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時,距離此地山林五百裡外的蒼穹之上,天光微顫,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生生撕裂。
緊接著,數十道身影自天際疾馳而來,宛如流星劃破長夜,拖曳出一道道璀璨的光痕轉瞬即至。
細看之下,這些人並非尋常修士,正是從丹樓天品丹藥煉製大賽現場一路追來的強者。
他們皆是南荒修行界赫赫有名之輩,氣息如淵似海,舉手投足間隱有風雲變色之勢。
領頭二人一左一右,並肩而行,正是妘峰與薑天。
妘峰身披玄紋青袍,眉宇間英氣逼人,雙目如鷹隼般銳利,掃視四方,不放過任何一絲異動。
薑天則一襲赤紅戰衣,周身隱隱繚繞著火光,神情冷峻,嘴角微揚,透著幾分不屑與敵意。
在他們身後,莫問天踏空而行,白袍獵獵,須發輕揚,神識如潮水般悄然鋪展而出。
他身後緊隨著丹樓數位長老,個個麵容肅穆,眼神深邃。
內門弟子們則如影隨形,不敢有絲毫懈怠。
此外,還有來自各大世家、宗門的天驕這些人皆是跺一腳便能震動南荒的人物。
此刻卻如眾星捧月般簇擁在前方幾人周圍,氣氛凝重而緊張。
“奇怪……”
妘峰忽然低語,聲音極輕,幾乎隻可自聞,“嫣然的氣息,怎麼突然消失了?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他眉頭緊鎖,額角青筋微微跳動,心中那股不安如同藤蔓般迅速蔓延。
“哼!”
薑天聞言冷哼一聲,目光如刀剜向妘峰,“姓妘的,你有什麼資格直呼嫣然之名?嫣然是我薑天誓要守護之人!你也配這般親昵地叫她名字?少在這兒裝深情,惹人作嘔!”
話音未落,一股熾烈的火屬性靈壓驟然爆發,竟引得周圍空氣都為之扭曲。
妘峰臉色一沉,眼中寒芒閃現,正欲反駁,卻被莫問天一聲厲喝打斷——
“夠了!”
莫問天猛然轉身,目光如電,掃過二人。
聲音雖不高,卻如雷霆炸響在眾人耳畔:“現在是什麼時候?還在為這點私怨爭執不休?嫣然失蹤在即,生死未卜,你們卻在這兒逞口舌之快,成何體統!”
這一聲斷喝,威勢凜然,連幾位長老都不由心頭一凜,更遑論那些年輕弟子。
妘峰咬牙低頭,強壓怒火;薑天冷哼一聲,彆過臉去,終究不再言語。
此時,山風呼嘯,林濤陣陣,天地間一片寂靜,唯有眾人粗重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師尊……”
妘峰終於忍不住,一步跨出,身形如電,瞬間來到莫問天身旁,聲音已有些顫抖,“您說嫣然不會出事了吧?”
他說不下去了,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指節泛白。
莫問天沉默片刻,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穩:“放心,她是我的徒弟,更是納蘭家這一代最耀眼的明珠。誰敢動她,便是與整個丹樓和納蘭家為敵,更是與整個南荒為敵!”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況且,她身上佩戴著我親手煉製的‘九轉護魂玉’。一旦遭遇致命危機,玉佩會自動激發防禦禁製,並留下一道‘靈痕指引’。隻要她還活著,我們就一定能找到她。”
眾人聽罷,神色稍緩。
然而莫問天心中並不輕鬆。
他深知,那玉佩雖強,卻也並非萬無一失。
若是對方手段通天,提前設下隔絕神識的大陣,或使用禁忌之術遮掩天機,那麼一切預警都將失效。
想到此處,他不再猶豫,雙手猛然結印,口中低誦古咒。
刹那間,浩瀚神識如汪洋決堤,轟然席卷而出!
那一瞬,天地仿佛靜止。
方圓兩千裡之內,每一寸土地、每一片樹葉、每一縷風息,都在他的感知中纖毫畢現。
下方,山中狐兔奔逃的軌跡,溪流中遊魚擺尾的方向,甚至地下三丈深處一條蟄伏的靈蛇,都被他儘數捕捉。
就在眾人屏息以待之際——
“找到了!”
莫問天猛地睜眼,瞳孔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聲音激動得微微發顫:“她在東北方向五百裡外的青楓嶺!”
“什麼?!”
妘峰與薑天幾乎同時驚呼,臉上寫滿震驚與急切。
“走!”
莫問天一聲令下,身形化作一道銀色流光,撕裂長空,朝著青楓嶺方向疾馳而去。
其餘眾人見狀,哪敢遲疑?紛紛催動法寶、腳踏飛劍,一道道虹光劃破天際,在天空中織出一幅壯麗畫卷。
風聲呼嘯,大地飛逝。
而在那幽深靜謐的山林之中,一塊平坦光滑的青石靜靜臥於古木之下。
而青石之上躺著一道曼妙身影,身穿一襲炫白色長裙,裙擺隨風輕揚,如雪蓮初綻,純淨無瑕。
她烏黑長發如瀑垂落,襯得肌膚勝雪,唇若點朱。
雙眼微眯,呼吸平穩悠長,仿佛隻是陷入了一場甜美夢境。
在她身側,一座僅巴掌大小、通體泛著青綠色光澤的小塔靜靜懸浮於半尺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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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身銘刻古老符文,幽幽綠光流轉不息,宛如活物般緩緩呼吸,散發出一股令人心安的柔和波動。
她不是彆人正是——納蘭嫣然。
微風吹過,林間傳來幾聲清脆鳥鳴,就在這時,嗖……一道破空聲響起!
而下一瞬,一道白色身影如浮光掠影般憑空顯現,衣袂翻飛間帶起一陣清冽的靈風。
那人立於虛空一瞬,隨即輕飄落地,神色冷峻,目光如電——此人不是彆人,正是丹樓長老、納蘭嫣然的師尊,莫問天。
嗖……嗖……嗖……
破空之聲接連響起,宛若疾風驟雨,不絕於耳。
轉眼之間,數十道身影自虛空中踏出,腳踏雲痕,禦氣而行,皆是緊隨莫問天而來的各大世家精英弟子與丹樓核心門人。
他們麵色凝重,氣息沉穩,顯然一路疾馳而來,未曾有片刻停歇。
“嫣然……你怎麼了?”
妘峰瞳孔一縮,心頭猛地一沉。
他身形如電,一閃之間已掠至納蘭嫣然身側,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與心疼。
望著那張素來倔強卻此刻蒼白如紙的小臉,他的指尖微顫,幾乎不敢觸碰。
幾乎在同一刹那,薑峰也趕到,雖比妘峰慢了半步,但眼中同樣寫滿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