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情蠱!
蘇逸之敬重的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童楚楚,即便懷著如此貴重的孩子,她依舊內斂謹慎,而骨子裡卻剛毅到不懼誅心蠱對她的蠶食。
她畢恭畢敬卻落落大方,看著南帝淺笑著說“父皇,兒臣已懷有身孕3月有餘!兒臣知道這樣的隱瞞不合禮數,還請父皇贖罪!”
雖然這個孩子不是南帝的第一個孫子,卻是最為重要的嫡孫,這一點童楚楚太過清楚。所以她的到來就是為了用這個嫡孫,幫林皇後報仇。
一個消息一句請罪,讓南帝意外之餘更顯無奈,他有些認命的點了點頭,看著童楚楚仿佛看穿了什麼未來,說“罷了罷了!或許是到了朕該退的時候!”
一個嫡孫,南帝便想到的是退位,蘇逸之有些始料未及。
而蕭允言則更為慌張的說“父皇,兒臣絕無此意!
南帝搖了搖手,說“慶禮,傳旨下去……即日起南國所有政務全權交由東宮太子處理,無需上奏到禦書房。”
“是!”
南帝又說“上至四國皇族,下至黎民百姓,若有不服東宮太子,即是對朕不敬!另外……安排禮部和欽天監去擇算日子,著手籌備允言登基一事!”
慶禮又畢恭畢敬的行禮,說“是!”
蕭允言一時還沒反映過來,依舊有些茫然的看著南帝,仿佛不太理解方才他話中的意思。
直到童楚楚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衣服,他方才明白這一切都是真的,有些慌張的說“父皇,可是您依舊……兒臣的意思是……兒臣不過就是想要一道聖旨,為了母後罷了!真的……絕無逼父皇的意思。”
見他孝義仁厚,南帝慢慢走到他身邊,將他扶起。
他看著蕭允言,欣慰的說“允言,你記住!就單憑你母後的性子,朕重來就沒有後悔過封你為儲,更何況你才德兼備、仁愛天下!這登基不過是早晚的事。”
他又轉身扶起童楚楚,意味深長的說“在加上如今楚楚懷有身孕,的確是最好的時機。”
南帝抬手,第一次親密的將手搭在蕭允言的肩上,刻意的看了蘇逸之,說“更何況,逼朕的人,重來就不是你們!”
蘇逸之聽到南帝話中之意,俯身行禮說“舅父,逸之不敢!”
“敢不敢,你很清楚!以後的事就由不得朕一人說了算,對嗎?允言!”南帝笑了笑,不等蕭允言回答,便揮了揮手,讓眾人散去。
慶禮親自為他們開了禦書房的門,而南帝此時卻背對著他們提醒說“讓允文辛苦些,再回禦書房裡來吧!”
待屋外再也沒有了動靜,慶禮低著頭,站在空蕩蕩的禦書房中,對著南帝落寞的背影說“皇上,都走了!”
南帝一聲無奈的長歎,竟有著一些哽咽,讓慶禮感同身受的又喚了一聲“皇上!”
“慶禮,朕……你說青梅會不會怪朕!”
慶禮低著頭,帶著哭腔說“娘娘不會的,娘娘總是什麼都為皇上著想,她知道的!”
南帝抬頭看著那至尊龍椅,說“允言這輩子怕是都去不了北冥山了……北冥山、北冥山……嗬嗬……又一次定了南國的江山!”
而那位南帝口中定了南國江山的北冥尊主,如今連夜趕到皇宮。
他打開彆院的大門一看,蘇逸之與蕭允言卻已經在庭院等候。他笑得事不關己,也沒有什麼客氣的禮數,隻是說了句“看來,你們已經說服南帝了!”
蕭允言也早已習慣白銘說話的方式,隻是將手上的卷軸打開,畫像上的男子俊美超然。
白銘聳了聳肩,說“我師父年輕的時候,居然還挺帥的。”
眼看蕭允言的臉色再也容不得更多的玩笑,畢竟身為東宮,肩負的不僅僅是林皇後的複仇之舉,更有南國的江山社稷。
可他依舊記得什麼可說,什麼不能說,故而依舊是不露痕跡的眼神,卻試探的看了一眼蘇逸之。見他眼神之中的確定,方才明白蕭允言果然不知道童楚楚與誅心蠱之間的關係。
那他之所以能找到這個卷軸,想來就是蘇逸之的調查與安排,他說“趁主人不在家,你們倒是挺客隨主便的。哦,我倒給忘了,這個也在皇宮,我才是個客人!所以說實話,我得確一直不知道這個的存在!”
“你不知道?”蕭允言有些懷疑的問。
白銘笑著點了點頭,說“坦白說,觀測星相,是星象與相術的意思!顧名思義,星象隻知道天下大事,可相術是需要人的五行八卦!”
蘇逸之顯然有些意外白銘竟把北冥山的事說的如此清楚,記憶之中這似乎是第一次,所以也插話,問“你的意思是……你測算不出北冥山的人?”
白銘點了點頭,說“準確的說,但凡不知道五行八卦之人,縱然是我也測算不出他的命數!而人的五行八卦源於他的生辰八字、出生的地理方位,所以北冥山人都是不知道自己命數之人。”
顧名思義,但凡來曆不明之人,北冥山的人也看不出他的未來。
看來北冥山與玲瓏閣一樣,所有人都是沒有身份與來曆的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