸棠道,“你把藥喝完我再走。”
阿瀾月點點頭,把藥碗接了過來,剛湊到了唇邊,就被那股又苦又澀的味道刺的皺了皺眉。
他咬著牙,一口氣把藥全都灌了進去,隨後把藥碗重新遞還給了趙隸棠。
趙隸棠接過了碗後,卻看著他沒動,眼神越來越暗,隨後慢慢伸出了手去。
阿瀾月看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往自己伸過來,不由得往後移了移,呼吸也跟著一緊。
那隻手湊到了他唇邊,十分輕柔的替他把嘴邊殘留的藥汁擦掉了。
趙隸棠笑笑,“彆怕,給你擦擦嘴。”
阿瀾月低著頭沒吭聲,趙隸棠轉身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