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修士見狀,氣得牙根發癢,他雙目圓睜,額角青筋暴起,怒喝道:“道友怎敢如此!”
聲音如悶雷炸響,震得洞窟四壁簌簌落灰,幾隻藏在石縫中的寒鴉撲棱棱飛起,連叫都不敢叫,倉皇逃竄。
他—納蘭榮,堂堂金丹後期,出身名門納蘭家,平日所到之處無不前呼後擁、恭敬有加,何曾被人如此欺辱?
更彆提還是被一個不知從哪裡出來的無名小子當麵打臉,他納蘭容難道不要臉麵的嗎?
這簡直比在他臉上畫隻烏龜還要羞辱!
龍慕卻神色從容,慢條斯理地將那株火紅色的靈藥收入納戒。
那靈藥通體赤紅如焰,根須如龍須盤繞,散發出淡淡藥香,正是傳說中的“赤陽龍心草”,百年難遇,乃煉製“破境丹”的主藥之一。
他輕輕摩挲著納戒表麵,嘴角微揚,這才悠然轉身,目光平靜地落在黑袍人身上問道“道友,你這是何意?”
言罷,龍慕微微歪頭,眼中帶著幾分天真又道“怎麼就過了?”
納蘭榮聞言,一口氣堵在胸口,幾乎要當場走火入魔。
他張了張嘴,想怒斥,想咆哮,可話到嘴邊,卻硬生生咽了回去——因為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是他先偷襲,是他先出手搶奪,結果反製鎮壓,他還能說什麼。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如同被人當眾扒褲子,羞憤交加,卻又無可奈何。
正尷尬之際,眼角餘光忽然瞥見頭頂——那懸浮的古老石盤正緩緩旋轉,表麵浮現出一道道金色符文,宛如星辰流轉,隱隱有靈力波動擴散而出。
納蘭榮頓時眼前一亮,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他立刻換上一副春風拂麵的笑容,拱手岔開話題道:“哎呀,道友莫怪,莫怪啊,都場誤會,天大的誤會啊!”
“我剛才隻是……隻是想試試道友的反應速度,嘿嘿,咱們修行之人,切磋切磋嘛,不打不相識,不打不相識啊!”
龍慕聞言,嘴角一抽,差點笑出聲來。
他盯著納蘭榮那張強作鎮定卻寫滿心虛的臉,忍不住冷笑一聲:“嗬……”
那聲音輕如微風,卻冷若寒冰,“好一個誤會,好一個不打不相識。”
龍慕緩步上前一步,語氣驟然轉冷:“道友,你這話……你自己信嗎?”
納蘭榮笑容一僵,額頭冷汗直冒。
他心中瘋狂咆哮:“我當然不信!誰會信這種鬼話?!可我不這麼說,難道承認自己真的是來搶寶的?”
嘴上卻還得硬撐:“信!當然信!天地可鑒,日月為證,我納蘭榮雖不才,也知禮義廉恥,豈會行那等下作之事?”
龍慕輕笑,搖了搖頭,仿佛在看一隻披著黑袍的狐狸跳大神。
“道友,”
龍慕聞言悠悠開口,“你若真的想試探,剛才的飛劍就不會從背後襲來;你若真想切磋,大可光明正大提出;你若真信‘不打不相識……”
龍慕頓了頓,眼神陡然銳利,“那咱們現在,是不是再打一場,徹底‘相識’一下?”
納蘭榮心頭一顫,連忙擺手:“不必不必!相識了!徹底相識了!道友高義,氣度非凡,我納蘭容佩服得五體投地!”
說著,他想後退兩步,生怕龍慕真要“再打一場”。
可是,他發現自己竟然還是無法動彈分毫,如果現在切磋,就是送人頭!
下一瞬,這裡一時寂靜,唯有石盤緩緩轉動的嗡鳴聲,和兩人之間緊繃如弦的氣氛。
龍慕看著他那副慫樣,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行了,”
他擺擺手,“這赤陽龍心草我收了,你若不服,咱們就打一架,我輸了,赤陽空龍心草給你便是,如何?”
納蘭榮嘴角抽搐,心中怒吼:“艸,這還打毛線啊?真當我傻啊!”
但他隻能乾笑兩聲,點頭哈腰:“服了不打了,赤樣龍心草是道友的了。”
龍慕聞言,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轉身欲走,忽又停下,回頭一笑:“對了,道友,你這黑袍挺彆致,是從哪家裁縫鋪訂的?回頭我也去定製一套,打架時顯得專業點。”
納蘭榮:“……”
他站在原地,望著龍慕遠去的背影,久久無語,隻覺胸口悶得像壓了座山。
“這人……”
他咬牙切齒,“遲早要遭雷劈!”
話音未落,頭頂石盤忽然金光大盛,一道霹靂憑空炸響——
“哢嚓!”
一道閃電精準劈下,差點劈中他的腦袋。
納蘭容嚇得一個激靈,抱頭就跑,嘴裡大罵:“天道無眼!天道無眼啊!”
而遠處,龍慕背影瀟灑,嘴角微揚,低聲喃喃:“哼,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好習慣啊,嚇不死你!”
此時,納蘭容一口氣狂奔了三裡地,腳底板都快磨出火星子了,才踉蹌著停下。
他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活像一隻剛跑完馬拉鬆的哈士奇,大口喘著粗氣,胸口上下起伏。
“我勒個去——嚇死我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他一邊喘一邊罵,聲音都在顫抖之中
他抬手抹了把滿臉的汗,還想再罵,可就在這時,他忽然一愣,眼神從渙散轉為震驚道“我去!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他猛地一拍腦門,力道之大,差點把自己拍出腦震蕩。
下一秒,納蘭容毫不猶豫地轉身,拔腿就往回衝跑,他一邊跑一邊低聲呢喃道:“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絕不能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