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華國中都上空,烏雲壓頂,罡風呼嘯。
方齊天、海中天與張三山三人如同三隻被貓盯上的老鼠,僵在半空中,目光死死盯著對麵那根粗得離譜的白骨。
那哪是骨頭,分明是一座骨橋橫跨虛空,橋上還站著三道身影。
方齊天喉頭一滾,咽了口唾沫,聲音壓得比蚊子哼哼還輕道:“張老……這……這是什麼情況啊?您老認識他們不?”
張三山一聽,差點一個趔趄從天上栽下去:“人家明顯是衝你來的,我連他們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啊!”
海中天也趕緊附和:“大哥說得對,那帶頭的白骨老頭,眼神一直黏在你臉上,八成是來找你算舊賬的——是不是你之前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現在報應找上門了?”
方齊天聞言,臉色唰地慘白如紙,額頭冷汗“唰”地冒出來,一顆接一顆往下滾。
他連忙拱手,姿態恭敬得像是在給祖宗上香:“晚輩方齊天,見過前輩!不知前輩駕臨,有何指教……?”
話音未落,對麵那白骨蚊子——哦不,白骨老者——眼皮一掀,目光如刀,直直釘在方齊天臉上。
他慢悠悠捋了捋下巴那撮灰白胡須,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鐵問道:“你就是方齊天?”
方齊天心頭一緊,忙不迭點頭:“是是是!前輩慧眼如,晚輩正是方齊天!”
“閉嘴!”
白骨老者冷喝一聲,嚇得方齊一激靈,“我問你答,答錯一個字——死!”
這話一出,方齊天渾身一抖,連丹田裡的靈力都差點岔氣。
他咽了咽口水,聲音發顫:“是……是,前輩!晚輩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絕不隱瞞,絕不保留,絕不摻水!”
“很好。”
白骨老者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龍慕,現在在何處?”
方齊天一聽,心頭猛地一沉,腦中警鈴大作心道:這人找龍慕?敵是友?要不要裝傻啊?”
他眼神一轉,立刻擺出一副茫然臉:“前輩……龍慕是誰啊?晚輩並不認識啊!”
白骨老者眯起眼,陰森一笑:“不認識龍慕?真拿我當三歲小孩哄?”
方齊天連忙擺手:“前輩明鑒!晚輩不敢欺瞞!真不認識!我發誓,要是我說謊,讓我以後打坐走火入魔,煉丹炸爐,追姑娘被拒,連靈獸都嫌棄我,出門就被雷劈!”
這話一出,連張三山都忍不住嘴角抽搐:這誓發得也太接地氣了,簡直能寫進《修真界求生指南》。
就在這僵持之際,一旁的春梅終於忍不住了。
她本就心急如焚,救人如救火再拖下去聖女恐怕是性命難保,哪有工夫在這演“審訊大戲”?
她上前一步,聲音清冷卻帶著焦急:“諸位,我等尋龍慕有十萬火急之事,還請告知他的下落!救人如救火,耽誤不得呀!”
方齊天聞言,目光一轉,落在春梅臉上,先是一愣,隨即眉頭微皺:“你……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春梅急道:“自然見過!還請告知龍慕下落!”
方齊天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原來是你呀,你……!”
他的這一拍,差點把自己從空中拍下去,後麵的話也咽了下去。
張三山和海中天一聽是春梅,頓時鬆了口氣。
方齊天穩住身形趕緊拱手:“春梅姑娘,此處高空風大,說話不便,還請移步下方,咱們邊喝杯茶邊詳談,如何?”
春梅聞言並沒有立即答應,卻轉頭看向白骨老者,眼中帶著詢問。
白骨老者沉默片刻,終於緩緩點頭:“可。孩子估計也餓了,下去給她尋點吃的吧。彆讓她餓著了。”
這話從一個白骨嶙峋的老頭嘴裡說出來,竟莫名透著一絲慈祥。
而此時,修行界,在南荒之地,一座巍峨巨城橫亙千裡,氣勢磅礴,宛如一頭沉睡的巨獸。
此城名為慕容城,乃南荒三大城池之一,以慕容家族為尊,統治方圓千萬裡,城中修士如雲,靈脈縱橫,坊市喧囂,仙鶴飛舞,儼然一幅修行界的繁華盛景。
然而,在這金碧輝煌的慕容城深處,慕容家的議事大廳內,氣氛卻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大廳中央,一名女子跪伏於地,身穿一襲雪白紗裙,裙擺已被塵土染灰。
她雙手被一條泛著幽光的鎖驚繩緊緊捆住,手腕處已滲出血痕。
她麵容憔悴,卻難掩清麗,眉宇間透著倔強與不甘。
上首,一位身著華服、麵容威嚴的中年男子冷冷開口:“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一個女子胡鬨?慕容家的顏麵,又豈能由你一人毀去?”
女子抬起頭,眼中含淚卻無懼:“爹,我心屬他人,此生非他不嫁!若您強逼,女兒寧可魂飛魄散,也不願屈從於這無愛之婚!”
中年男子怒極反笑:“好啊!好一個寧死不從!來人——把她關入寒冰牢,直到她回心轉意為止!”
兩名侍衛上前,正要拖走女子,忽然——
“報——!”
一名弟子慌慌張張衝入大廳,“家主,夏家來人了,要見家主!”
大廳內,一片死寂。
中年男子眉頭緊皺:“夏家?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弟子顫抖道:“夏家人說,他們是迎娶大小姐的!”
“什麼?”
中年男子猛然站起,臉色驟變眉頭緊蹙“婚禮不是還半月之餘嗎?她夏家竟然如此著急?”
而跪地的女子,聽到“夏家”二字,眼中驟然失去希望的火光,低聲呢喃:“夏家,來的這麼快……”
“慕容兄,彆來無恙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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