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顥塵,回答我的問題。”
低沉的聲音,伴隨著不悅。
安安知道無法逃避,他從小受到的教育,也沒有退縮這一選項。他倔強抬起頭,“我不認為該寬恕一個覬覦程家主母位置的女人。”
他智商從小便高,因此清楚很多事情。
豪門爭鬥混亂,他在很小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以為,他會像其他豪門的孩子一樣,會有惡毒後媽,爭權爭寵奪的弟弟妹妹存在,他會被爸爸拋之腦後。
初見祁願時,他以為他會迎來黑暗的日子,可是……沒有。
後來,他期盼著得到母愛,命運再次和他開了一個玩笑,她無緣無故成了植物人,躺在病床上十年。
十年,人生能有多少的撒嬌求關注的十年?
更何況……他們本就不是親生母子,他年紀再大些,她會與他生分,保持距離。
他想要得那麼少,為什麼那麼難?
所以,一個對程家權利充滿欲望的女人,有什麼資格拆散他美滿的家庭?
程遂眼瞼微垂,安安的態度太過尖銳,且沒有理智,這並不符合程家的教育,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不應該如此。
“她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威脅。”程遂客觀評價雪兒,“而且,在你眼中,她會造成麻煩,那就應該快刀斬亂麻,而不是送到我眼前,讓我和你舅媽反感。”
舅媽……
鮮血淋漓的真相被程遂毫不留情戳破。
安安倏地抬起頭,死死瞪著程遂,倔強的少年眼底是不服輸的神色。
為什麼要說,如果不說,她一輩子都是他的媽媽,他可以裝作一輩子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他寧願她一輩子是他‘後媽’,而不是舅媽。
他想叫她的,隻有‘媽媽’二字。
安安腦袋混沌,看向祁願,他擔心他們會生分,會變成舅甥關係。
安安忐忑望過去,對上祁願純粹的黑眸,心兀的安定下來,他瘋狂探視她眼中的情緒,唯獨看不到嫌棄和疏遠。
祁願默默向後靠,這倆人都盯著她看什麼?不是在吵架嗎?
繼續啊!
宿主,您上個任務完成度為0。
祁願眨了眨眼,上個任務好像是——做人……
祁願握拳,砸飛係統。
安安衝祁願軟軟甜笑,收回了視線,膽怯作祟,他根本不敢喊她‘媽媽’。
安安站起身,頭顱微低,白衣精致翩躚,一身驕矜。
“抱歉,是我的錯。”
他不應該一時衝動,放任麻煩的存在。
程遂目光掃過安安,少年傲骨挺拔,有朝氣,“去祠堂。”
安安鬆了一口氣,還好,去祠堂跪一晚而已,若是體罰,他大概率又有幾天不能見到媽媽——或者,他該改口叫舅母。
祁願好奇出聲,嗓音清泠,“跪祠堂?”
這玩意兒她也跪過。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
好奇宿主小時候究竟多離譜,竟然挨揍又受罰,沒聽說誰家女孩子這麼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