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離開之後,明燭就去洗漱了。
洗漱完畢,她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箱。
行李箱裡麵的東西不多,很快就找到了洗漱用品。
明燭把它們都攬在了手裡,準備去浴室的時候,忽而又想到了一個東西。
那個小冊子。
衛……
衛怵給的。
明燭從包裡把它翻了出來,一起拿進了浴室。
浴室內燈光昏黃,水紋潺潺。
明燭靠在浴缸裡,黑發如瀑粘在臉頰兩邊,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休憩了一會兒後,
她從一側拿起小冊子,翻開。
裡麵是一張照片。
背景是深邃的夜和平靜的江麵。
人物是,一個少年。
像是剛結束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落敗了的少年。
他手中持著帶血的刀,半跪在地上,眉眼內的陰鷙冰冷幾乎與江麵融為一體。
仔細看去,能發現他唇角、臉頰、眼尾都砸往外浸出血。
連高挺的鼻骨上都有一道血痕。
但是他沒有要擦的意思,任由血肆意的流。
他看著遠方,像是在看著大仇得報那一日的酣暢淋漓。
明燭的手在照片上的少年麵上劃過,猜想,這應該是衛陸饒16歲的時候。
居然,這麼野。
她繼續朝著下麵翻。
每一張,幾乎都是他在受傷,在打鬥。
每一張,都是許多人圍著他。
一開始是他落敗,後麵是他獲勝。
獲勝後,他以極端殘忍的方式將刀紮入敵人的眼睛裡。
那種痛感,隔著照片,明燭都能感覺到。
她並不害怕,也沒有如衛怵想的那樣,會因為自己是所謂上流社會出生的人,而對其不太“雅正”的生活方式產生厭惡。
她隻是想起衛怵說的那句話。
“衛陸饒殘暴、歹毒、惡劣,是惡犬。”
怪不得,他會這麼說。
少年時期的衛陸饒,鋒芒畢露,確實像最凶惡的惡犬。
但是,卻有一種致命的、向上的吸引力。
如果被這樣的惡犬保護著,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明燭繼續往後看,隻剩下最後一張了。
是衛陸饒坐在街頭,背後是甜品店,而他咬著不怎麼值錢的煙的照片。
這張照片看起來,衝擊沒有前麵大。
但是卻有一種,很強的氛圍感。
明燭無意識的摩挲著他的臉,直到手指滑到他背後甜品店時……
腦海深處被掩埋的記憶忽然被牽扯,翻滾了出來,
驚的她手一滑,冊子掉入了水中。
濺起一陣水花。
明燭趕忙給冊子撿了起來,還好有塑封,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她腦中的水花,卻久久不能停歇。
明燭從水中站起來,披上浴袍,迅速從浴室內走了出來。
出來之後,她就用手機迅速搜索了那個甜品店的名字。
並找到了甜品店的地址,和照片。
於是她更加確定了。
這個甜品店,就是江城一中對麵的那個。
衛陸饒的確是江城一中的。
而且,很有可能和她同一屆。
因為,這個甜品店隻短暫的開了一年。
在她初三那一年。
他能在這裡被偷拍,加上他照片上顯現出的年齡,證明他不是初二就是初三。
明燭更傾向於,他是初三的。
和她同一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