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白玫瑰!
“大雪天,我沒那麼無聊。”冷菁宜感覺到江延灼手上力氣稍微減了些,就沒再動“你之前在靶場說送我回家,我也說了,好的。”
“喻孟歸是喻旻川的妹妹,公主病脾氣臭,一身的壞毛病,她說的話你彆放在心上。”
江延灼沒接她剛才的話“喻家兩個繼承人。喻旻川你認識,他不願意接家裡企業。喻家人就把希望都寄托在喻孟歸身上,初中把她送國外讀了。”
“她有時候會回來玩,我也沒想到剛好是今天。”江延灼皺著眉“我們幾個從小就煩她,現在也一樣。”
“你乾嘛?”冷菁宜莫名其妙。
“沒乾嘛,就他媽跟你說清楚啊。”江延灼一手插著兜,煩躁地踢了一腳積雪。
“行。”冷菁宜垂下眸“我知道了。你也沒必要什麼都跟我說。”
“媽的。我真是操了。”江延灼閉了下眼睛“冷祖宗。你知不知道你一天能氣死我多少回。”
剛剛在靶場明明還很可愛的她,現在又他媽不可愛了。江延灼在心裡狠狠罵了聲操,可惜又不能對他的小祖宗真發火,隻能忍著。
“?”冷菁宜再次莫名其妙“我怎麼就氣到你了。”
江延灼“……走吧。”他依然是抓著冷菁宜的手腕,但是用力明顯比之前小了些。
“你彆抓我。”冷菁宜不太喜歡跟彆人有過多身體接觸“我自己走也不會跟不上你。”
“不想放。”江延另一隻手插著兜,似是輕笑“老子現在心情不好,想乾嘛就乾嘛。”
冷菁宜“……”
然後,心情不好的江少爺,心愛的超跑沒油了。
他出來的時候心情煩躁得不行,換了輛蘭博基尼沿著中環路開了幾大圈。
大雪天路滑,速度快得就跟玩兒命似的,一路上也沒人攔他。
渦輪燒油蹭蹭蹭的,他也沒多注意,最後是隨便找了個地方停了車,就走進了這家他之前經常來的會所。
會所的人眼睛尖,看江少爺似是心情不好,又不敢上去搭訕,很有眼色地打電話找來了其他兩位。誰知道最後,把江少爺哄好的是個麵生的漂亮小姑娘。
他當時也沒注意,車其實早就已經快沒油了。雪又下的大,沒一會兒就把車輪胎沒過小半截。
冷菁宜在江延灼罵臟話之前開了口“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恩?”江延灼回頭看她“什麼。”
“咱們坐公交吧,”冷菁宜指指車窗外麵的公交站台,“那個牌子上麵有寫99路,旻川哥哥跟我說過,這路車通向我家附近。”
她路癡,手機地圖對她來說大多時間也沒什麼用,跟著導航也經常走反,但喻旻川說的這句話,她剛巧記得。
“嗬。”江延灼像是不可思議地笑了一聲“你叫喻旻川什麼?”
“旻川哥哥。”冷菁宜認認真真重複了一遍。
“……”江延灼放棄跟她理論這個問題“他還知道你住哪兒?”
“我說了在哪條路。”冷菁宜淡淡道“他問我就說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彆跟他走太近嗎!”江延灼有點生氣了“他是在確認你是不是冷家的人。”
“那你之前又不說清楚,多說一句會死嗎。”冷菁宜也不是沒脾氣的“再說了,他是什麼人,跟我也沒什麼關係。”
“你們說的那些什麼少爺啊小姐啊的,我不感興趣。喻旻川這個人,在我心裡就是很好的醫生,橘子也是他幫忙照顧的。”
這樣想,那喻旻川也是知道冷菁宜是個冒牌貨的人了。不過冷菁宜能確定,他不會泄密。
雖然冷菁宜語氣冷冷的,但是江延灼心下還是鬆了一口氣。冷菁宜說她隻把喻旻川當醫生,那就肯定是真的。
“對不起祖宗。”江延灼歎了口氣“是我沒說清楚。”
“那坐公交嗎。”冷菁宜不想多回顧剛才的問題“明天我們還要上學,這位江同學。”
“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江延灼捏捏眉心“沒坐過公交,隨便吧,我聽你的好了。”
冷菁宜一看車牌上的時間,果然隻剩下末班車了。
二人在公交站等車,越來越冷,冷菁宜哈出的白氣在空氣裡慢慢化開,一陣接著一陣。
江延灼嘖了一聲,走到風口的位置給她擋風。
“叔叔,請問99路還有車會來嗎?”走過來一個小男孩,看起來差不多五六年級的樣子,背著書包,估計是在外麵上課晚了,見到江延灼就開口問道。
“……有。”江延灼氣極反笑“小孩兒,剛剛叫我什麼?”
“叔叔。”小男孩一臉無辜。
冷菁宜想笑。下一秒,遠處一輛甲殼蟲搖下車窗,是小男孩的媽媽來接他了。小男孩禮貌地告彆二人,朝自家的車飛奔而去。
99路車來了之後,江延灼煩躁地靠在車後背“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坐公交了。這是第一次也絕對是最後一次。”
江大少爺脾氣上來了“居然還有這麼不長眼睛的小孩兒,還喊我叔叔。”
“很沒眼力見嗎,我看還行啊。”冷菁宜一臉平靜“換位思考的話,如果是換我來問,我會喊你一聲——”
“什麼?”江延灼皺起眉。
“師傅。”冷菁宜說完有點後悔,她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了。
江延灼“……”
他最近漸漸發現,自己忍耐的下限已經低到了無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