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三月下旬,賈霆昭和賈靈鳶就已看到了唐世勳,當時唐世勳正入主祁陽城,而賈家姐弟倆當時也恰好在祁陽城內。
原來在三年前,賈家姐弟倆就跟著南伯一起落草為寇,他們姐弟倆扮作夫婦,賈靈鳶化名唐氏,而南伯則扮作她的爹爹。
他們加入的乃是四明山東部的鳳凰岐山寨,由於南伯曾經有恩於鳳凰岐山寨的二當家,因此他們仨‘入夥’以後便得到了二當家的重用。
可惜南伯在兩年前就因病去世,好在二當家重情義,賈霆昭在鳳凰岐依舊當著個小頭目。
但也正是在兩年前,賈霆昭在與彆的山寨火並時不慎被刺瞎了眼睛,又由於他時常穿一身儒衫,是以被稱為獨眼賈秀才。
直到今年三月中下旬到四月初,龐大田與盤輝率領兩路‘剿匪軍’進入四明山的東部區域,後招安了鳳凰岐山寨。
之後龐大田與盤輝得到唐世勳的指示,帶領數千山賊沿祁水而下攻打祁陽城以北的重鎮熊羆鎮,此為唐世勳四麵合圍祁陽城的關鍵一環。
而賈霆昭自然也跟著鳳凰岐的山賊們一同下山,至於賈靈鳶等山賊的家眷們亦緩緩跟隨在大部隊之後。
當唐世勳入主祁陽城之時,賈靈鳶和賈霆昭姐弟倆也正好在迎接的百姓當中。
不過,當時賈家姐弟倆並未與唐世勳相認。
興許是姐弟倆當時覺著曾有愧於唐家,又或是震驚於唐世勳竟然成為了楚軍大帥,況且他們都已十餘年未見,誰曉得相認後會否被唐世勳給一刀砍了腦殼?
再有,賈家姐弟倆這些年先是跟著南伯闖蕩江湖,至前年南伯病逝後在山寨裡更是相依為命,姐弟倆經曆過的事太多也形成了自己的處事原則,他倆想要先證明自己的價值,以免被唐世勳和彆人給看輕了去。
而當時龐大田等將領正在籌備擴建陷陣左營,且龐大田麾下可不止鳳凰岐的山賊,加之青龍左右營和白虎左右營等皆軍紀嚴明軍姿威武,龐大田自然也覺著自己的‘山賊隊伍’有些上不了台麵,整軍自是必然。
賈霆昭那時已不願再當大頭兵,他最大的顧慮是,若他衝鋒陷陣戰死沙場,他姐姐賈靈鳶怎麼辦?於是他與賈靈鳶找到鳳凰岐的二當家。
二當家固然舍不得賈霆昭離開,但他轉念一想,他們鳳凰岐的弟兄們可全都在龐大田的陷陣左營,若是賈秀才能進入彆的職權部門,對於他們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於是,賈霆昭與賈靈鳶帶著鳳凰岐弟兄們的期望,離開了陷陣左營。
實際上除了他們姐弟倆以外,鳳凰岐山寨的幾位當家的還讓能寫會算的心腹或家眷也去各部門‘應聘’。
當時魏落桐的秘書局、許南瀟的總管府、於青青的肅衛、江依柔的楚軍商會、以及楚軍的後勤、參謀、鎮撫等各部司皆在祁陽城進行擴招,賈霆昭與賈靈鳶也頗為糾結該加入哪個部門,不過姐弟倆首先排除的就是秘書局。
因為秘書局隻招女性且為楚軍大帥唐世勳的直屬機構,賈靈鳶擔心自己被唐世勳看到,若是他想起當年那一耳刮子而惱羞成怒可如何是好?
至於總管府,姐弟倆左思右想覺著這應該隻是個臨時機構,不長久,加之那大總管許南瀟委實太過高調,這等上官恐怕不好伺候。
再有,賈靈鳶和賈霆昭雖通文墨,但總管府就是個如同府衙縣衙般的行政部門,去應聘的落魄書吏和秀才童生等何其多也?他們可不認為自己能在總管府的體係中出人頭地。
而楚軍商會、以及後勤參謀等軍事部門也被賈家姐弟倆排除,最後,他倆把目光投向了‘凶名遠揚’的肅衛。
當時選擇加入肅衛的人同樣很多,但他們大多是江湖中人或曾做過家丁護院之類的‘武把式’,鮮有能寫會算者會放棄總管府或楚軍商會等部而選擇肅衛。
於是,賈霆昭順利地加入了肅衛警備司,賈靈鳶則加入了內查司。
而他倆依舊假扮夫妻,賈霆昭用本姓,賈靈鳶用唐姓,名字與戶籍等則都是編的。
到了四月中旬,於青青命大表兄薑有忠在肅衛三司之外秘密籌建‘鼴’組織,得到南伯武藝真傳的的賈霆昭被薑有忠給挑中加入了‘鼴’組織。
也正是在四月間,於青青在肅衛內部還建立了一個與楚軍參謀總部掛鉤的部門,此即位於衡陽城以北的湘江之畔雷家埠的‘肅衛講武堂’。
負責打理講武堂的乃是肅衛內查司副司長郭仲亮,而賈靈鳶在加入內查司之時就是郭仲亮的下屬,由於賈靈鳶能寫會算且還懂些堪輿之術,因此被郭仲亮委任為講武堂的初級講師之一。
而在四月下旬,唐世勳曾親自去雷家埠的肅衛講武堂視察了一番,當時為唐世勳講解整個講武堂的建築分布與教學課程者,正是賈靈鳶。
但正所謂女大十八變,唐世勳是真沒認出賈靈鳶,而她亦很是沉得住氣,始終未透露自己的姓名也未與他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