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神在吻我!什麼,他是魔?!
被他的溫柔蠱惑引誘,沈心是想點頭的,可她忽然發現,這夢似乎不受她思想所控。
比如她想點頭說要,可偏偏,夢裡的她卻搖了頭,說不要。
然後,便看著麵前的秦唯寂冷下了臉色,嘴角的笑意慢慢變冷。
沈心更茫然了,也很無措。
她想張嘴,想說這不是她的意思,可她控製不了自己。
就像有另一個靈魂在體內,在操控著她,而她隻能眼睜睜看著。
看他從溫柔,變成她完全陌生的冷漠。
一滴水珠順著他下顎落在溫泉中,蕩出小小的漣漪,他抱著她轉身,兩人位置交換,她被他抵在了溫泉壁上。
他緊著她,目光如刃,喉結幾番滾動,開口時字字冰冷,“沈心,你找死!”
沈心用力搖頭,想說不是,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然而張嘴後,出口的話卻變成了冰冷的笑,“是啊,我找死。所以,魔尊要殺了我嗎?”
鋪滿血色的眼底像有兩朵火蓮怒放,恨不得將她燒成灰燼。
可他沒動,隻是這樣盯著她,箍得她更緊。
她笑了,歪著腦袋看他,“你不舍得殺我,是嗎?”
她說話時掌心貼上他心口,輕幽幽問他,“沒有心的人,也會不舍得嗎?”
這話說完,也不等他更憤怒,她忽然微抬下巴吻住了他。
又或者說,她在咬他。
他有些僵硬,卻沒阻止,隻用那雙欲滴血的眼緊緊盯著她,隻是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他隻能看清她閃動的長睫,像是蝴蝶的翅膀,撲閃間輕易就能飛遠。
他可以輕易將蝴蝶捏在指間,它細弱的生命便會就此終結。
可他手指蜷縮間,竟當真會有不舍。
沈心用細小的貝齒用力咬著他的唇,直到唇間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可就算這樣,掌心貼著的地方依然平靜死寂,沒有心臟跳動。
那瞬間,她像是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氣。
她鬆開他,眼圈紅紅的,嘴角卻勾著笑,“那就像你說的吧,從此以後,你做你的魔帝,我做我的神女,我再也不會像今日這般不識相的來打擾你。”
話落,她推他,“起開!”
秦唯寂自然沒有鬆手,而是緊盯著她。
沈心眉梢微挑,做出譏笑模樣,“怎麼,魔尊真想殺了我?”
秦唯寂抿唇不語,沈心咬牙,推他的力氣更大,甚至帶上了靈力,“不殺就滾!”
一個‘滾’字,刺耳至極。
他眸光微顫,果然微鬆了力道,給她留出了可以離開的空隙。
然而就在沈心轉身欲離開溫泉池那一瞬,肩上衣領被人扯住,隨著她上岸的動作,衣裳卻被扯得朝下滑去。
如玉肌膚被濕涼的空氣輕撫,沈心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回頭欲拯救自己被他拉扯下的衣裳時,他忽然退後兩步徹底鬆開了她。
她失去支撐,還沒來得及說話,整個人便徹底落入了溫泉池。
這溫泉池也不知是什麼水,一個呼吸間,溫熱的水便儘數朝她口鼻裡灌,肺腑間刺痛無比。
而這溫泉池比她想象中深的多,她用儘力氣浮遊而起,眼看著要掙紮出水麵時,忽然又被人箍住了腰身。
秦唯寂入了水,像之前一樣,如鐵的手臂禁錮著她的身體。
銀發在水中浮動,同她的發絲糾纏,纏得她無法再掙脫出去。
沈心睜大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熱水刺得眼眸發疼,大腦也被這缺氧的窒息擾得一片空白。
混亂間,她竟然在想他不舍得殺她,所以想要淹死她?
可淹死會不會很難看?
不行,她寧願被他一劍穿心,也不能被他淹死。
這樣胡亂想著,沈心動作也很快,既然掙脫不了那就纏著他。
甚至也顧不得自己之前被他扯下了裙子,在水裡這番掙紮後,便隻剩下薄薄的抹胸,被水濕透,早已如若無物。
她隻憑著求生的本能,抱住他的脖子,細長雙腿用力纏緊他腰身,像藤蔓般緊緊依附著他,隨後目光便落在了他殷紅的薄唇上。
呼吸。
對,他可以呼吸。
她偏頭,紅唇徑直壓上他的唇,鑽進他的唇間,尋求呼吸。
而他從頭到尾都很安靜,除去抱著她不讓她浮上去,他都由她糾纏。
甚至還主動的微啟唇,放任她奪取他的呼吸。
隻那雙染血的眼眸越來越深邃,奪魄攝人般凝著她不放。
慢慢的,箍著她腰身的手朝上輕撫,順著細滑的背脊到修長的脖頸。
五指輕輕扣住她的後頸,將她朝他壓得更近。
從最開始的尋求呼吸的本能,到後來變成了同他的纏吻,再到最後,不知是親吻還是窒息讓沈心徹底失力。
她安靜的貼著他的唇,眼睫輕眨,鹹澀的味道便和著溫泉水一道溢進他的唇間。
秦唯寂的唇便朝上移動,從她的鼻尖,吻上她的眼。
她閉上眼,眼睫顫得更厲害。
不等她更難受,他抱著她浮上了水麵。
窒息感消散,她用力呼吸,緩解著心肺的窒痛。
也不等她緩過神來,他低頭,額頭抵在她頸窩,呼出的氣息比溫泉水還要熱,“你說的對,我舍不得殺你。”
他現在或許不知什麼是愛,可他對她有不舍,更有貪念。
他不舍得殺她,也貪圖她吻的香甜,她肌膚的溫暖。
不等沈心說話,他偏頭在她頸上用力一咬。
她的血似乎都帶著紫檀的淡香,能讓人神智清醒。
沈心悶哼,手滑落他後背,指尖在他背脊掐出深深的血印。
她沒有推開他,她知道這是她欠他的。
如果他要,她自然心甘情願,將骨血奉之於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心早已經平靜下來,空白的大腦也慢慢清明,她垂眸看他銀色的頭發。
心臟脹痛,忍不住抬手,輕輕撫他的發絲。
抬眸看天,隻有一抹血月懸在半空,這方天地被籠在血色之下,陰沉森暗。
他以後是不是都隻能在這樣的地方,永不見天日。
她喉間酸酸的,忽然忍不住小聲呢喃,“我好不容易才來了這裡,可你趕我走。”
他咬她的動作忽然頓住,可他沒有抬頭,依然是埋在她頸間,開口時聲音也有悶啞,“要我殺你,是你說的。”