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情蠱!
白銘的話似乎就像一麵鏡子,讓雲貴妃無法再自欺欺人,直視這副和秣雲海一模一樣的容貌背後,其實不過是當年恩將仇報的秦霜。
可舊事重提、自信被辱、傷疤被揭,就連她極力隱藏的過去也這般被白銘揭露出來,她又如何能夠善罷甘休。
眼見她氣急敗壞的將右手握拳對準自己,而且那藏於衣袖之中的黑匣子此時也是若隱若現。趁她還未行駛內力之時,白銘早就開始觀察周邊的環境。
就在此時,雲貴妃衣袖之中的黑匣便鋒芒畢露,所有的銀針就如暴雨一樣,全麵攻擊向白銘,數量之大比起過往更勝之。
此時,白銘有準備的騰空而起、翻身旋轉立於案幾之後,將眼前的案幾踢飛,不偏不倚正好做了盾牌,擋住了所有的銀針。
雲貴妃未曾想他速度竟然如此快,看著那被銀針刺得“滿身瘡痍”的案幾,心中滿是不服。
白銘慶幸的偷笑,說“看來你是想殺了我!”
此話在雲貴妃聽來卻滿是嘲弄,她瞪著笑得僥幸的白銘,眼中滿是嗜血的憤恨,說“如果不是因為顧念你是他的徒弟走了神,你早就當場暴斃而死!到時候,彆說是北冥山的尊主,就算是七星手環也救不了你!”
白銘依舊笑得儒雅,可偏偏眼中的精明卻讓人忌憚。
正當雲貴妃戒備的回想哪裡出了差錯之時,看到他從衣袖之中取出一畫軸。
第一時間她便猜到那是什麼,但依舊還是故作冷靜的見他打開畫軸,而畫上果然是白靈風俊逸出塵的身姿。
她瞬時間紅了眼,羞憤的脅迫說“還給我!”
白銘本就隻是為了確認一二,倒也沒有太多其他的念想。更何況如今雲貴妃的所有神情,早已讓他確定,她對白靈風的確有著非同一般的執著,順手便將畫軸扔給了她。
雲貴妃如珍寶一般接住,小心翼翼的打開,而在白銘麵前也不毫無掩飾她那愛慕思念的眼神。
白銘笑著說“看得出,你對我師父用情很深。可我就想不通了,既然如此,當年為什麼要害我師父?”
他依舊笑眼如彎月,可此時的話卻有著令人不容忽視的威儀與質問。
雲貴妃心虛的多問了一句“他……如今還好嗎?”
白銘笑著搖了搖頭,說“你說被困極寒雪牢20年,算好還是不好?”
雲貴妃似聽非聽,一麵珍惜的將畫卷收好,一麵側身掩飾其不斷落下的淚水,卻不屑的問“你來這,難道隻是為了問這個嗎?”
白銘聳了聳肩,有些傷神的坐在椅子上,無奈的扇著紙扇,笑著說“我倒是隻想知道這個。可是……蘇逸之和我們南國的太子殿下,卻想知道真正的鬼修究竟是誰?”
即便如今的白銘仿佛將方才的驚險視作遊戲,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但雲貴妃依舊還是戒備的看著他,他不信他會平白無故的來這裡,疑心的說“你想知道的和他們想知道的,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白銘笑著說“我知道!”
“既然知道,就快滾!不然,我會想殺了你!”雲貴妃想起她姐姐的瑜飛小院和如今被困雲宮,依舊心中怨氣難平。
可白銘此時卻開始裝瘋賣傻,笑著說“奇怪了,當初在彆院,你一直想“見”我!如今怎麼,對七星手環不感興趣了嗎?”
雲貴妃聽他居然明知故問,還提及七星手環,心中疑慮更甚,開始揣測他話中的弦外之音。
畢竟白銘身為北冥尊主,他應該很清楚流傳於南渝國秣家之間的傳聞。更何況經彆院一役,彼此之間也應該心照不宣的確認雲若飛便是朱雀聖女的事實。
所以當初匡扶蕭允明,借問北冥山;襲擊白銘,破解秋氏血盟。這一切在知道雲若飛的真實身份後就變得多此一舉和毫無意義。因為所謂破解七星手環的秘密,無疑隻是借它找出當初預言中的朱雀傳人。
可他們看來,所有的這一切,至少白銘應該和他們一樣,再清楚不過!
此時雲貴妃心想,他定然是借故東拉西扯、另有目的,故而喚了名伶進屋。
名伶一進屋就看到案幾上的千瘡百孔,以及白銘客隨主便得的入座,二人似乎還商談甚歡,又多心的看了一眼白銘。
雲貴妃對名伶說“你出去看看,宮裡應該出了什麼大事才是!”
名伶聽完雖有些疑惑,但素來忠心耿耿的她,還是點頭領命離開。
豈料她一走,白銘卻出人意料的也隨之起身,還一副彷若無事的說“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就隻好回去和他們交差了。”
雲貴妃見他前後反差,心中更加確定方才他是在故意吸引她的注意,刻意拖延時間,為此反其道而行,狡頡一笑說“怎麼?宮裡看來是要發生大事了?”
白銘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笑著說“這個要問你,鬼修難道又讓雀蠱傷人了?”
雲貴妃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卻刻意尖銳的笑出聲來,說“白銘,既然你問我這麼多問題,我多少也要回答你一些,好歹你也是北冥山的尊主,理應給點薄麵才是!”
“哦……聽你這麼說,好像是挺沒麵子的!那你看看是要回答哪一個?”白銘又坐了下去,故作鎮靜的與雲貴妃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