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看了一眼陸瀾江,語氣充滿輕佻道“也不是不行,陸將軍對我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就讓人去找大夫給他治病。”
陵香在旁邊聽了,怒斥道“瀾江,彆做!我們陸家鐵骨錚錚,現如今一朝遭人陷害下了獄,陸家寧折不彎,隨心這孩子不會怪我們的。”
“你”這屈辱之事,讓陸瀾江聽了,整個人氣的渾身發抖。
陸隨心睜開厚重的眼皮,虛弱道“我寧願病死,也不要父親為我做出這樣的犧牲,就算父親做了,那我還有什麼顏麵活在這個世上。”
見陸瀾江沒有動作,獄卒抖著腿催促道“快點兒,不跪的話我就走了。”
陸隨遠握緊了拳頭,又鬆開,“我做,我是陸家長子,我的顏麵也代表了陸家的顏麵,隻需要你幫著找大夫來治療我弟弟,我就跪。”
“哥,不要。”陸隨心心急的咳嗽了起來,整個臉都漲紅了,“我寧願病死,也不要你們做這樣折辱人的事。”
陸隨遠輕柔的擦了擦陸隨心額頭上的冷汗,笑道“沒事,哥哥沒事。哥哥為隨心做任何事,哥哥都心甘情願。”
獄卒“嘖”了一聲,“行吧行吧。”
陸隨遠站直了身子,朝著獄卒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最後一下頭嗑在地上,強忍著顫音開口道“求大人派郎中來救我弟弟。”一滴淚從眼眶裡低落在地上,無人發現。
“哥哥!”陸隨心有心要阻止陸隨遠的動作,奈何高熱讓他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受人折辱。
陸隨心一時間氣急攻心,竟吐出了一口鮮血,隨即不省人事。
“隨心!”陸隨遠被眼前的一幕嚇到,趕緊跑過去接住了陸隨心。
獄卒見這陣仗,有些被嚇到,“行了行了,這就去給你們叫郎中。”
傅初霽一夜未睡,他去書房裡麵的暗室待了一整晚,那裡麵是他供奉的父母親的牌位,他上了香,告訴了父親母親大仇已報,但內心卻一點喜悅都沒有。
等到天亮的時候,他出來,發現阿四已經站在門外。傅初霽問道“何事?”
阿四稟報道“牢裡有人來報,陸家二公子高熱昏迷不醒,已經吐血了。問是否找個郎中去查看一番?”
傅初霽慍怒道“皇上並未下旨不準陸家就醫!一群糊塗東西。”
阿四“是小的們辦事不力。”
阿四有些為難,不知開不開口。傅初霽察覺到了阿四的小動作,問道“還有何事,說出來。”
阿四回答道“陸家二公子的治病機會,是陸隨遠對獄卒磕了三個響頭才換來的。”
“胡鬨!”傅初霽從未發過這麼大的氣,阿四嚇得直接跪倒在地上,“陸家雖然下獄,依舊是將軍。那獄卒直接處理掉。”
“是。”阿四準備離開去辦,卻被傅初霽叫住。
傅初霽“將陸家二公子接到府上來,將我的郎中叫過去給他治病。”
阿四“是。”
直到走出門,阿四的腿腳都是軟的,管家站在門口,見阿四一臉的土色,問道“大人如何?”
昨日回來之後,傅初霽手上拿著那斷了線的風箏便一直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裡麵,也就是昨日,管家才知道傅初霽的滅門之仇跟將軍府有關。
但傅初霽跟陸隨心相處的這段時日,看得出來傅初霽是真的開心,連著胃口和胃病都好了不少。
阿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大人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命我去將陸家二公子接回府治病。勞煩管家收拾一間房子出來,讓二公子入住。”
管家歎了口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