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這麼說,他也就對冷菁宜一個人這樣。彆人要是跟他這麼說話,絕對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或者更確切地說,他對冷菁宜也不是真沒脾氣,但是江延灼沒法兒跟她真生氣。
真是操了。
江延灼皺著眉媽的,老子全部的耐心全給她一個祖宗耗完了。
末班車空無一人,雨雪夾雜著路燈光閃爍,冷菁宜靠窗坐,剪影在夜色裡很美。
車內暖氣氤氳,她暗香撲鼻,江延灼很想在紅燈的最後一秒吻她,可他媽的必須得忍著。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操,沒彆的了。
結果萬萬沒想到的是,還真他媽有點彆的。
這輛99路越開越偏,江延灼覺得不對勁,看冷菁宜的表情倒是神態自若的。他沒忍住問了一句“你確定這是你家方向?”
“我不認識啊。這條路我見都沒見過。”冷菁宜聳聳肩“但是遲早會開到我家附近的吧,然後下車就可以了。”
“……等一下。”江延灼從來沒坐過公交,看冷菁宜剛才那麼信誓旦旦的樣子,也就沒多想,但現在他想到一件事“冷菁宜。公交車,線路是分正反兩個方向的。”
冷菁宜“……我知道的。”
江延灼稍微鬆了口氣。
“但我忘了。”
江延灼“……”
公交車行駛到首末站,門口的司機朝後看了一眼“你們兩個什麼情況,怎麼還沒下車?”
兩人“……”
最後江延灼還是叫了自家的專車司機開過來接他們。
熟悉的黑金色賓利車,不得不讓二人想到了那天的宴會。
司機認識冷菁宜的臉,一路上後背都是汗,內心糾結著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江總。
最後他歎了口氣,決定不說。估計說了之後,自己第二天就會被江大少爺以一票解雇權解雇然後丟掉飯碗。
“……江延灼。”黑金色賓利車在冷家宅院門口的十字路口停車,冷菁宜下車之前,突然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乾嘛?”
冷菁宜其實是想問一下,為什麼江延灼突然不開心。但是她說出這句話的下一秒就後悔了,以她的性格,一般不會對彆人的私事感興趣。就算難得感點興趣,她也絕不會開口問。
“……沒什麼。”冷菁宜眨了下眼睛“以後少抽點煙。”
江延灼一愣。然後他咳著笑了一聲“行。我戒著試試。”
“……”冷菁宜有點無語。她隻是隨便扯了一句,而且“少抽點”又不等於“戒”。
再說了,退一萬步講,江延灼怎麼可能戒煙。
根本不可能。
“我走了。”冷菁宜站在車外“明天見,江延灼。”
“好啊。”江延灼笑了,很開朗的那種笑,和平時都不一樣“明天見,冷同桌。”
冷菁宜沒多留,轉身就往冷宅走。進了花園大門之後,她頭都沒回,反手想把柵欄門拉上,結果門在半空中拉不動了。
她回頭“你乾嘛。”
“老子尋思著,再找你聊會兒。”
“行啊。”冷菁宜看著他“你手先放開。”
江延灼聽話地放開,然後“哐當”一聲,冷菁宜把門拉上了。
“……”
“——冷菁宜。”江延灼倚著門,嘴角一勾,神情又變得痞痞的“實話告訴你,老子活了十八年整,這京城就沒有一個人敢把我關在門外過。”
“所以現在有了。”冷菁宜內心毫無波瀾,也並沒有一點想笑“早點睡覺吧,江同學。你說過的,明天咱們還要上學呢。”
江延灼心煩祖宗聽不懂畫外音啊。
操。他知道,冷菁宜是真的就特麼聽不懂,那句“尋思著再找你聊會兒”的意思就是“老子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行吧。”江延灼插著兜,站在柵欄外歎了口氣“都依你。”
冷菁宜說了句“拜拜”,轉身就走了。
江延灼依舊是等冷菁宜出了自己的視線範圍,才轉身離開。他沒有去數過,自己已經這樣在原地站定,目送她離開了多少次。
肖泊亦的電話突然打過來,江延灼接起“什麼事?”
“喻孟歸就是個傻逼,爺爺我不乾了,煩人精一個。”肖泊亦呸了一聲“我告訴喻旻川了,讓她哥來帶她走。”
“那樣最好啊。”江延灼頓了一下“辛苦了,你早點回去。”
“我操。”肖泊亦一怔“是江大少爺嗎,千年一遇啊,還跟我說句啥辛苦了,我都快被感動哭了。”
“聽上去怎麼心情這麼好。”肖泊亦笑。
“好個屁啊,被祖宗關門外了。”江延灼笑笑“祖宗這麼有個性,隻能原諒她了。”
肖泊亦在另一頭豎起大拇指“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