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還想殺人,後一秒就提出請求,如果是其他人絕對不會答應,但瑞這種性子不同。
瑞張張嘴,意識到自己沒辦法說話後,隻得點點頭。
“好孩子。”
蘇北洵摸摸他腦袋,眯起眼問道:“你會寫字嗎?”
瑞搖搖頭。
蘇北洵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正準備說什麼,就見瑞伸手指指蘇北洵身旁的空地,然後踮起腳把手伸高,雙手往下滑出一個類似葫蘆的形狀。
蘇北洵額角一抽,努力辨彆許久才試探問:“你想說,和我一起去孤兒院的那個壯漢在哪嗎?”
瑞點點頭。
“你想見他?”
瑞再次點點頭。
蘇北洵有些莫名其妙。
他記得伏特加與瑞隻見過一麵才對吧……還是說,分頭行動的時候他們又發生過什麼?
“我知道了。”
蘇北洵打發他道:“你先回去吧,我會想辦法的。”
瑞聽話地扭頭離開。
江守哲之助一直安靜的看著,哪怕滿腹疑問,也忍住沒有開口。
蘇北洵對他說道:“我們分開吧,一直呆在一起太顯眼……你們不是有商業合作要談嗎?”
江守哲之助猶豫了。
他知道分開意味著什麼。
心裡實在不想蘇北洵與他的孫子單獨呆在一起。
小倉純夏顯然也明白分開的意思,急切道:“我跟著你們吧,要是你們兩個小孩子身邊沒有大人,不同樣很顯眼嗎?”
蘇北洵搖頭拒絕,不想浪費口舌地解釋。
他對小胖子伸出手:“走了弟弟,哥哥帶你玩去。”
小倉純夏拉住江守晃的手死不鬆開。
小胖子卻反而安慰她道:“沒事的媽媽,哥哥他……不會傷害我的。”
說罷,他掙脫開來,顫巍巍的走向蘇北洵。
害怕嗎?
他當然害怕!
但比起死亡,他更不想讓自己媽媽遭受危險。
“彆擔心,我會把他安全送回來。”
在三雙焦慮的視線下,蘇北洵牽著江手晃消失在拐角。
旗本家習慣舉辦“神前式”婚禮。
就是指在神社的神殿內,以日本神道教為基礎所舉行的婚禮儀式。新娘著純白的和服,新郎則著附有家紋的和服,兩人在神社的神靈前許下結婚誓言,正式結為夫妻。
而在婚禮開始前,出席者,及雙方親屬需提前在神社就位。
但旗本童男隻是入贅,應該沒有在神社等待的資格。
所以……
以湖泊為中心向外擴搜,蘇北洵很快就找到目標的身影。
旗本童男正坐在一個小木亭裡,流裡流氣地和幾個染著頭發的年輕人大聲談笑。
“人有點多啊。”
而且作為人來人往,動手很不方便。
蘇北洵眯起眼睛,站在一處角落靜心等待。
“哥,哥哥?”
江守晃惴惴不安,不明白為什麼突然站在這一動不動。
蘇北洵突然惡趣味地低頭問道:“你敢殺人嗎?”
“殺……殺人?!”
小胖子嚇得大叫一聲,所幸剛喊出口就被蘇北洵捂住。
“我……我不行的!”
他臉色蒼白,連連搖頭。
“是嗎……”
蘇北洵不置可否地笑笑。
陽光斜打下來,他的陰影將江守晃完全罩住。
小胖子瑟瑟發抖。
蘇北洵不再多說什麼。
但江守晃反而更加恐懼。
他覺得自己被握住的手就像是被吞進豺狼的肚子,隱約有幻痛感傳來。
時間緩緩過去。
大約一個小時後,神社那邊傳來禮樂,人流開始朝那彙聚。
蘇北洵看木亭。
旗本童男站起身。
雖不能提前進入神社,但畢竟作為旗本家的一員,婚禮時他也必須在場。
其他幾個像是不良的同伴陪他一起。
蘇北洵將小胖子的手鬆開,拿出一瓶白色的粉末倒在他的手上。
“……這是什麼?”
江守晃瞳孔睜大,生怕這是什麼要命的東西。
蘇北洵解釋道:“強力瀉藥而已。”
然後,他將小胖子雙手上的白色粉末拍掉大半,隻留下一些不起眼的部分。
“想辦法倒在他麵前,讓他伸手把你拉起來。”
江守晃躊躇不安:“這是害人的東西吧……真的不是毒藥嗎?”
他想起剛才蘇北洵說的話,很是懷疑。
被帶上炸彈已經夠慘了,他真的不想再成為殺人凶手。
蘇北洵沒有說話,眼見旗本童男越來越近,伸手在江守晃背後一推。
小胖子踉踉蹌蹌往前衝了幾米,然後啪嘰一聲倒在地上。
“喂,小鬼,你在搞什麼?”
旗本童男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看見差點撞到自己的小孩子很是不爽。
“對……對不起。”
江守晃低著頭道歉。
他坐在地上,雙手死死按住地麵,完全沒有抬起來的想法。
“嘖,下次小心點。”
旗本童男冷哼一聲就要離開。
但蘇北洵突然擋在他們麵前。
“不好意思,我弟弟給你惹麻煩了。”
他說著微微鞠躬:“您就是旗本童男先生吧,作為賠禮,這個還請您收下。”
說著,他便拿出一瓶紅酒雙手遞上。
旗本童男一愣。
這個情形未免太過詭異!
一個小孩摔在自己麵前,另一個小孩就出來送上一瓶紅酒。
像是趕趟一樣,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看出他的疑惑,蘇北洵解釋道:“是這樣的,我的叔叔叫江守一則,因為想與旗本家進行更緊密的合作,來的時候為每一位成員都帶了禮物。”
“隻是在神社那邊沒有見到您,自己又因交際無法脫身,就托我出來找找看。”
原來是這樣。
旗本童男聽自己老婆說過,江守家近些時日總是過來送禮,因此對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再起疑。
他伸手接過,目光瞥見牌子後更是大喜。
於是,他努力裝作一副和善的模樣,以一種沐猴而冠的滑稽感行禮道:“替我感謝江守先生的好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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