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語睜開朦朧的眼睛,看到雲若飛微笑的樣子,小東西居然開心的在床邊不停地盤旋,一個激動居然還飛到屋外嘰嘰咋咋的叫嚷著。
見它這副欣喜若狂的樣子,雲若飛也明白她恐怕是九死一生的活了下來。看著她旁邊的那件染血白衣,回想著那一日的一幕,當真是後怕。
就連七星手環在身,她都活得如此僥幸,如果換做蘇逸之,那後果當真不敢想象。
初語的叫喚,沒有喚來一屋子的客人,唯獨就是白銘和妙手。
見妙手一臉的不滿意,煩躁的白了她一眼,雲若飛委屈求助白銘。
可他雖無奈的聳肩卻笑得幸災樂禍,雲若飛唯有乖乖的低下頭,看著臉色伸手讓妙手為她把脈。
妙手說“整個藥爐不是病秧子就是臭小子,我妙手也算活到頭了。求著為人治病,還要看臉色。哼,你還真是了不起,要我這個老人家伺候。一個不小心,我還怕我晚節不保。”
如今的妙手比起那一日精神許多,可是愛絮叨的脾氣卻一點也沒變,又是絮絮叨叨、嘀嘀咕咕不樂意的樣子。
“師尊!”雲若飛小心翼翼的打斷。
“有事就說,少給我賣乖!”
“不是,師尊,你眼睛怎麼了?”雲若飛說“怎麼發現你現在和人說話,眼睛老不看人,不停地翻白眼呢。”
妙手差點語塞,煩心的白了一眼背後笑得開心的白銘,說“你丫頭還有臉說!我給你治病受了多少氣。那個逸之脾氣和他爹是一模一樣,都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師尊!”帶著明顯的不高興,雲若飛再一次打斷了妙手的絮叨。
“哼!”妙手說“兩個人一個德行。那個……”
妙手想繼續說,屋外傳來悠揚的笛聲,同樣的曲子卻多了一些沉重與哀婉。白銘刻意的說“老前輩,不是說病人都要好好靜養嗎?他每天每隔一個時辰就吹笛子真的沒問題嗎?”
“我不覺得吵!”雲若飛見妙手又要罵人,馬上搶話解釋。
妙手不耐煩的說“他聽我的嗎?肩膀受了那麼重的傷,都依然還是要吹給這丫頭聽。我是沒辦法了。”
“肩膀?”雲若飛問。
“不錯,他的右肩被沈君瀚打傷。看來這個少閣主當真不好惹。”白銘笑著說。
雲若飛又想繼續問,卻發現有個目光在惡狠狠的瞪著她,於是乖乖的伸出手給妙手檢查。
妙手說“這個藥爐,傷得最重的人是你,給我管好自己。看看,如今右手能否使上勁。”
雲若飛聽到此處,奇怪得伸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腕上一點傷口也看不出來,肌膚依舊白皙。但隱隱的卻依舊能夠感覺到那一日被鬼修砍傷的痛楚,想到此處一點氣力也發不出來甚至勉強發力都有點隱隱作痛。
妙手說“看來,招牌當真要被砸了。你這手腕筋脈是斷了,傷筋動骨就算是七星手環也難以治愈。我拿了不少藥材輔助也依然不管用。要知道這疤痕是好了,但是這右手細活怕是做不了。”
聽著外麵輾轉的笛聲戛然而止,就連初語都安慰的推了推她的手,可雲若飛卻依舊難以置信。想起若穀的琴瑟和鳴,她都不曾告訴過他,如今就連證據難道都要被剝脫。
一陣沉默,一語不發。妙手歎息厚重,讓雲若飛故作堅強的笑問“以後再也不能彈琴寫字了,對嗎?”
“慢慢來,或許能夠恢複。但如今你能夠做的怕也隻是拿個筷子的氣力吧。”妙手歎息說“聽雙兒那丫頭說,你驚才豔豔、琴藝超群,的確是可惜了。”
妙手本就是個醫者,說話隻道病情,哪裡曾明白雲若飛如今內心的奔潰。一個好琴之人卻再也不能撥動琴弦,何等殘忍。她看著右手,一直看著她的右手,重未覺得它居然如此陌生。
曾想蘇逸之能夠與她琴瑟和鳴,也曾想她在木槿花下為他彈琴見他舞劍,甚至還想過為他做些精致可口的小菜。雖然都隻是念想,但如今連想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白銘依舊是拍了拍雲若飛的肩膀,笑著說“彆想了,以你的本事即便是一隻手怕也是天籟。”
他的微笑總是有股安撫人心的魔力,雲若飛紅了眼,她絲毫不介意在白銘麵前表露任何情感。
妙手提著藥箱準備出去,猛然回頭見雲若飛依舊乖乖的躺在床上,於是警告的說“如果讓我發現你下床,你看我怎麼收拾他。我定然在他的草藥裡加點其他藥材。”
白銘笑的差點背過了氣,好一個妙手,年紀雖然一大把了,但威脅的話說起來卻總打七寸,就是那麼管用。
雲若飛氣惱的扔了枕頭過去,隻可惜被白銘躲了過去。
屋外笛聲再響起,雲若飛心中沉醉,雖然傷痕累累,但是耳邊是她愛的人為她演奏,眼前是她的知己為她鼓舞。想起當初在竹林自己孤獨一人,如今這般亦或許已是上天所賜。
白銘見她笑得開心,便問“怎麼不問問妙手關於屠龍令一事?”
總是這樣,白銘總是能夠看穿人心,或許那一日雲若飛真的很想知道屠龍令與她的關係。但不知道為什麼,雲若飛如今聽著這樣的笛聲卻什麼都不想知道。
或許雙生子一事已是她對蘇逸之最大的隱瞞,其他的事雲若飛再也不願意隱瞞或欺騙蘇逸之。她笑著說“他說的或許和錦盒之中的內容是一樣的,錦盒之中的內容我都未看,至於他我也就不想問了。”
“因為蘇逸之?”
雲若飛不置可否的一笑,卻足以回答白銘的所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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