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念念不忘!
池牧遙也有水係靈根,水係的功法也會,隻是用得沒有禹衍書熟練。
他一邊移動位置,一邊努力運功蒸乾身上的水。這導致他一邊走,身上一邊氤氳著縹緲的霧氣,將他整個人罩進霧氣中。
他有意往人群後移動,讓旁人不再看他。這也讓奚淮可以看到他的背影,衣服被打濕後貼在了後背上,後背的輪廓分明,肩膀單薄,腰身很細,身體的比例讓腿顯得格外長。
奚淮想從自己的萬寶鈴裡取出件法衣給池牧遙,卻看到禹衍書跟著池牧遙走了,說了幾句什麼,從自己的百寶玉裡取出了一件法衣遞給了池牧遙。
池牧遙雙手接過,接著朝著人少的地方去了,應該是要換衣服。
奚淮一陣不悅,想跟著過去讓池牧遙穿自己給的。
結果剛一動,暖煙閣的弟子便紛紛戒備。
他不屑地掃視了一眼這群人,不悅地說道“我沒空殺你們。”
一句話,帶著鄙夷,卻很能說服眾人,竟然比費儘口舌的解釋還有用。
金丹期弟子又問“那你來這裡是何目的?”
奚淮沒回答,鬆未樾先回答了“管得著嗎?此山是你開,此樹是你栽不成?”
金丹期弟子忍著怒意反駁“這麼大的陣,沒必要總在我們的隊伍旁邊晃吧?”
鬆未樾頭一歪,繼續蠻不講理“我們喜歡,我們樂意,你管得著嗎?”
隊伍裡其他弟子忍耐不住開口說道“魔門弟子真不講道理,整日裡作惡多端,行為也是乖張得很。”
“我看是因為我們隊伍裡有他們看中的人吧,無恥登徒子,仙門弟子豈是你們能覬覦的?”
那些人罵了起來,聽得鬆未樾直樂“大聲點罵!彆像沒吃飯似的,你爺爺我在這呢,朝著這罵。”
那邊伊淺晞一個人處理了一隻季玲壽,累得她直喘粗氣,他們禦寵派的全部家夥什兒都用上了。
池牧遙好不容易換完法衣走了出來。一身白衣,袖口與衣擺有素雅的竹子圖案,穿上之後脫俗俊雅。
他本就皮膚白皙,穿上白衣後更襯得皮膚猶如上等羊脂白玉,嘴唇也在白嫩中凸顯而出,像是白貝上的一點朱砂。
伊淺晞蹲在季玲壽身邊看著他說道“好看是好看,但是不是不適合炮製靈獸?”
“應該是防水的,不會臟了法衣。”
伊淺晞用下巴朝著那邊示意“他們對陣的時候我們炮製靈獸是不是不太穩妥?”
“他們會對峙一陣子,輕易不會打起來。”
“你怎麼知道?”
池牧遙不敢明麵上說,於是神識傳音給伊淺晞“暖煙閣風格就是講道理,每次鬥法他們都是最後動手。”
偏神識傳音也引得旁邊一個人笑出聲來,接著鬆未樾也跟著笑了一聲。
池牧遙有些奇怪,抬頭看過去發現第一個笑的人是宗斯辰,當即在心裡驚呼不好。
宗斯辰,戰鬥方麵不行,卻在其他方麵非常擅長。
比如做一些“文職工作”,再比如做奚淮和鬆未樾的輔助。
還有一方麵是他能竊聽彆人的神識傳音。
幸好池牧遙不會和彆人傳音說一些秘密,宗斯辰也無法探聽彆人的想法,不然他的真實身份早就被發現了。
顯然池牧遙剛才的話被宗斯辰聽到了,宗斯辰又傳音給了奚淮和鬆未樾。
奚淮見池牧遙衣服都換完了,一臉不悅地縱身上了一棵樹,在樹乾上斜躺著休息。
雖然尚未確定池牧遙是不是阿九,但是看到池牧遙穿著彆人的衣服,他就恨不得把那一身衣服給燒了,讓池牧遙換上他的衣服。
但他又怕這樣會嚇到池牧遙。
白雲蒼狗縹緲而沉,繼而橙色殘霞撕裂天際。
陣中天氣變幻莫測,不適合禦物飛行,夜間也不適合行動。暖煙閣弟子雖不悅於奚淮的存在,卻也沒有再離開,而是就地休整,打算在這裡住下。
在他人整頓之時,奚淮終究沒忍住,從樹上一躍而下。
他一動,暖煙閣幾位弟子也跟著行動,接著看到奚淮走到了池牧遙的麵前,從自己的萬寶鈴裡取出了一條紅色的絲帶來,在池牧遙的脖子上纏了幾圈後係了一個死結。
池牧遙呆呆地看著奚淮,想低頭看看絲帶卻看不到,隻能問道“為何給我係這個?”
“不係殺了你。”
“哦……那謝謝。”他說完扯了扯絲帶,注意到奚淮蹙眉,於是很快停了下來。
“不想係?”
“不是,有點呼吸困難。”
奚淮用手指點了一下絲帶,呼吸果然輕鬆了一些。
池牧遙身上穿的是禹衍書的法衣讓奚淮不爽,池牧遙的身上必須有他的物件,他才能心裡平衡一些。
好在池牧遙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卻沒有拒絕,奚淮這才離開。
終於覺得好一些了。
戒備的弟子有些迷茫,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複雜的情緒。
這魔門少宗主還真是看上這個禦寵派的小弟子了不成?
禹衍書在奚淮離開後走過來,盯著池牧遙脖子上的法器看了看,說道“是綁人用的法器,隻要他那邊調動,怕是可以直接勒死你。”
“啊?!”池牧遙吃了一驚。
“我去找他。”禹衍書握著佩劍轉身,打算去找奚淮理論。
“彆彆彆,應該沒什麼事,他本來行事風格就很奇怪。”
禹衍書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其他的壞處,且他取不下來後,便沒再說什麼,而是去找自己的師兄商議曆練的事情了。
池牧遙重新坐在伊淺晞的身邊,聽到伊淺晞神識傳音給他“那個魔門的大個子怎麼回事?難不成瞧上你了?他有龍陽之癖?”
池牧遙拽過伊淺晞的手,在她的手心寫字他們能聽到神識傳音。
接著指了一下宗斯辰。
伊淺晞不相信,用神識傳音給池牧遙“那個穿白衣服的魔門弟子衣擺好像臟了。”
話音一落,她便看到宗斯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擺。
伊淺晞驚訝得不行,扭頭看向池牧遙。
池牧遙抿嘴點頭。
他們兩個人開始低頭老老實實地坐著,既不傳音也不動。
夜深人靜了,池牧遙才悄悄碰了碰脖頸位置的絲帶,再偷偷看了奚淮一眼,很快和奚淮對視了。
兩個人的位置隔著暖煙閣弟子點燃的火堆,火星繚繞,似乎會加熱對方的目光。
池牧遙趕緊收回目光,不再看了。
他懷疑奚淮為他而來。
他覺得奚淮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可是他不想被奚淮認出來,那樣他平靜的生活便算是結束了。
昏昏沉沉的,他又要睡著了。
原本安靜的夜卻突發變故。
陣中的所有弟子都注意到陣中出現了極強的靈力波動,是這個陣在保護自己時采取的回擊。
法陣的西北方突然破裂,狂風肆虐,天空甩出閃電,朝著那一處瘋狂攻擊。
在場所有人都朝那個方向看過去,陣陣狂風吹拂著他們的衣衫,發出獵獵聲響。
池牧遙下意識護住伊淺晞,見她想往樹下躲趕緊攔住。樹下易遭雷擊,山邊易落碎石,此時哪裡都不算是安全的。
禹衍書從百寶玉中取出防護法器後放置好,一道溫和的水係結界出現,將池牧遙和伊淺晞全部護在其中,接著禹衍書繼續朝著那邊看過去。
這時奚淮等三人也走了過來,站在了池牧遙的身邊,也不知是在蹭禹衍書的防護結界,還是想與他們共同禦敵。
另外一名金丹期修者說道“難不成是有人在強行破陣進入?”
池牧遙感知了一會兒後說道“不,是靈獸!天級!很多隻。”
木仁蹙眉回頭看向他嘲諷道“你又能確定了?你在陣邊看過了不成?”
池牧遙在這種時刻沒有心情與他鬥嘴,直截了當地說道“之前無色雲霓鹿的祝福,讓我對靈獸的感知能力增強了。在強行破陣闖入的是一群天級靈獸,其中還有幾隻地級靈獸,不過地級靈獸無法支撐到成功破陣。”
禹衍書不會質疑池牧遙,跟著追問“它們為何強行破陣?”
“要麼是陣中有它們極為向往的東西,要麼是陣外有會襲擊滅掉它們的東西在追殺,不然靈獸修行不易,天級靈獸不會這般冒險,強行破陣。”
“所以有可能是陣外出現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對,但是我不能確定,狂瞽之言,還需慎重。”
木仁嗤之以鼻“嗬,一派胡言,還一群天級靈獸,真當天級靈獸是那麼常見的嗎?我看不過是這詭異的法陣又出了什麼問題,我們找一個地方躲避,等到這次波動結束後再出來即可。”
木仁話剛說完,就覺得自己被人拎了起來,身體不受控製地移動,如何掙紮都無用。
接著是奚淮的聲音響起“是不是他說的那樣,你親眼去看看不就行了嗎?”
奚淮說完丟出一樣法器來,他們的麵前憑空出現了一個裂縫,接著他將木仁丟進了裂縫裡。
這一舉動引得其他暖煙閣弟子紛紛拔劍,質問道“你做什麼?!”
奚淮依舊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坦然回答“讓他去看看而已。”
接著,抬手憑空一拽,木仁又從裂縫中出來了,狼狽地摔落在了地麵上。
奚淮收起法器,裂縫就此消失。
這是修真界都極為罕見的空間瞬間傳送的法器,珍貴且使用有次數限製,超過使用次數法器便算是廢了,一般用於緊急逃生,奚淮卻拿來證實池牧遙說的話。
池牧遙快速看了奚淮一眼,下意識覺得奚淮太敗家。
就在剛才,木仁被奚淮丟到了靈力動蕩處近距離去看那裡的情況。回來後,木仁便呆若木雞地坐在地麵上,許久都未能從震驚的情緒中抽離。
明韶洛趕緊走過去詢問“木仁師兄,你沒事吧?”
木仁被人搖晃了後才回過神來,喃喃自語般地說道“逃,趕緊逃,不然我們一個都活不了!”
明韶洛有些著急“那裡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木仁回答前先看了池牧遙一眼,有些尷尬,卻還是快速吞咽了一口唾沫回答“是……是天級靈獸。”
其他暖煙閣弟子也偷偷看了池牧遙一眼,之前一直瞧不起的禦寵派拖油瓶,現在看來還真的能夠預測一些事情。
兩次預測全部成真。
席子赫震驚不已“真的是天級靈獸?很多隻?”
木仁點頭“對,有很多巨大的爪子,且有一隻已經進來了,其他的還在努力突破。”
禹衍書也跟著急切地問“是什麼靈獸?!”
木仁嚇得舌頭都有些不利索了,木著舌頭回答“是、是金瞳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