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將信將疑,看著白銘一臉的誠懇也就乖乖的站了起來。
蘇逸之問“它……為什麼要接你回去?”
白銘似乎無意回答,隻是像自言自語一樣,說“當初,若飛擔心你在吳南中了鬼修的計策,連夜載著它飛往吳南。倒也有趣,普天之下隻怕隻有朱雀聖女才能令這白鶴順服。”
蘇逸之知他話中之意,卻左顧言他,問“你是七星,又是他的師傅,這樣的身份,以如今的情況如何可以袖手旁觀?”
白銘淺笑輕鬆,說“所以當初我是打算帶她去北冥山的,彆管這些事!但是她又怎麼舍得離開你呢?”
蘇逸之不再多說,畢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雲若飛對他的感情,可偏偏越是如此,心中的芥蒂卻越是深刻,說“可她信你,你如今若讓她走,她定然會給你走!”
白銘什麼也沒說,片刻後,笑著說“還是那句,她要怎麼樣,我都由著她!不過,我應該謝謝你,畢竟你還是擔心我觸發了北冥山的規矩,怕我重蹈我師父的覆轍!”
一言道出蘇逸之心中所想,畢竟北冥山太過神秘,所謂的不乾涉天命,究竟是何種定義,沒有人知道!如果說當初的白靈風是因為自己的選擇方才被困雪牢,可白銘的多重身份根本沒有選擇。
蘇逸之說“你說過,預測一個人的命數是根據他生辰的五星卦象與星象鬥轉進行測算!你更曾說過,北冥山的尊主都是不知自己命數之人,原因是因為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可……你與他們一樣,是七星!”
所謂抽絲剝繭,不過就是層層推進的設想。
白銘笑得由衷,說“雖然我並不喜歡你,但是我真的很佩服你!是啊,我師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故意將我帶回了北冥山!,還刻意隱瞞了我的生辰,隻為以北冥山尊主的身份,保護朱雀聖女。”
蘇逸之雖然沒有太多的震驚,卻依舊感到意外。終究是北冥山的尊主,白靈風竟然選擇了這樣的方式與天鬥。他問“所以……”
白銘點了點頭,倘然的說“所以我師父救我育我成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利用先知之能,與天鬥!”
蘇逸之不禁感歎一個說慣了要順應天命之人,竟然苦心經營20年,隻為違逆天意。可想而知白靈風對當年的事極為遺憾與耿耿於懷,否則又怎麼可能大改性情至此。
雖想多問,北冥山召來白鶴,是否是因為出了什麼事。但蘇逸之明知白銘無意多說,也就不再多問。
此時無哀持劍從裡屋走了出來,依舊有著明王府的傲骨,但在白銘麵前卻低著頭,什麼也不說。
白銘一改笑容,繃著臉問“我自己會想辦法!你回去!”
無哀跪了下去,說“這是最好的辦法!我是為了王爺,為了……救出琳琅!”
蘇逸之馬上明白了二人之間所議何事,原來是無哀打算回鬼修的身邊,但此事卻顯然更加危險。
他說“無哀,雲貴妃雖然被抓進天牢,對於你的身份倒也沒有多透露!但,難保鬼修不會懷疑你。”
無哀充耳不聞,隻是固執的看了一眼白鶴,說“我會查出他的身份,然後殺了他!這樣……你……你相信我!”
白銘狠辣的眼神讓無哀的話變得斷斷續續,惹人聯想!
“明日就是三日之期的最後一日,我一定可以找到鬼修的!”無哀極為自信的話中,滿是視死如歸的氣勢。
蘇逸之心中有了大概,問“你想引他出來嗎?”
“不錯,隻要我活著,他就一定會來找我!”無哀說“雖然我與他就見過幾次,但是我很清楚,他最恨的就是有人背叛了他。可我絕對不能讓王爺冒這個險!”
“胡鬨,你想他殺了你嗎?!”蘇逸之斷然拒絕了無哀的提議,畢竟怎麼可能為了救一個人而犧牲一個人,更何況他們都是與雲若飛命運相連的七星宿之一。
白銘此時果斷的拔除無哀的佩劍,準備刺向無哀的心脈。
蘇逸之早已察覺他的目的,玉笛抵住攻勢,卻在僵持之時,白鶴震動翅膀,分了他的心神。
偏偏無哀根本沒有想要躲得意思,白銘不由分說,便一劍刺向無哀心脈附近。
無哀忍住了劇痛,知足的看著白銘,卻在彌留之間,含糊不清的說“我……看到了。”
白銘低著頭拔出長劍,馬上緊張的為她點住幾個止血的穴道,說“我知道!”
無情聽到動靜,跑了出來,看著眼前一幕,有些不明所以,但對白銘的深信不疑讓他直問“白公子,這……”
“帶她下去療傷,切記……不可使用若飛的眼淚!”白銘再三叮囑,刻意避開了無哀一臉的幸福與無悔,說“無情,加倍戒備!他不會放過無哀與允明的!”
“是!”無情說“我讓無名他們重點保護密室!”
蘇逸之不曾想一向笑得像個文弱書生的白銘,竟這般冷酷,一劍就可以刺向自己的人。
再看那隻突兀的白鶴,蘇逸之明白,它的到來顯然還意味著更多,但事已至此,他信白銘能夠應對自如。
更何況,如今的明王府已經成為鬼修的下一個目標,隻是淡淡的說“既然如此,我讓玲瓏閣的人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