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譽突然吐血,而在他吐血之前隻有秦音給他注射了一支安定劑。
所以被理所當然懷疑是她對夏國譽動了什麼手腳,但是有腦子的人仔細一想就會發現秦音根本沒有作惡動機。
所以隻有夏琳已經幾乎精神失常一樣地就要逮住秦音這一點想要做文章。
她夏琳都沒法在夏府待,秦音憑什麼還能借著“自己的關係”理所當然接受夏家的饋贈?
“閉嘴吧你,那是安定劑。”
“小音你快看看,是不是父親情緒波動太大,而且想起……想起了我那對妹妹,才會經受不住打擊,吐血的?”
夏燃還算理智,直接打斷了夏琳這瘋狗的肆意攀咬。
他現在沒空理會夏琳,但夏琳這個瘋女人的不確定因素太大,他不放心。
“斯格,去將夏琳綁起來。”
斯格是夏燃的親信助理,更是夏燃十幾歲時就去某神秘組織收服回來的“自己人”。
將他收服,以及買出那個地方,還花了夏燃不少功夫。
最終還是背後的夏國譽動了動手指,斯格才成功出來,跟了夏燃。
他一般情況下不會出手,隻是跟在夏燃身邊做一個沉默且沒什麼存在感的助理,實則更是隱形保鏢。
夏燃把他帶出來後,就給他取了名字——夏斯格。
隻是,斯格並不願意隨夏這個姓氏。
對外隻稱自己叫“斯格”。
夏燃也隨他,對於這個人,他向來極少使喚。
他有工作上的助理,斯格是另一個極端的存在。
此刻,夏燃叫了斯格,連夏琳也是神色一緊。
“不,不要!”
夏琳嚇得往後退,二哥身邊這個斯格是個很恐怖的存在,據說夏燃在商場開疆擴土,自然黑白兩道皆有涉獵。
而夏府從正,夏燃自然不能背棄夏府的傳統乾一些不能乾的事情。
而斯格,就是他在灰色領域裡的一雙手。
夏燃不方便做的事,斯格做得皆乾淨利落,狠辣恐怖。
雖然隻是要把她綁起來,但斯格來做,那就必然不是一般地捆綁。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吐血的夏國譽身上,而一個黑色身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夏琳的身後。
不過幾個呼吸間。
夏琳就被捂住嘴,“哢嚓”一聲骨頭斷裂聲傳來。
她的雙腿被踹在地上跪住,繩子第一個呼吸間勒住了夏琳的脖子,又在夏琳跪下痛苦叫出聲時,用繩子勒住了她大張開的嘴,變相用繩子封住了她的嘴。
動作實在行雲流水地熟稔。
並且還順手把夏國譽的命令也給做了,他踹夏琳雙腿的力道看上去沒什麼力量感,但卻對人體骨骼的組合極為了解。
不過片刻,是直接卸斷了夏琳的膝蓋的。
隻是這樣的疼痛,都被淹沒在塞住夏琳嘴巴的繩子裡。
做完這些,斯格才漫不經心接過底下人送來的長繩,將夏琳給包成了個粽子狀。
總歸是,沒法再作妖就是咯。
秦音第一時間為夏國譽把脈,眉心也是越蹙越緊。
她也是服了,外公這病眼看著快好了,卻像是有人知道她的用藥一般,竟讓人身上染了無色無味的毓嫲草來誘她開的藥性,轉藥性為毒性……
要是她沒有夏家人全然的信任,讓夏家人將外公帶去醫院檢查身體,得到的結果就會是她給外公開的滋補藥裡出了問題。
屆時,她才是有理說不清。
夏家隻要還有半分不信自己,她必然是會為外公的病背鍋。
最重要的是,這藥性轉毒性的過程也極其陰毒,會有神經毒素麻痹他的內臟,讓發病者無法察覺自己身體已然在惡化。
待被發現時,基本上都已經毒性已深,回天乏術。
且毒素激化很快,三兩天內便不知不覺中摧心撓肝,永久性損壞患者的五臟。
毓嫲草製作出的香料,沒有氣味,對正常人也不會有任何損傷。
隻是對病弱之人,還有血氣重的人影響最大。
夏國譽剛做完手術,自然就是被影響最大的人。
“紀醫生,我不在的時候,都有哪些人在外公身邊晃悠過,你去指認,再把人全都帶到這裡來。”
“有人要對外公不利,這次還是下毒!”
“周訴,你去安排無菌手術室,我要立即給夏司令針灸。”
秦音聲音依舊從容淡定,可隻有她自己清楚她這過快的心跳已經出賣了她的慌亂。
這次要害外公的人,她已經猜到是誰了。
隻有他才會了解自己在揭穿君棠月用的“馥血草”後會用什麼樣組合的秘籍古草藥去搭配使用為夏國譽恢複身體。
而這次的“毓嫲草”特製的香料,更是猛,她給夏國譽下的恢複藥劑越猛,其反應作用也會更猛。
這根本就是奔著整死外公來的。
但那個人卻從始至終沒有露麵,就把整個夏府攪得一片亂麻。
要是她不在,那麼“馥血草”的局也會催動夏國譽的死亡,並且不是他們這樣的中醫專業人士,而是外科醫生來的話。
就如國局派下來的紀醫生,他是不會有絲毫發現的。
頂多,他最後還能從解剖的遺體裡發現蛛絲馬跡。
再用儀器精細地研究幾個月……
但,那時候還有用嗎?
而秦音回來了,她成功戳破了君棠月的手段,與此同時要用的修複身體的中藥配方卻又被那人用“毓嫲草”提煉的無色無味無毒素的香料去催化。
也就是說,不管是她秦音有沒有來夏府,阻不阻攔君棠月的動作。
夏國譽也是難免被中傷的!
有人想要夏國譽死,且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去死。
這樣,夏府沒了頂梁柱,夏熠雖早已接手南省,並且已是夏家家主,可父親突然“暴斃”,他必然要騰出手去查。
作為南省的最高決策者,南三角的動亂他要去管,父親出事他更不能坐視不理。
隻要哪一邊沒有做好,便能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秦音一邊冷靜地掏出針灸包,消毒後開始往外公的穴位上利落地手起針落。
九行詭針就像是天生為她量身定做的針法,隨著女人指尖的針一根根落下,夏國譽的五經五脈被她緊急封住。
這操作,直接把大概懂一點針灸療法的紀醫生嚇壞了。
這……這封去五經五脈,不就是要把人整成一具植物人嗎?
做這些的同時,秦音的腦海中更是在瘋狂頭腦風暴,她知道有人要針對夏府,可她一直沒把這事太放在心上,畢竟這是夏府的自家事。
她很清晰認知自己隻是一個與夏府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
她給夏國譽治療,從一開始也是聽從於師傅穆老頭的派遣。
但眼下,秦音已經察覺到了不對。
她把有人要害外公的事想得太簡單,太淺薄了。
確實隨著夏國譽的年邁,以及南三角近幾年無端端冒出接連不斷的動亂。
南省夏家一脈雖依舊是南省的頂級權門,但在全國世家中的地位卻逐漸式微。
夏府,靠的是武力發家。
當年打仗也是智謀兵法都用,但那都是過去。
現在的華國蒸蒸日上,正界名利場的心機算計卻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外公和舅舅們的智勇是對應有戰事動亂時的,但要涉及正壇權謀的深水區,那還是不夠用的。
秦音隻覺得,此刻有一雙來自京市更上層的手,正在一點點試圖捏碎夏府的榮耀。
要將夏府打下曆史舞台上絕對的榮耀地位。
萬載功績,給一個草莽出身的夏國譽,這樣的反差注定他的一生多值得書寫多值得讚譽。
但這世上,越是站得高,越是耀眼的東西,越容易引起“一隻無形巨手”想要捏碎那身光耀的忌憚。
秦音隻覺得,自己此刻的猜忌正是揭開了如今網絡上很火的那句“窺探到了天宮一角”的具象化。
隻是這些複雜的猜測,秦音還不能立馬下定論。
“秦音,你封住外公的五經五脈做什麼?
你這是針灸治療還是要外公的命啊?”
君棠月並不清楚自己父親的動作,反正這次夏國譽吐血,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現在遍體鱗傷,隻想夏家自己亂成一鍋粥,她好趁亂離開,去醫院將她身上這一隻隻蠕動的吸血蟲全都拔掉。
還有母親……夏國譽對她說打斷腿就打斷腿,看來夏府甩出鑒定報告後就是鐵了心要把夏琳踹出門了。
她的母親,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價值。
所以,君棠月並沒有第一時間關心夏琳被打斷雙腿捆綁在地的狼狽模樣。
反倒是因為認出秦音的針法,以邀寵的姿態揭穿她的“無能”!
“現在封住五脈還能保住命,他身上的毒素霸道,是催化了我開的滋補藥方所致的藥素催化成毒素……”
“而這養身藥,外公已經喝了兩天,藥效已經隨血液循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