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此行低調,對外裝作是遠行的遊子歸家。奸宦之亂也才過去倆月,整個朝廷還在肅清之中,立場搖擺不定的官員多了去了。
有了這次的前車之鑒,龍椅上的皇帝似乎清醒過來,開始明白製衡的重要性。
不管之前是有意放縱還是無心之過,蕭家如今的勢頭的確擋了很多人的道。
寒門學子高居內閣已是前所未有,蕭家大郎蕭敘、二郎蕭珩的才華又是有目共睹,經曆過此次兵變,朝廷最缺的就是這樣的人才,假以時日,這二人必定同樣身居高位。
這樣一來,蕭家的勢力就太大了。
有人提前嗅到風聲,本就不穩定的局麵變得更加混亂。蕭家三子被毒害一事,在整個朝中不是秘密。關於此事,各家的猜測有好幾種。
有說是奸宦餘留的,也有說是當初陷害傅家那一撥人的,也有說是看不上寒門的世家乾的等等,當然,這裡麵還包含著一種可能,但沒人敢說。
馬車內燃著上好的檀香,靛藍色煙霧透過鏤空的縫隙鑽出來,車廂搖搖晃晃,靈彥盤坐在地上,枕著小桌打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四周悠閒而安靜。
半夢半醒間,靈彥迷迷糊糊半睜開眼時,看見拖著一副病體的少年手撐在窗邊,過於白皙的皮膚被日光一照,一股奇怪的神聖感撲麵而來。
恍惚中,他仿佛聽到了對方空靈夢幻的聲音,一掃之前的虛弱頹然。在那一瞬間,他看到少年似畫中人,一句一句輕哼著他聽不懂的一首詩。
“呂釣渭水濱,說築傅岩野。雖曰古盛時,得士蓋亦寡。天將啟治亂,人才有用舍。向非萬牛力,孰與成大廈”1
隊伍在路上行駛了十天,距離京都已有兩百多裡的路程。趕路的速度說不上快,但也絕對不慢。
最近的驛站還有十多裡路,再遠些就是三十裡地,天黑之前不一定能到達,稍加思索後,虎哥便決定在十裡地後的驛站休息。
一黑皮大漢湊過來“頭兒,一會兒進了鎮子兄弟幾個可以出去放鬆不你知道的,天天吃著乾糧,兄弟們都要淡出鳥來了,再不嘗點葷腥,怕堅持不到金陵啊。”
虎哥是京都威武鏢局的頭,算資曆也是裡頭元老級的人物,到如今已是金牌鏢手,輕易不出手。為護送蕭洄安全抵達金陵,蕭懷民花重金聘請他出山。
虎哥是個隨性的人,平時也不怎麼管這些手下,隻要不是乾些傷天害理的事,一般都會隨他們去。幾個兄弟也習慣了這一點,提起要求來更是毫不含糊。
“是啊,老子都要憋壞了,再不給個口子恐怕會不當個正常人了。”接話的是一個瘦高瘦高的男的,大家都叫他瘦猴,那雙眼裡時常泛著算計的幽光,也不知道在憋什麼壞主意。
瘦猴突然露出一個在場兄弟懂得都懂的表情,壞笑道“雖然小鎮子沒什麼好貨,但至少彆有風情,如今任務在身也不奢求那麼多了,是吧兄弟們”
“瘦猴兒說的對,有就不錯了挑什麼挑,一會兒到了那我要第一個上,你們不許跟我搶。”
“行行行,就讓你先,你小子可得悠著點,彆玩壞了哥幾個沒得玩”
一兩句葷話蹦出來,開了個頭,是個男人都憋不住,一眾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的幻想起來。虎哥一直在旁邊聽著,神情凝重一直沒表態。
還是瘦猴最先發現不對勁,“頭兒,你怎麼了,兄弟們跟你說話呢。”
“想來想去我還是覺得不妥,此行凶險,雖然一路都平安過來了,但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中途休息,馬車停在樹下遮陰,一位名叫季風的少年神情冷漠地抱著劍守在外頭。空氣中隱約傳來一陣藥香,他們此行護送的主角被雇主家跟來的侍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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