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安話音剛落,在座的官員們,不少人就苦著臉了。
把眾人的神情看在眼裡,唐清安搖了搖頭。
這就是眼界的問題。
他十分的理解。
例如有人問九十年代的他,相信三十年後的成果嗎?
人人一部手機。
他絕對一巴掌忽悠過去,騙子騙到他頭上來了。
他對種田的事不熟。
可是他知道曆史的結果。
現在的官員,認為田畝開墾的足夠多了,很難再開墾出田畝出來,這就是眼界的問題。
不提他所在的國家,就是清末時期,闖關東的百姓,自己就救活了自己。
養活了兩千萬人。
更不提他所在的時代的前輩們。
同樣是農業的國家,同樣沒有機械化等等。
靠著人挖肩抬,處處是水渠。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這是謬論。
而這個謬論出於那個時期,不是很難理解。
那個時期。
和古代農業社會的生產力並沒有區彆。
不過就是人的不同而已。
每當唐清安在那無邊的水庫合家遊玩,在一眼望不到頭的高渠上遍覽無際的田畝。
他都會感歎萬分。
這些都是百姓們用手和腳乾出來的。
唐清安要做的,就是跟這些官員們鼓勁,讓他們相信自己能做到,肯定能做到。
“開春以後,金江鎮上下,全力以赴帶動百姓砍伐老林,平整土地,新修水利,開墾田畝一切民生事。
諸事皆以民政為主要,咱們把口號喊出來,就對百姓們說道,一年百萬畝,三年三百萬畝。
不管百姓們信不信,咱們動起來,做給百姓們看,鼓動這百姓跟著咱們做。
有了這股勁頭,上下一心,百姓們看在眼裡,自然就相信我們了,哪怕還有不信的,也會願意支持我們。
唯一的不足,就是官員們又要苦起來,還能不能吃苦?願不願意吃苦?”
唐清安看向眾人。
將軍這股渾身的信心,眾人內心驚歎無比。
哪怕見慣了的謝友成,馮勝之,顧應時三人,仍然還是激動萬分。
謝友成聽劉承敏談起過。
將軍年少時就是如此。
常常對事物有自己的見解,同時毫不質疑自己的認知,隻認為絕對能辦到。
遼東大局將傾。
人人不敢去遼東。
而大哥卻反其道而行,認為遼東必定能成就大事,定能挽天傾。
謝友成隻能感歎。
當大變之局,定有非凡之人。
“半年來,朝鮮供應了三十萬石糧草,我跟朝鮮國主寫了信,告知這不是歲額,而是對大軍的犒賞。
他當時不也是這麼說的麼。
那麼今年三十萬石的歲額,加上明年的三十萬石,就是六十萬石,其中一半要在開春之前。
你們不用憂心朝鮮會不會給,這件事我來敲定,不拖各位後腿。
國內半年來供應了七十萬石各類物資,其中糧草五十萬石。
半年的戰事。
還剩餘五十餘萬石。
這五十餘萬石,加上朝鮮開春之際的三十萬石,就是九十萬石,還是按照舊製,每日兩稀,忙月一乾一稀。
足以供給七十餘萬民堅持到明年九月。
還有六十萬民的缺口,我會想辦法讓朝廷物資,加上江南販賣來的糧食,還有漁場的。
糧食方麵不耽誤大家,大家則向我保證完成任務。”
既然將軍把最困難之事擔了起來,眾官員沒有理由繼續反對,皆認同了來年的民政之事。
定下了大方針,接下來就是具體事務。
馮勝之,顧應時出麵,開始組織官員們協商接下來如何做。
唐清安離開後。
接見了新任遼東經略的使者,命其到錦州敘職。
使者很恭敬。
“遼東經略管得到我?我是平遼侯,金江鎮節度使,他有什麼資格讓我去見他。”
唐清安笑道。
“平遼侯何意?”
使者大驚。
唐清安不敢去。
他怕新任遼東經略,那尚方寶劍斬了他。
不過話是不能這麼說。
“遼東經略來錦州,我聽其號令,絕對不敷衍了事。”
使者聽到後,麵露喜色。
唐清安冷笑一聲。
“但是你這人,趾高氣昂,目中無人,竟然向我貪取賄賂,可笑至極。
來人啊。”
唐清安一聲大喝。
門外親兵氣勢洶洶的湧了進來。
“把他跟我打出去。”
不等使者分辨,親衛們如狼似虎,拳腳相交,把此人打的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讓錦州送他來的船,把他又帶了回去。
“敢向我索要賄賂的人,此人乃第一人。”
唐清安當眾憤怒至極。
謝友成看在眼裡,搖了搖頭。
此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