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神在吻我!什麼,他是魔?!
許是他說的話過於絕對,沈心甚至聽出了幾分決絕。
他是真的很抗拒黑化入魔。
也是。
他這樣的人,生來便站在六界之巔,又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入魔呢?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抗拒,他的神識才會分裂成兩半嗎?
他寧願丟掉入魔的自己,也不願意入魔。
剛來這個世界時,沈心一心完成任務,因為想回家。
她承認,那時候的她並沒有考慮他是否願意。
畢竟對於那時候的她而言,他隻是陌生人,她為了自己能回去見爸爸媽媽,自私的將他拉進了旋渦。
然而現在,他已經有一半的神識入了魔,就算想停止,好像也停不下來了。
如果他不入魔,他就會永遠這樣半神半魔?
而那個入魔後的他……
沈心手指微顫了顫,隻能揪緊了自己的裙子。
他還等著她救他。
何況,她也的確很想家,她真的很想爸爸媽媽,她的任務不能失敗。
沈心低垂眼眸,長睫閃動,眼圈莫名就發了紅。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酸悶的心口,此刻更是悶得難受。
說完話一直沒等到她回應的秦唯寂眉心收緊,察覺到什麼,捏住她下巴讓她抬臉。
對上她紅紅的眼圈,他眉心更緊了幾分,“你哭什麼?”
沈心吸吸鼻子,悶悶的,“我哪有哭。”
她不過是眼睛發酸,眼淚根本沒有掉下來好不好?
他嗤了聲,指尖落在她眼尾用力揉了揉,“紅得像兔子了,還說自己沒哭?”
他不揉還好,他這麼一揉,更紅了些。
秦唯寂微俯身,湊近她幾分,“沈夭夭,你這眼睛是為本君紅的,還是為他紅的?”
沈心長翹的睫毛一顫,便當真有淚珠子裹在睫毛上,要掉不掉時,被他曲指不算溫柔的擦去。
隨後他哼笑了聲,“不過為誰紅的都沒關係,反正,你隻會是本君的。”
沈心紅著眼瞪他,他又掐她的臉頰,惡狠狠威脅,“千年前的賬本君還沒找你算,你再敢瞪本君,本君就將你的翅膀折了,讓你變成小禿龍!”
“?”
沈心本來又自責又氣憤的糾結心情被他這一句話給打了岔,沒明白,“什麼千年前?”
秦唯寂鬆開掐著她臉蛋兒的手,她被他掐過的地方已經紅紅的,他沒忍住又替她揉了兩下,語氣始終硬邦邦的冷漠,“已經要同本君成親了,卻還敢背著本君同妖族那顧落沉去仙族拍賣會,這賬本君不會忘。”
沈心更茫然了,“你在說什麼呀?”
顧落沉又是誰,和顧落淵什麼關係?
可隨後她又皺緊眉,“我不是說過我不是原來的沈心嗎?”
秦唯寂揉著她臉頰的動作頓住,隻用那雙琥珀色眼眸波瀾不驚的看她。
沈心偏頭想了下,臉色忽然就難看起來,她咬咬牙一把將他的手拍開,“是以前的沈心吧,她跟彆的男人去拍賣會你吃醋了,所以你其實是喜歡她的是嗎?”
她這會兒是真的生氣了,他真的好煩好討厭。
她剛才竟然還自責,她自責個屁,他就活該受點被愛情欺騙的苦!
沈心騰得站起身,氣呼呼的轉身想走,卻發現這房間竟然沒有窗也沒有門,光源全來自於殿頂的琉璃燈。
她剛愣了下,便被他握緊了手腕帶回身。
沈心掙紮,“你放開……”
他卻抬手揉住她腰身,將她朝身上壓緊,不但不放,反倒抱住了她。
她還在掙紮,他壓低到她耳邊,“沈夭夭,本君說是你,就是你。”
沈心掙紮的動作停了下,便聽他在她耳邊沉沉開口,“你以為,本君會像蘇祁那麼蠢,連自己的人都認不出來嗎?”
沈心徹底愣了。
她緩了緩,輕抬眼眸。
他神色很冷靜,目光也始終沉靜,好像他說的話並沒不值得有多驚訝。
可沈心卻是心驚得很,她甚至懷疑秦唯寂在騙她,然而他沒有騙她的必要。
抿了抿唇瓣,她問,“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她瑩白的齒輕咬住下唇,或許是因為剛才落了兩滴淚珠子,此刻眼波如含秋水,滲著疑惑波光。
秦唯寂沉靜的眸底溢出不易察覺的波動,語氣也隨之深了幾個度,“本君說,一直都是你。”
被刻意深埋在識海的記憶開了匝,其實從他不小心戳破那顆龍蛋,將她抱出來養在懷裡開始,就一直都是她。
沈心睜大了還有些紅的眼,難以相信,“可是,我是才來這裡的呀。”
他彎唇,卻沒什麼笑意,反而涼涼的,“嗯,丟下本君,自己跑去逍遙自在,過了千年才舍得回來。沈夭夭,這又是另一筆賬了。”
他說話間,手指落在她唇角按了按,“你欠本君的這麼多,還妄想跟彆的男人雙宿雙飛?”
沈心心臟好像都抽搐了下,早就亂了。
她還想再問清楚些,秦唯寂卻忽然動手扯她的裙子,一手圈著她抱緊,一手將她的腰帶扯散,衣襟扯開。
沈心忙推他,“你做什麼呀?”
好好說著話呢,忽然就動手動腳。
他語氣很淡,“替你穿裙子。”
沈心,“?”
還沒明白,他便鬆開了抱著她的手,站在她身前,將被他扯散的衣襟仔細合攏,將琉璃暗扣一顆顆扣好,再將腰帶重新係上。
沈心茫然的看他,隻覺得他有病。
他替她穿好了,才慢悠悠看她一眼,語調也輕緩,卻隱隱發狠,“你的裙子,隻有本君能替你穿,也隻有本君能替你脫。沈夭夭,這次你最好是記住了。”
沈心,“?”
好的,的確是個神經病。
而他說完,目光又落在她的發髻上。
沈心察覺到他的目光,忙退後一步,捂住自己的頭發,很認真很堅決的拒絕,“這個你不許拆。”
他臉色難看,“本君憑何不能拆?”
沈心恨不得咬他,“你拆了,你會挽嗎?”
她才不要換回那個難看的高馬尾。
秦唯寂薄唇幾乎抿成了線,可她眼神太堅定,一副他敢碰她頭發就要咬他的樣子,他最終也隻能咬牙冷哼,“待本君學會了,就立馬拆了它!”
沈心噘嘴,“等你學會再說。”
正說到這裡,忽然聽到一道男人的聲音,“陛下可在殿內,藍將軍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