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情蠱!
又是一個預言,雲若飛看著慶禮手裡陳舊的信,遲遲不願意去接過來。北冥山的預言太過可怕,可定天下、定江山更甚至是一個人的生死。
曾經因為一個預言,他們一家顛沛流離來這南國;也曾因為另一個預言,她如今陷入這是是非非之中,再難自拔!如今這個預言,是北冥山為南國皇帝所下的名正言順的預言,所以她很清楚這個舉動背後,定然還是一種托付。
可她早已心力交瘁,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夠接受南帝的托付,然慶禮的眼神讓她心軟,回想南帝對雲家的恩情以及雲季堯對他的感激,雲若飛還是毅然的接過這個預言。
雲若飛想扶慶禮起身,但慶禮卻依舊不肯,無奈之下她說“慶公公,無論上麵是什麼,隻要不違背良知,我定然答應皇上!”
慶禮感激的老淚縱橫,蹣跚吃力的站了起來,而雲若飛也終於可以稍顯舒服的看這個對於南帝而言極為重要的預言。
她打開信封,取出了信件,上麵寫著南國江山若想千秋,唯皇四子蕭允言之子可成!
雲若飛不停地推敲這句話,終究還是不懂,便問“慶公公,這是何意?如果太子即位後,本就是他的子嗣繼承皇位,那按理說皇上是順應了這預言啊!”
慶禮難過的搖了搖頭,說“姑娘清楚,這北冥山的預言,我一個做奴才的如何懂!但皇上曾說過,這個預言是他問北冥山尊主哪一子可繼承大統,方保南國江山社稷。”
雲若飛聽著慶禮的話,猛然想過當初南帝在禦書房中失控的指責北冥山對他子嗣所下的預言,將紙揉成一團,震驚的看著慶禮,說“難道,皇上無皇子可繼承大統嗎?這麼說……太子他……”
慶禮哭了起來,點了點頭,說“姑娘真是聰明!奴才……奴才至今都無法接受,可皇上自皇後娘娘死後,從昏迷中醒來,就一直更加確信這個預言即將實現。”
雲若飛不可置信的看著慶禮,怪不得南帝在尚且在位之時,就禪位於蕭允言,為的就是順應天命,讓蕭允言肚子裡的孩子名正言順。
所以促使他退位的不僅僅隻是雲貴妃的真實身份,而是為了江山,為了預言,為了太子妃肚子裡的孩子!
怪不得多年來無論外人如何抨擊太子與太子妃無法養育子嗣,南帝都極為推崇乃至堅持他們二人的至高地位,那是因為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蕭允言的孩子一定會有,而且會繼承大統!
而單單這個預言,卻意味著多少人的生死,難道當年的皇族血儘便是這個意思嗎?
雲若飛心中駭然,卻聽慶禮懇求的說“皇上那日見了姑娘後,說姑娘是北冥山之人,可知預言之事,若一日他無力保太子妃肚中胎兒,求……求……求姑娘帶太子妃走!”
雲若飛錯愕的看著慶禮,連連後退,說“可皇上那時候並不知道我聖君身份,如今我自身難保,現在難道還敢讓我救太子妃嗎?”
慶禮上前一步,說“姑娘,您是北冥山的人,奴才服侍兩朝,承蒙皇上信任,得知仙山與白公子的身份。怒才知道,姑娘心善,又與皇後娘娘與太子有些淵源,定然不會不顧太子妃與她腹中孩兒!”
雲若飛手中緊緊地抓著那被她揉成一團的信,聽著慶禮的話,卻心中複雜。
回想當初藥王穀,蕭允言憧憬著江山社稷與天下太平,口口聲聲說讓雲若飛做個見證;又想林皇後的恩德與臨終前的托付與照拂。
南帝真的是個聰明的皇帝,鬼修的出現讓他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今日之毒隻怕他早有所覺。他已經感覺到無力在保護太子一脈,所以不動聲色,竟然早有安排。
可雲若飛不會忘記太子妃生懷誅心蠱,這個孩子的出生不僅無家可歸,甚至無父無母!
似曾相似,讓她不禁想起北帝,想起他如今統治之下蒸蒸日上的北國,難道南帝的預言,將來也意味著改變四國格局嗎?
舒心的晨光照進中廳,慶禮有些慌張的看了看身後,說“姑娘,奴才不能停留太久,怕人多想。奴才能夠理解為,姑娘是答應了嗎?”
雲若飛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她也不禁在想為什麼偏偏是她,然想起那個雙生預言後,她多少似乎也明白了南帝的苦衷!
她艱難的點了點頭,說“可是皇上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