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越升越高。
似乎有些熱了,藤森夫人覺得後背完全被薄汗打濕。
她壓下百轉千回的心思,露出一張平靜的表情。
“你想做什麼?舉報我嗎?”
“欸呀呀,這是承認了?”
早乙挑挑眉尖,如同他身上的衣服一般輕佻。
“我還以為以夫人的性格,多少也該再掙紮幾下。”
事到如今,夫人反而放下了得失心態,不再惶恐。
“沒有必要。”
她握著拳,難免有些不甘心。
“就像你說的,蒼田金那個蠢貨把日向濟人拉進來,已經將整件事搞的漏洞百出!”
“彆的不說,隻要警方將丸太的照片展示給日向濟人看,那蓋棺論定的事實就會瞬間崩塌,我一切的心血也全都要白費!”
“是嗎?”早乙摸摸下巴,竟然在給她出主意:“隻要狡辯不就好了?反正現在也沒有能確實將你定罪的證據。”
“那又怎樣?!”
藤森夫人深吸口氣,慘笑一生。
“即便沒有證據,隻要你將推理散播出去,我也一定會失去先生的信任……如果他認真查,我出軌的事情絕對瞞不住。”
她一想到這副場景就麵容猙獰。
“如果會被趕出去,失去現在的富裕生活,那我寧願去牢裡呆著!”
早乙聳聳肩,對這個想法並不意外。
畢竟藤森夫人策劃這一切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留在藤森家嗎?
“更何況……”
藤森又緊盯著他:“你已經知道這把槍是我撿的了!”
“我可不認為那些恐怖組織會像警方一樣講究證據。”
早乙任由她看著,沒有任何反應。
“想想我還真傻……”
女人咬著牙,神情說不出的懊悔。
“明明手槍就不是必須的!”
“隻要在丸太身體上留下一個足夠醒目的致命傷就好了……不管是用刀割脖子,還是捅心臟,這明明對我的計劃根本沒有影響!”
“可是……”
“當想出這個手法的時候,我就一下子就昏了頭!”
“把那個啟迪我的手槍當做必需之物,明知道河裡那個男人身份不簡單,可還是興高采烈地拿回家去。”
“誰想到……”
她眉宇間飽含痛苦,看起來苦澀極了。
“明明在貪戀藤森家的財富……”
“可為什麼,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
夫人想到這一切的開始,抓住心口的衣服,顯得後悔萬分。
早乙卻指著她毫不客氣的說道。
“因為這就是你的本性!”
他揉揉側邊的脖頸,似也有些感慨。
“後悔,其實是種蠻自戀的行為。”
“人之所以會後悔,是覺得回到過去就能做出更好的選擇。”
“可實際上,每一次選擇都是基於當時的認知和心理狀態。你就算回去一百次,做出的選擇也不會有任何不同。”
“換而言之。”
“喜歡放縱**的你,根本不可能變得潔身自好!”
藤森夫人頓感錯愕。
她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一通長篇大論來。
早乙搖搖頭。
“好了,不說這些了。”
他仰起腦袋,露出脆弱的喉嚨:“不來試試嗎?剛才伱不是至少有三次,想要將我殺死在這嗎?”
女人苦笑一聲:“……你果然發現了。”
她看著早乙的眼睛,誠懇道。
“我已經放棄這個想法了。”
“即便我將你留在這,也沒有辦法甩清嫌疑,隻會讓警方重新注意到我。”
“更何況……我也沒有能力留下你。”
“哦吼?這麼說,你認命了?”早乙嘴角一勾,似笑非笑。
“不!”女人微微彎腰:“我希望您能替我保守秘密!”
“為什麼?”
夫人將視線定格在浸泡著器官的罐子上:“雖然有些冒犯,但我能感覺到,早乙先生您並不是一個頑固,不知變通的偵探。”
她低下頭,身體前傾,將胸口溫潤的肌膚展示給早乙看。
蒼白柔和的臉,再配上濕潤乞求的目光,會讓任何一個男人升騰起**。
“隻要您能答應我,無論想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反抗。”
“而且,我願意每個月都為您提供大筆錢財,以支持您的偵探事業。”
早乙哂然一笑。
他看著女人搭在身前的漆黑長發,一時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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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快點拒絕啊!”
聽到耳機裡久久沒有傳來聲響,服部頓時氣悶起來。
“清醒點,你可是一個偵探!你不會真的動搖了吧?!”
服部衝著耳機大喊,引得司機通過後視鏡頻頻觀察他。
“冷靜點,服部!”
柯南拽拽他衣袖:“你即便在這吼得再大聲,早乙那邊也完全聽不到嘛。”
服部一點也沒被安慰到。
他伸手抓住駕駛座的椅背,大聲催促:“司機先生!麻煩您快一點!”
服部暗下決心,一定要在對方犯錯前,打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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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什麼?”夫人錯愕地抬起頭。
早乙衝她溫和一笑。
“我說……好啊。”
女人頓時喜悅起來。
雖然還有一些不敢相信,覺得事情順利過頭……但管它呢!
夫人動作遲緩地退下自己外套,露出裡麵白色的衣裙,臉上扮出一副被強迫的羞澀模樣。
“先生,您現在需要我做什麼?”
早乙肆無忌憚打量著她的身體,微微笑道:“我需要你……”
夫人側著頭,認真傾聽。
“把與手槍一起撿到的東西……交給我!”
原本粉紅色的氛圍在最後三個字落下時瞬間凝固。
仿佛聽到哢嚓一聲!
夫人心中打好的算盤瞬間破碎成渣滓。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心中掠過不祥的陰影,立馬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夫人,你知道!”
早乙拿出一把槍,用它指住女人的額頭。
“仔細想一想,我再給你一次回答的機會。”
槍?!
夫人驚駭的後退兩步,看著那年幼柔和的臉,一顆心直墜穀底!
在這一瞬間,早乙挖出丸太屍體的膽大包天,還有他手捧器官時的詭異表情在夫人腦海中一一閃過。
讓她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你是那個恐怖組織的人?!”
夫人現在不安極了!
如果對方並非偵探,而是特地為那河上的男人而來,那她豈不是會……
早乙沒有解釋。
他溫和的表情下,遮掩了始終冰冷的目光。
“夫人,我不想聽你講這些廢話。”
他持槍的手慢慢往下移動,引的女人瞳孔劇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