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情蠱!
蘇逸之知道白銘並不會認為他的安排有什麼不妥,畢竟現在的明王府早已成為下一個戰場,鬼修這樣的人是容不得人出賣他後還可以安然無恙。
隻不過,白銘如今少有的沉默,卻讓他有些意外。想起方才他那狠倔冷酷的樣子,實在與往日太過不一樣。
更何況最後無哀與他的對話著實是讓人好奇,究竟這個北冥山的尊主還有著什麼樣的秘密。
白鶴似乎極懂人性,它走了過去,用尖尖的嘴戳了戳白銘的肩膀,成功的分散了他低頭的沉思。
雖然有心探究,卻無意乾涉過多,畢竟他本就不是一個對任何事都喜歡刨根究底的人。
正準備要去找沈君翰,身後的白銘卻忽然自言自語又似乎意味深長的說“北冥山……還有個規矩,不知道你聽過沒?”
蘇逸之知他有話要說,便停了下來,無需轉身,隻是在原地等待著他把話說完。
白銘笑得無礙,摸著白鶴的頭,說“曆朝曆代的皇族,當年與北冥山也算是有過一個血盟!”
熟悉的兩個字讓他轉身看著白銘,重複揣測著“血盟”二字。
白銘笑著說“當然有彆於朱雀聖女與秋式傳人之間的上古盟約!我們的這個盟約,不過是一種本能的恐懼!所以不信的人,自然就會反悔。要知道這預言的誘惑力實在太多,誰不想知道更多的未來,做好充分的準備呢?所以,很多皇族都會為它舍身犯險,擾北冥山靜修清靜。”
“所以他們的下場又是什麼……”蘇逸之直截了當的提問,倒是有彆於以前的儒雅與淡然。
白銘笑得意外,心中感歎蘇逸之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淡然自若、溫潤如玉的絕世公子,繼續說“國破家亡甚至取而代之,千百年來,無一例外!”
蘇逸之依舊神情淡然,但看著眼前這個四國之外的人,心中才第一次感覺到他的身份非凡與特彆,說“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北冥山與北冥尊主!”
話音剛落,寒風卷來風雪,小院那為掩人耳目而形同虛設的木門吱吱作響,吵得人聽不清話,卻偏偏還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白銘的話。
蘇逸之看著白銘,他依舊笑得事不關己卻自信非凡,而他卻淡然處之、麵如溫玉,隻不過空氣之中卻有種說不出的敵意與困惑蔓延。
“白銘……白銘……”一聲慌張的驚呼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僵局,初語趕在雲若飛之前衝進了白銘的懷裡,歡喜的煽動著翅膀,惹來白鶴的醋意。
雲若飛趕來過來,卻在看到蘇逸之之時,臉上慶幸的表情瞬間呆滯,過了片刻,依舊是那尷尬到不行的笑容,讓人不知所措。
蘇逸之看到白銘的笑容意味深長,也便明白方才風中的話卻非一時興起。
白銘將初語捧在手心,嗬護備至的樣子與方才執劍刺傷無哀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說“初語,這是乾什麼呢?”
“白銘,我以為這家夥要帶你走呢!”初語挑釁的看著白鶴,說“你不能不告而彆的。”
白銘笑得知足,刻意說“唉,我後悔了,早知道就收初語做徒弟了!”
雲若飛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刻意的作弄,但依舊能夠聽到他的聲音,卻讓她心中踏實。
白銘捧著初語離開,說“我們分頭行事吧,玲瓏閣也不能全空了,畢竟他要的東西在那。”
似曾相似的轉身離開,亦如當初在瑜飛小院,隻不過今次的蘇逸之卻發現了白銘眼中的苦楚,並非如他笑得那般不痛不癢。
可對於他們二人而言,更多的卻是沉默。他們曾經明明有那麼多的話,如今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雲若飛身體剛想靠前一步,卻發現蘇逸之竟然連退了三步,亦如一開始的二人一樣,又或者距離變得更加遠。
她收起那份失落,畢竟太過珍惜那份曾經的得之不易,堆著一臉自認為的輕鬆笑容說“怎麼了?”
蘇逸之看著她這般刻意,卻又想起白銘的話,心中竟然真的有些害怕。但他素來不擅長追問與強人所難,隻是說“你……有沒有什麼要告訴我?”
雲若飛對著他眼中的期待,聽著他少有的追問,手腕的用力又有些疼痛,卻依舊故作輕鬆的反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此話一出,蘇逸之心中了然。畢竟一向聰慧善查的她又如何不懂自己再說些什麼,如今的反問在他看來顯然是種托辭,故而隻是自嘲一笑,卻不知道這樣的笑容很容易刺痛人心。
他淡淡的說“為什麼不信我?!”
簡單的幾個字,讓雲若飛的心揪在了一起,她不懂得該怎麼繼續,嘴上雖一句不說,但心裡卻在拚了命的呐喊,想要為自己去辯解。
見她沉默,蘇逸之也明白何為多說無益,更何況琳琅依舊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