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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最終奪眶而出,秦氏哽咽出聲,等候一旁的奴仆侍女將頭的低得更低了。見到此景,原本還想再說點什麼的蕭懷民突然眼鼻泛酸,憋著一口氣匆匆將頭偏到一旁。
離彆總是難免傷心,曾氏好歹經曆得多些,倒是比眾人看得開。
“乖孫安心去,金陵是你外祖的地盤,也是我們蕭家的根,到了那以後沒人再敢打你主意,你且在那裡待幾年,秦家的表親會像我們一樣愛你。”
“在金陵,秦家就是你的血親。祖母希望你快樂,不為瑣事煩擾;希望過了那麼些年,你能記得,在京都,還有一群人在等你。”
“孩子,請你知曉,我們沒有拋棄你,我們永遠愛你。”
安安靜靜縮在秦氏懷裡的少年突然抬頭,漆黑的眼睛裡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沉穩。他的目光依次從眾人臉上掃過,每一個眼神都極慢、極緩,像是想將這群人的臉鄭重而無比珍惜地記在心裡。
好半晌,才緩慢地點了下頭。
微微靠後一點的青衣少年動了動,兩步走到蕭洄麵前,先是低頭看了他好久,突然輕輕地皺了皺眉,“小鬼,到了那邊不要怕事,誰欺負你,就把名字記下來。”
“然後放在家書裡,一塊捎給我,明白麼”
“小鬼”點了點頭,深邃的眼神安靜地盯著他,然後說了今晨的第一句話“你要替我出氣嗎”
這孩子的眼神太乾淨、太純粹了。蕭珩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偏頭,隨即又想起當下的狀況,又默默地轉回來,鄭重地點頭,道“是。”
再有兩月,他就能下場科考。
最遲明年。
明年他就能將蕭洄從金陵接回來。
蕭家有能力的不止蕭懷民和蕭敘,有他在,他蕭珩的弟弟犯不著受這樣的委屈。
“嗯。”蕭洄重重點頭,喊出了這聲對於他來說有點陌生的稱呼,“謝謝二哥。”
“二弟,彆把小洄教壞了。”蕭敘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於兩個弟弟,他總是包容的。
在他眼裡,這倆人跟小孩差不多,都是需要被保護的。
“彆聽你二哥的,有事跟大哥說,大哥幫你。”
“然後就幫到了祠堂裡大哥,你就是這樣幫的”蕭珩在一旁插嘴。
蕭敘沒有生氣,隻是象征性地批評了一句“二弟,休要胡說。”
“我可沒胡說,你也彆拿當官的架子壓我,明確地告訴你,我是不會聽的。”
兩兄弟一來二去地交談讓悲傷的氣氛緩和了不少,秦氏也從悲傷中抽離,輕掩嘴角,不舍道“總之,到了那邊一定要好生照顧自己,多給家裡寫信。”
蕭洄抿著唇,少年身材偏瘦,即使穿得再厚也無法被遮擋。他盯著秦氏眼角未乾的淚痕看了兩秒,頓了頓,道“知道了。”
此行連著護送的人馬一共五十多號人,由於出行目標太大,隊伍出了城門就分成了兩路。一隊走官道,一隊走小道,同樣多的護送隊伍,彆無二致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